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一點、少喝酒,”聞煜笑了笑,“還有學做家務。”
“……”傅予寒有點想笑,“那你做家務了嗎?”
“如果你今晚去我家,我可以疊被子給你看。”
“……神經。”傅予寒捶了他一下,“走吧,回去了。”
早自習開始的鈴聲不久前就已經打過了,操場上慢跑的學生早已離開,只偶爾還有沒課的年輕老師鍛煉路過。
“小寒!”
摟著傅予寒后腰的胳膊一緊,聞煜強行將人拽了回來,右手插入他腦后手感良好的短發里,重新親了上去,“等等再回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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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抱了一會兒才離開,操場上早就沒有了晨練者的身影,太陽完全升了起來,操場上一片金燦燦的光。
雪化了,今天是個好天。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塑膠跑道上。
“怎麼了這是,為什麼又不高興啊。”聞煜跟在他身后一米的距離,無奈地說,“我不就說了個讓你晚上去我家麼?以前你都去住,怎麼話說開了反而不愿意去呢?陪陪我不行嗎?”
傅予寒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聞煜追上去,站在他面前。
他們已經離開空樓了,操場上,公共區域,隨時會有人來的地方,他不能直接環住他。
但身體卻不自覺地想要靠近他的新男朋友,他整個上半身都向前傾著,像是隨時都要倒在對方身上似的:“不是說好了不會走的嗎?陪陪我又怎麼樣。”
說來也怪,他語氣分明沒什麼起伏,神態也很自然,傅予寒愣是覺得他在撒嬌。
傅予寒想了一會兒,嘴角直抽:“去你家住是沒什麼關系,但是……”
聞煜懶洋洋地:“嗯?”
“明天要上課的,煜哥。
”傅予寒委婉地提醒他。
聞煜愣了愣,噗嗤一聲偏頭笑了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說:“你想哪里去了,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好吧?今天可是情人節,你回家說不過去吧?”
傅予寒嘆了口氣:“好吧。”
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上了條賊船——
好端端的早自習,因為兩人在空樓里干的荒唐事生生錯過,傅予寒還來不及心疼自己錯過的英語聽力,走到教室門前已經被英語老師罵了個劈頭蓋臉。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頭一垂生生受著。
聞煜捂著肚子從他后面走上來:“別罵了,于老師,我肚子疼,傅予寒是陪我去醫務室才遲到的。”他有氣無力地指指自己的額頭,“看在我疼出一頭汗的份上繞了我們吧。”
傅予寒瞥了他一眼。
總覺得話說開以后,聞煜好像突然變得比以前更沒臉沒皮了,這種賣慘的事換從前他應該做不出來——
老于眼珠子一瞪,看著他紅潤的嘴唇,怎麼也不愿相信他是病了:“你真肚子疼?怎麼搞的。”
聞煜:“被豬打了。”
傅予寒:“……”
嘿這人,不就捶了他一肘子嗎,有沒有這麼記仇。
于老師驚了:“……什麼?”
“哦不是,我是說,”聞煜艱難地扯動嘴角,裝出一副疼得不行的樣子,“早上吃豬肉吃壞了。”
“高三了要注意身體。”于老師面色不虞,掃視全班,“你們也是,吃飯最好在家里吃,干凈清爽點,平時也不要光顧著復習,有空得出去走走,鍛煉!別考試還沒到,自己身體先垮了。至于你——”他指指聞煜,“注意點啊,最近早上遲到好幾次了,別光跟傅予寒學點不好的!”
傅予寒瞪圓了眼,錯愕地看向英語老師:“我最近沒怎麼遲到早退過吧?”
“您今天來得挺準時唄?”老于糗他。
傅予寒:“……”
傅予寒有苦說不出,只能往聞煜那頭翻了個白眼。
好在有聞煜賣慘,兩人還是順利地進入了教室,就是班里有那麼幾個人看他們的眼神有點怪。
剛回到座位,方佳遠和孫文瑞就悄悄轉過頭問:“傅哥、煜哥,你倆打球去啦?這麼早。”
“……為什麼是打球。”傅予寒平靜地看著他倆。
“不然還能干嘛,你晨練啊?”方佳遠一臉狐疑,“看你倆這滿頭大汗的。”
2月中旬,冬季最后的尾巴,不到十度的氣溫——
潮紅的臉色和額上肉眼可見的汗珠不是劇烈運動過還能是啥?
傅予寒感覺一股熱意從腳底升至頭頂,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前方,一抬下巴,努力維持住了冷淡又倨傲的態度:“轉回去,少打聽我的事。”
“……哦。”兩個小可憐做了個鬼臉,扭了回去。
聞煜在座位上無聲地笑趴了下去,氣得傅予寒往他的靠背椅腿上踹了一腳。
混蛋。
他一直知道聞煜性格惡劣,臉皮還厚,卻沒想到能厚成這樣。
為此,他一早上沒搭理聞煜。
請假半月,該補的功課有很多,好在畫畫的事可以暫且擱置一陣,傅予寒勉力收回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將注意力沉浸到功課里。
光是整理半個月欠下的試卷或許就要好幾天,他有的忙了,中午便像之前一樣沒離開座位。
“不——去——吃——飯——嗎?”聞煜拖著長音,撒嬌似的。
“你自己去吧。”傅予寒的態度冷淡,目光始終盯著自己的卷子。
聞煜撇了撇嘴,抽出一本打草稿用的簿子,撕下半張開始寫字。
【要不要我的卷子啊?】
他將小紙條輕輕放到傅予寒桌角。
傅予寒瞥了一眼,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