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稱呼?”
“傅予寒。”
“那就叫你小寒了。”雍容笑著問,“長期合作有興趣嗎?”
“如果能長期合作當然好……”傅予寒抿了下唇,“但我平時要上課,也就周末有時間……”
“沒事,反正我——”
“停一停啊。”雍容話沒說完就被老四打斷了,他叼了支煙過來,“還有一套沒拍完呢,你能不能先讓人去把衣服換了再說以后的事。再不拍完天黑了,明天周一,人家不過來的好嗎?”他朝傅予寒揮揮手,“去換衣服。”
傅予寒莫名松了口氣,轉身走開了。
他莫名覺得那個店主看他的眼神有點……過于興味盎然了。
他一走,老四就伸手點了點雍容肩膀:“別騷,這是聞煜帶過來的人。”
“聞煜?”雍容挑了挑眉,“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啊——但這不是他看上的那個人吧?我記得我以前看見過一次,不長這樣。”
老四“啊”了一聲。
“既然不是有什麼關系。”雍容勾了勾唇角,“這個長得對我胃口,逗兩句怎麼了。”
“你最好只是逗兩句,”老四搖頭,“我不太想收拾爛攤子。”
想他昨天剛試探了一句就被聞煜懟了……這倆人什麼關系老四已經不想了解了,但他不想給自己惹一身騷。
聞煜年紀是不大,可人有點瘋。
正常人誰愿意惹一個瘋子呢。
只可惜,現在站在他面前這位似乎也不太正常。雍容笑著說:“我又沒招惹聞煜‘心上人’,他不會管這麼寬的吧?一會兒我問問小寒晚上去不去喝酒。”
老四揉了揉太陽穴,頓覺日夜顛倒的作息果然很容易讓人頭疼。
雍容跟他們幾個玩不到一塊,老四也是因為工作關系才和他聯系得多一些,本來只說是工作結束一塊兒吃頓燒烤,誰料雍容臨時改了主意,把請客的地點放到了日料店。
老四覺得他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有意無意跟傅予寒搭話的樣子有點不忍直視。
一面是客戶,一面是不好惹的朋友,老四果斷決定把這個鍋甩出去。
他給聞煜發了條消息。
老四:雍容好像對你家小朋友有點興趣。
聞煜回復還挺快。
聞煜:“我家小朋友”是誰?
老四:就你那個過來做模特的同學啊,我沒跟你說嗎?這家店是雍容的。
老四:今□□服都拍完了,他說過來請客吃個飯,現在騷上了。
聞煜:……
“……真的,我覺得你特別合適,你要是想找工作,我還在籌備另一家主打年輕人的男裝店,到時候你也可以試試。”雍容舉著清酒杯,“來來來,先干一杯——”
話音被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雍容瞥了眼來電顯示,立刻瞪了老四一眼:“你通風報信?”
傅予寒:“?”
老四并不怕他,很坦然地看了回去:“你倆的問題我不想摻和,你們自己解決行嗎?”
“嘖。”雍容撇撇嘴,跟傅予寒笑著說了句“抱歉”,把酒杯放下,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很靜,聞煜冷質的低音就顯得格外清晰分明:“你有病?”
“你才有病。”雍容回敬道,“幾年不見張口就罵人,你就這點素質。”
“你挑人下手不看主人才是真的沒素質。”聞煜冷哼一聲,“我的朋友你也碰?”
“全市都是你朋友,你管真寬。什麼時候繼承家業了再跟我嗆,不然你以為我怕你?”雍容啪一下把電話掛斷,順手關機。
他舉起酒杯,又是一臉笑意:“來,小寒,干了這一杯,我們來說說具體的工作內容……”
傅予寒直覺有哪里不對。
但是工作……的確,這次拍攝只是兼職,能賺到的錢再多也有限,如果能夠接到長期的拍攝內容,短時間內他就不用發愁開銷了。
忽然就對成年人應酬的痛苦有了些許體會。
傅予寒抽了抽嘴角,跟雍容碰了杯,仰頭把那杯酒一飲而盡。
清酒喝著淡,后勁卻足,沒幾杯傅予寒就感覺到自己的臉有點燙。
但雍容興致很高,一直拉著他說這說那。內衣店一周上新一次,雍容準備把這些商品都交給傅予寒拍,他只需要周末過來就可以。時間上沒什麼問題,傅予寒直接答應了。
問題在四哥那邊——拍攝場地一直是老四根據本周上新的風格自己找的,他有幾個常用的取景地,偶爾也會發掘新地點,但雍容主動說幫他聯系攝影棚,為此,兩人還吵了幾句。
鬧了點不愉快,老四起身說出去抽根煙,北林和三毛跟出去勸他,桌上一時就只剩下傅予寒和雍容兩個人。
“老四這人就是這點不好……在小事上很固執。我給他聯系攝影棚還給他節約時間了,干什麼要拒絕?每年秋冬他不都是進棚拍攝的麼。”雍容搖搖頭,給兩人斟滿酒,舉杯沖傅予寒笑,“算了,不說他,咱們來喝酒。”
“攝影棚布景不一樣吧……四哥可能有另外的要求?”傅予寒下意識地幫攝影師辯解,他垂下眸,輕聲說,“我覺得我應該不能再喝了。”
“不給面子不是?”雍容不太贊同地看著他,“這瓶沒多少了,喝完就不叫新的了好吧?聽老四說你今年高三,那應該沒多少出來玩的機會,哥哥一會兒帶你去樓上唱個K,晚了就直接在附近找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