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領證的時候就清楚, 只是他想過,就算容百川恢復性格應該也不會歪到哪兒去, 沒成想他竟然成了跟自己一樣的人。
對的, 聞愿清楚自己也是那樣掌控欲很強的人,所以他清楚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走的長遠。
司奇耀莫名其妙,沉默的給他夾了一塊煮散的雞腿肉, 聞愿忽然道:“我們以前在哪兒見過, 究竟有什麼過節?”
司奇耀清楚他早晚有此一問, 他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 在坦白和抗拒之間小小掙扎了一遍, 想到聞愿以后想起的可能性, 道:“我以前追求過你。”
聞愿:“?”
他有些吃驚的瞪大眼睛,“什麼時候?”
“大概三四年前……時間比較長,跨度也比較大。”司奇耀沉思,道:“你以前說有人冒充我追求你,其實不是的,那就是我。”
聞愿撲哧笑了:“對,這個我的確有些印象,你讓別人幫你追求我?是林森嗎?”
司奇耀重新端碗,悄悄看了他一眼,道:“是他。”
“成功了嗎?”
“……”司奇耀無奈的望著他:“失敗了。”
意料之中,聞愿好奇道:“那我們是不是沒有見過?”
“見過幾面。”司奇耀輕聲道:“印象之中應該是三次,因為林森一直請不來你,我就很好奇你為什麼那麼難請,所以親自去了。”
“然后呢?”
“你依然很難請。”
司奇耀的神情略顯尷尬,聞愿忍住沒有繼續笑他,而是道:“只是這樣?”
“對。”司奇耀悶悶的坦白:“因為我以前追過你很多次,所以我擔心你發現了之后會再次拒絕我,所以才隱瞞了這件事。”
聞愿再三確定他說的是真的之后,疑惑道:“可為什麼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司奇耀搖頭,示意他繼續吃飯,道:“你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你徹底拒絕我之后,我就沒有再纏著了。”
聞愿凝眉陷入思考,司奇耀的話說明他們之間見面并不是十六歲之前,可自己為什麼會忘記幾年前的事呢?
想不通暫時便先不想了,聞愿吃飽之后起身去洗碗,司奇耀立刻站起來:“我來。”
聞愿便收回了手。
他本想說既然司奇耀改變態度放低身段,那麼他也不能獨獨讓司奇耀一個人放下驕傲,為了孩子,他愿意跟司奇耀和睦相處,在舒適的環境里做一些他并不排斥的事情。
但見他手腳麻利的將碗筷收進廚房,他又忽然想,看你能撐多久。
他走進廚房,看著男人腰上還沒解下來的圍裙,抿唇笑了笑:“司總,你下屬知道你在家這麼勤奮嗎?”
“以后會知道的。”
“會不會驚呆?”
司奇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的小心思摸的透透的:“大概會被說怕老婆吧。”
聞愿臉一板,冷哼一聲從廚房門口離開。
不久,司奇耀從廚房走出,聞愿正像往常一樣窩在沙發上,他緩緩湊近,剛在他身邊坐下,聞愿便蛇一樣把腿收起來,道:“吃飽了,你該走了。”
“我不能住下嗎?”
“當然不能。”聞愿道:“你見過誰追求別人第一天就能同居的?”
司奇耀哎了一聲,嘆息著緩緩朝他倒了過來,聞愿想站起來都沒能,直接被他抱住了腰,男人的大腦袋埋在他腰窩里,低聲道:“好疲憊啊……”
或許是因為聞愿這些年時常會有這種感覺,在那一瞬間,他竟然因為這句話而感到心酸。
司奇耀悄悄拿眼角看他,從他放軟的腰肢發現他已經心軟,忍不住把臉深深的埋進他柔軟的腰腹。
越是用心去感受,越是喜歡他。喜歡他夜叉般的兇神惡煞,也喜歡他敏感脆弱的小心思,更喜歡他外硬內軟的小脾氣,司奇耀輕聲道:“我其實從剛才進門就一直在頭疼……今天喝了太多的酒,超乎我的預料,我從來沒喝那麼多過……我以為自己要進醫院了呢。”
聞愿皺眉道:“你談生意不喝酒嗎?”
是喝的,而且他仿佛是天生的商人,酒量奇佳。司奇耀嘆息,道:“我是司正集團的當家人,手下有那麼多精英骨干,喝酒哪兒能輪的上我?”
聞愿狐疑:“是嗎?那你現在胃疼嗎?”
“胃倒是還好,睡一覺好多了……就是頭疼,頭疼的厲害。”司奇耀吸著他身上淡淡的、不知道是沐浴乳還是洗發露的香味,低聲道:“我知道你肯定能看出來我是借著頭疼裝可憐,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可憐可憐我,就這一次,行嗎?”
聞愿倒不是懷疑這個,他只是懷疑司奇耀是裝的,不過見他這麼坦白,聞愿又覺得他至少頭疼是真的,他撇嘴,道:“我又不是止疼藥。”
“誰說的?”司奇耀立刻仰起臉,像極了埋胸時看主人的大型犬:“你就是我的止疼藥,是我的安眠藥,更是我的長生極樂藥……跟你在一起,我再大的痛也不覺得痛,再大的苦也不覺得苦。”
聞愿渾身竄過一股電流,他不自在的扭開臉,又板著臉轉回來:“別以為你說幾句甜言蜜語我就會原諒你。”
司奇耀又把下半邊臉埋下去,只露出兩只眼睛默默看著他。
多說無益,這個時候只要委屈就行了。
聞愿跟他對視幾秒,果然沒好氣的把他的兩只眼睛一起按下去,雙手暴力的按壓他的太陽穴:“疼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