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他感到滿意,聞煜輕勾唇角,單手撫上傅予寒的胳膊——
下一秒,一握一扭,他將他上半身扭向墻壁,胳膊反剪到背后。
“嘶……”瞌睡一下就醒了,傅予寒倒吸一口涼氣,“你殺人啊?”
“是你先要殺我的,寶貝。”
借著威脅的口吻,聞煜欺身靠近,唇瓣擦著傅予寒的耳尖過去,輕笑著落下一句回敬的話,一觸即分。而后他松開手,像沒事人似的拍拍傅予寒,把人撈起來說:“醒著的時候再跟我打架吧……好了,進房間睡,我又找了條被子,這總可以進去了吧?”
傅予寒揉著手腕,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都被你弄醒了。”
“再睡一次……要不再看一部電影?”
“算了。”傅予寒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我進去睡……你洗澡了嗎?”
“沒,我現在去洗,你先進去吧。”
“嗯。”
房間里的大床上確實放了兩床被子,傅予寒走到他常睡的那邊,掀開被角躺進去。聞煜拿著衣服進洗手間洗澡,遠遠地傳來水聲,傅予寒借著屋里一盞昏黃的床頭燈看著敞開的房門,伸手抓了下自己的耳朵。
有點癢。
心里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十分微妙,但傅予寒太困了,沒來得及細品就陷入了昏睡中。
聞煜吹完頭發進屋,看見的就是那人熟睡的模樣,床頭燈在他干凈的臉上落下一圈橙黃色的光暈。
他反手關上門,拉上窗簾,走過去關燈。
然后他繞到另一邊上了床,在一室漆黑的夜色里,伸手虛抱了一下那個被窩。
能偷到這一點親密不錯了,聞煜想。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真能一語成讖,之后的一段時間里,他跟傅予寒除了上課以外,真沒太多時間可以見面。
傅予寒非常忙,周末要去四哥那邊拍照賺錢,不然就是上美術課,連周一到周五也有三個晚上不在學校;如果白天碰到他,不是復習就是在補覺,總共說不上幾句話。
當然聞煜自己也很忙——
總體來說,三中高考重點率比一中高一些,但競賽這方面一直不如一中搞得好,一開始周文康也沒指望他們班幾個人拿多高的名次,重在參與,誰料那天下午聞煜憑本能趕出來的試卷考得特別高,拿到了省內初賽第五名的成績,跟前四差距不大。
這個差距可能還要考慮到那天早上他猶豫要不要跟聞自明對著干而落下的一部分分數。
這下周文康激動了,連原本聞煜已經推掉的競賽集訓也成了他必須要參加的東西。
傅予寒聽說后還煽風點火:“有什麼不好的,你爸讓你拿國二,你就爭取拿個國一嚇死他。”
聞煜聽完反手砸了本五三過去,覺得自己喜歡上傅予寒肯定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地方。
聞煜在學校要參加競賽集訓,周末還要學車,按他爸的意思,既然去學了車就不要耽擱太久,爭取三個月內把駕照拿出來。錢給到位,教練倒是愿意配合,只不過這樣一來,他更沒什麼時間跟傅予寒待在一起了。
南方的天氣像個情緒化的孩子,今天還20好幾的氣溫到第二天或許就只剩一半,就這麼冷熱交替了三個多星期,終于在11月末徹底降了溫,每個人的校服外面都多了件厚重的外套。
這期間,聞煜過了復賽,在為省考做準備;傅予寒通過了第三次月考,又往前搬了一個考場。
雖然他仍然是六班的吊車尾,但從絕對分數上來看,進步非常明顯。
為此聞煜還有點不高興,因為他期待了很久,這人也沒主動來問過他幾次題。
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同桌是年級第一啊?
“說兩個事。”這天早自習,葛然跑到了講臺上,敲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靜,“一個是天冷了,學校考慮到大家的身體,以后大課間咱們不做廣播操了,改為統一下樓繞操場跑步。”
“啊——”班里發出哀嚎。
“別叫了,我也不想的。”葛然說,“跑步要考勤,一路上都有值班老師看著,不能不去,也不能跑一半從邊上開溜,發現就扣班級分,個人還要寫檢討到學校廣播站朗讀……總之大家盡量不要逃。”
“那第二個事呢?”前排有人問。
“第二件事就是,明天下午最后一節課,高三都到室內體育館去。”葛然笑了下,“統一舉行成年禮。”
事實上,班里已經有不少人度過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也有不少人要到明年才會成年,但學校考慮到復習安排,定在了一個大家都沒什麼事的日子為高三學生舉行這個儀式。
很無謂,但也很讓人激動,葛然說完,就有人開始念叨自己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說起來……你成年了對吧?”傅予寒擱下筆,偏頭往邊上看了眼。
“嗯,怎麼?”聞煜也停下了寫試卷的手。
“幾號的生日?”
“6月21。”聞煜說,“雙子座的最后一天。”
傅予寒輕嗤:“你還看星座呢……”
“我媽喜歡看,她以前老跟我念叨,說我本來預產期在22號,但是雙子座男生比巨蟹座男生受女生歡迎,她為了我的終身大事特地趕早了一天……”聞煜笑了笑,“可惜她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歡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