”
拍照現在對于項西來說并不算太困難,雖然從來沒拍過宣傳照,但項西在云水凡心這麼長時間,對于這個茶莊的特點和氣質很了解,應該拍出什麼風格以及老板想要表達什麼內容,他差不多都能理解。
跟彭云凡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構思之后,彭云凡但了頭,表示都由他做主。
項西拿了相機在園子里轉悠著,雖然他現在不只在這兒干,但這里對于他來說還是有不一樣的意義。
再說現在師父和胡海都只在云水待著,別的地兒請他們都不去,項西也愿意跟他們湊在一塊兒。
茶莊的后園子去年重新修過,山石流水,很清幽,一個小亭子里還養了幾只灰鸚鵡,項西沒事的時候挺愿意過去逗它的。
灰鸚鵡乍一看特別不起眼,但是走近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它很漂亮,項西第一次帶著嫌棄地過來給它們喂食的時候就被震住了,回去跟程博衍念叨了很長時間,說遠看跟抹布似的,走近了才發現那麼漂亮呢。
“就跟你似的。”程博衍說。
想到這兒項西嘿嘿樂了好一會兒,舉著相機給灰鸚鵡換著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又嘆了口氣,那會兒他還挺想養一對灰鸚鵡的,跟程博衍商量的時候,程博衍拉著他去了臥室,打開了窗戶,指著對面樓的鸚鵡籠子:“看到沒,鸚鵡,這麼近,你都能看到它們的鼻孔。”
項西看著對面不知道是第幾代的潑潑,放棄了養鸚鵡的打算。
不過說實話,這次的這條小狗,他還挺想留下的,狗看著也就幾個月,那麼在街上找垃圾吃,再過一陣下雪了……程博衍也不是不喜歡動物,只是受不了動物的毛和臟,出去玩的時候他也經常會招貓逗狗,玩完了就掏出消毒液……
算了,項西嘖了一聲,要說程博衍的潔癖,因為他已經被迫改善了很多,如果他真的開口說想留下狗,程博衍多半也會同意,但是收留一條流浪狗這樣的事,還是算了吧。
他在茶莊待了一天,把園子一天之間光線不同的風景都拍了下來,然后去后廚拿了一盒紅豆酥開車回去了,晚上是師父的場子,他休息。
回到小區門口,他放滿了車速,往垃圾箱那邊看了一眼,沒看到狗。
也不知道程博衍是怎麼把狗弄走的,也許狗被傷了心,不在這片玩了。
他突然有些情緒低落。
不過低落的時間并不長,從停車位走進電梯,再從電梯關門到電梯開門,穿過走廊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低落就突然消失了。
屋里傳來兩聲狗叫。
他猛地愣住了,聽著聲音肯定不是鄰居家的。
狗?狗還在?
程博衍是怎麼處理的狗啊!
他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一邊換鞋一邊往屋里掃了一圈,程博衍坐在沙發上看書,看他進來,抬眼問了一句:“帶吃的了?”
“嗯,紅豆酥,你吃吧,給我留一個我研究……”項西沒在屋里看到狗,有些失望,“剛剛……我聽到……”
話還沒說完,又一聲狗叫聲響起,項西馬上聽出了這聲音是從書房那邊傳來的,他馬上往書房快步走了過去:“你……”
“在陽臺。”程博衍斜了他一眼。
“你把狗留下了?”項西有點兒沒控制好自己的聲音。
“嗯,”程博衍應了一聲,“不過我跟你說,這狗不是奶狗,只是個兒小,獸醫說它至少有八個月了。”
項西沒顧得上多問,先一溜小跑穿過書房跑到了陽臺上。
陽臺之前封了,做成了一個半截陽光房,一直都只有一套小沙發、茶幾,程博衍太忙,也沒空享受,一般都在臥室看書,倒是項西愛上這兒來,還種了點兒不知名的花草。
現在就在幾個花盆旁邊多了一個狗籠子、水碗、食盆、尿墊一應俱全,一條小狗正在斜射過來的一團陽光里團著。
項西湊過去看了看:“你是條花狗啊?”
狗已經被洗干凈了,毛也被修剪過,脖子上還套著個小小的鈴鐺項圈,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它之前是條翻垃圾箱找食物的流浪狗了。
項西有點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伸手過去摸了摸狗腦袋,手心里毛茸茸的,讓他覺得很舒服。
摸了幾下狗腦袋之后他又轉身跑回了客廳,程博衍已經回到電腦前繼續寫總結了。
“程大夫,”項西靠在電腦桌旁邊,忍不住老想笑,“程博衍……博衍。”
程博衍沒理他,手還在鍵盤上敲著。
他去給程博衍倒了杯水放到桌上:“潔癖王,雜豆精……”
程博衍沒繃住,嘴角勾了勾,抬眼看著他:“你先把稱呼都叫完了。”
“程……爸爸,”項西趴到桌上,笑著說,“爸爸!”
“看把你樂的,”程博衍嘆了口氣,“這會兒讓你叫爺爺你也沒二話吧?”
“那不行,你要是高興,我可以叫你大爺。”項西樂了,自己嘿嘿笑了一會兒,“哎,我真沒想到,你這是要把狗留下嗎?”
“我看你可憐巴巴那樣都快趕上那條狗了,”程博衍停了手,把鍵盤推到一邊,拿過一張紙鋪在了面前,“留下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