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空咱倆上他茶莊坐坐,”大伯說,“下了挺大本兒弄的,挺像那麼回事兒,前幾天還說要找人表演中式茶道,也不知道請沒請到人。”
“中式茶道?”老爸想了想,“正經表演的還見得挺少的,一般不都是日本茶道麼。”
“可不麼,中式的玩的人少啊,其實現在茶莊想弄這些的挺多的,一老頭兒坐那兒,擺弄擺弄茶,仙風道骨的,有味兒。”大伯笑笑。
程博衍正逗著小溪,聽了這話頓了頓,把小溪放到沙發上,坐到了大伯身邊:“老大。”
“哎,你不跟溪溪小天使玩了啊?”大伯笑著拍拍他的腿,他從叫就管大伯叫老大,大伯每回聽了都要樂半天,“想跟我們去喝茶?”
“想去看看,那個中式茶藝。”程博衍說。
“喲,那得等他們找著人,現在玩茶玩得漂亮的不好找。”大伯說。
“有地兒學嗎?”程博衍又問。
“有啊,就茶研所那邊就有,別看學的人不多,老頭兒還很挑呢,沒眼緣的不讓跟著學,”大伯打量了一下他,“你要去學?你別說,就你這樣的,大褂一穿,坐那兒還真挺那麼回事兒。”
“白大褂啊?”老媽在對面接了一句,“我家仨呢,可以坐一排了。”
屋里人全樂了。
“老大,我再給你打電話吧,”程博衍笑著跟大伯說,“到時給我詳細說說。”
“行!”大伯愛喝茶,有人愿意跟他聊這些,他特別高興。
項西對茶有沒有興趣他并不清楚,項西有沒有興趣學中式茶道他也不清楚,但程博衍覺得學這個沒準兒還成,學這個的人少,茶莊現在要玩格調還都愿意有這樣的項目。
第二天項西拎著一大兜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進屋的時候,他還盯著項西看了看,想像了一下項西坐茶桌后面玩著茶得是什麼樣。
“接一下啊,”項西喊了一嗓子,“要不我放地上了啊,你別說我。”
“你衣服在書房里。”程博衍笑著接過了袋子,這一嗓子把他的想像扯得簡直畫面都要馬賽克了,項西盤腿坐茶桌后面,一手拿著壺,一嗓子亮出來,你他媽喝不喝啊!
一想到這些,程博衍笑得停不下來,拎著袋子一路笑進了廚房。
“剛怎麼了啊你就笑成這樣,”項西換上衣服進了廚房,“我做個巧克力有這麼可樂嗎?”
“沒,想到別的了,”程博衍笑著說,“你喝茶嗎?”
“你那個薄荷茶啊?”項西問。
“不,”程博衍拿出昨天從大伯包里搶過來的幾小包茶葉,“紅茶。”
“行啊,巧克力配茶……”項西笑了,“你還喝茶呢?”
“喝得少,你愛喝嗎?”程博衍打開袋子看了看,里面有一盒整塊的巧克力,還有幾個小罐,都是核桃碎之類的。
“談不上愛不愛喝的,以前……平叔總喝,我有時候跟著喝,模具呢?再來個平底鍋,”項西把東西拿出來一字排開,又拿出一個心形的粉色小盒子,“這是我同事做的,你嘗嘗。”
“先洗洗鍋,有陣兒沒用了,”程博衍給他拿了平底鍋,看到心形盒子時愣了愣,再打開一看,里邊兒的巧克力做得很精致漂亮,全是心形的,他看了項西一眼,“女同事?”
“嗯?”項西洗著鍋,“是啊,男的誰做這些個啊。”
“你不就在做麼,”程博衍笑笑,“這女同事是給所有人都送了還是就送了你一個?”
“都送了啊,我們這班四個人,她都送了,”項西說,“你快嘗嘗,有兩種,一種是加了花生碎的,一種是核桃碎。”
“都這樣的盒子嗎?”程博衍拿出一塊巧克力咬了一口,味道還挺不錯的,加了牛奶。
“不,于保全的是圓盒子,藍色的,張昕的是個花朵形的,大紅色的,我……”項西說到一半停下了,轉過頭看著程博衍,“我的是粉色心形。”
“是啊,粉色心形。”程博衍又拿了一塊巧克力放到嘴里,咔咔地咬著。
“她……”項西像是剛反應過來,“她什麼意思啊?”
“我哪知道。”程博衍又拿了一塊兒,繼續咔咔咬著。
“哎你吃兩塊兒得了,給我留點兒,一會兒我做的你吃不下了!”項西看他一塊兒接一塊兒地吃,有點兒急了,“你是餓了還是怎麼了啊?”
“你管我呢?”程博衍說,盒子里一共五塊巧克力,他把剩下的三塊全拿了出來,一口都塞進了嘴里。
“哎!你神經病吧!”項西眼睛都瞪圓了。
“怎麼,”程博衍看著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愛情小餅餅你舍不得給別人吃啊?”
“我……”項西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瞪著程博衍看了半天,“行,你吃吧,我不要。”
“你是要這種嗎?”程博衍拿出模具,拆開了給他看。
“對,就是這種,”項西注意力馬上轉移了,拿了幾個出來看著,“這個是貓頭,這個是老鼠,這個……”
“用這個。”程博衍拿出三個不同大小的心形,排開了放在案板上,把別的模具都收了起來。
項西沒說話,盯著三個心看了能有一分鐘,才轉過頭看著程博衍:“什麼意思啊?”
“你猜,”程博衍掙扎著把一嘴巧克力咽了下去,轉身走出了廚房,“哎我喝點兒水,噎死我了。”
“……有病。”項西小聲說了一句,轉回頭又繼續盯著那三個心形看。
何小如說做巧克力很簡單,化巧克力,加牛奶,再加上花生碎核桃碎什麼的……項西把準備工作做好之后,從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