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不一樣……都是應試的東西,你喜歡搗鼓電腦不也不喜歡計算機會考麼?”
“哦,你說得對。”楊帆不疑有他,點點頭,目光落到他身上。
聞煜直接按店門口的模特的穿著買了套運動裝給他,紅白黑相間的配色,亮眼極了。
傅予寒被楊帆直白的目光看得有點別扭,不自覺地朝另一邊挪了挪:“……怎麼?”
“你回你爸那里了嗎?”
“沒。”傅予寒聽明白了,輕笑,“你別這樣,我媽又不是不給我買衣服。”
“但她不會給你買這麼貴的嘛。”楊帆說,“小鹿最近怎麼樣?”
“就那樣,反反復復的。”
“還跟你媽吵架嗎?”
傅予寒搖頭:“上次吵了個大的,結果她最近不太搭理我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自己打工的事。
衣服的來源也沒說,好在聞煜雖然坐在他旁邊,但似乎并沒有出來認領這套衣服的打算。
這讓傅予寒暗自松了口氣——畢竟同學之間,不年不節的一送一套一千三的運動裝,怎麼解釋都很奇怪。
說起來聞煜最近是挺奇怪的。
這個念頭在傅予寒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又重新被楊帆帶了回去。
等確認過傅予寒沒有被家里的糟心事影響到,楊帆便很快坐回了趙彤身邊。褚磊給他倆點了十幾首歌,幾乎把華語樂壇叫得上名號的對唱情歌都點了一遍,起哄讓兩人表演。
傅予寒看著這一切,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悶下。
“我發現你跟楊帆的關系真挺好的。”坐在旁邊半晌沒出聲的聞煜忽然說了句。
“以前我就這麼說,”傅予寒沒回頭,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拿著一口一口慢慢喝,“你怎麼才發現。
”
“我的意思是,他對你家里的事情好像挺了解的。”聞煜看著他,“我問了好幾次你也不說,我看孫文瑞他們也不像清楚的樣子。”
“班里沒人知道。”傅予寒說,“又不是光榮的事,我也不可能到處去宣傳啊。”
“但是楊帆知道。”
“楊帆那是因為——”他卡了殼。
“因為什麼?”
聞煜問是問了,卻半晌沒等到回應。
他就著前方大屏液晶電視閃動的MV畫面照出的一點熒光,看了看傅予寒的臉。那雙漆黑的瞳孔看著地面,沒有聚焦,似乎在回想什麼很久遠的事情。
“因為什麼?”聞煜又問了一遍。
傅予寒沒看他,只是搖了搖頭。
-
“我愛你,你是我的茱麗葉……”
“我愛你,讓我聽,你的疲憊和恐懼……”
“你在身邊就是緣,緣分寫在三生石上面……”
情歌一首首在播。
楊帆的嗓音條件還不錯,至少唱歌全在調上,在業余選手里面還能混個“歌手”身份當當。趙彤和她的姐妹團也不賴,跟楊帆對唱完,她們還選了幾首女聲歌曲一起快樂地嚎。
所有人都很開心,只有傅予寒一杯杯在喝。
他喝得不快,但是沒停過,一雙眼睛越喝越亮。
“傅哥,過來玩骰子啊。”麻桿在另一張桌邊沖他招了招手。
“來了。”傅予寒站起來,“玩‘吹牛’麼,我前陣子‘特訓’過了。”
他說的“特訓”估計是被雍容坑的那一次經歷,聞煜無語。
“靠,這麼高級的嗎?”褚磊仰頭看著他,“算了吧,姑娘們都不會玩這麼復雜的東西,我們還是比大小吧,比大小簡單粗暴。”
“輸了喝一杯?”皮球湊過來。
“那我們喝不了那麼多哇。”那個叫宋婷的姑娘叫道。
“男生一杯,女生喝一半,行吧?”褚磊說著拍了拍身邊的圓形皮凳,“傅哥來這兒坐。”
“不帶聞煜玩麼?”傅予寒回頭看了眼。
聞煜笑笑,他隔得遠,干脆拿起麥克風說話:“他們幾個不肯跟我玩游戲。”
“有一次我們在教室里偷偷打三國殺,煜哥過來玩了十分鐘,把我們全干掉了。后來我們找機會偷偷打撲克,煜哥花了十五分鐘又把我們都干掉了。”褚磊拉著傅予寒說,“我們之間討論了一下,這種在桌面上玩的東西都不能帶聞煜——是我們不配。”
麻桿接了句:“再說煜哥不喝酒,玩起來沒意思。”
“……”傅予寒眨眨眼,往聞煜那邊掃過去。
不喝酒?
聞煜?
裝得還挺像。
比大小規則非常簡單,誰都能跟著一起玩,缺點是酒喝得太快。他們幾個到底都是學生,一來酒量不行,二來買的酒也不多,這麼玩下去不一會兒就要喝空了,于是中途又把游戲改成了押大小。
加上了猜測、眼色和運氣要素,這個游戲頓時變得有趣許多。歌唱了一半的楊帆和趙彤也湊了過來,點了一堆歌開原聲放當BGM用。
聞煜終于走過來的時候,他們正玩到高興的地方。
“我押大。”傅予寒說,“這次真的是大。”
“我選小。”褚磊說,“皮球呢?”
皮球:“小。”
麻桿:“我當然是跟傅哥——反著押,我選小。”
……
其他幾個人都選小,骰盅一開,搖出6點的人都沒有,總和果然是小。
傅予寒認輸,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褚磊搖頭:“我看你今晚不是衰,是頭太鐵——你說你自己搖了4個1,2個2怎麼會押的大的啊?”
“我這不是看今晚運氣不好才想反押的麼。
”傅予寒面色不改,“誰知道運氣不好還包括‘想反押的時候結果應該順著押’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