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然快急哭了,“都一個多小時了!我給倩倩打電話也沒接,現在大門關了,我出不去,你有沒有辦法聯系到聞煜?”
傅予寒一愣:“關聞煜什麼事?”
“我聽人說他跟他們一起去了。”葛然說,“能不能幫我問問啊?”
“……他?”傅予寒摸出手機,“他去干嘛,剛剛我比賽前還看見他在座位上啊。”
“我不知道……我馬上要去比立定跳遠了沒法繼續找她。”
葛然是個很有條理的人,傅予寒頭一回看她這麼急。
“我去找吧。”傅予寒嘆了口氣,“你去比賽,別擔心。”
“謝謝你。”
“小事。”傅予寒往看臺下面走。
手機聽筒內發出漫長而枯燥的“嘟嘟”聲,三聲過后,電話被對面掐了。
“……”這人真是。
傅予寒走到醫務室,以腰傷要去醫院為借口,讓醫生給他開個出門條。
聞煜的消息這會兒才來。
聞煜:有事?
傅予寒:人呢?
聞煜:[位置共享]
傅予寒點開看了看,發現他在體育場后面的市場里。
傅予寒:你去那兒干嘛?
聞煜:看人表白。
聞煜:來不來?
傅予寒:今天是表白季?
聞煜:?
傅予寒:沒事,我現在過來。
聞煜過了兩分鐘才回復。
聞煜:慢點走,不急。
作者有話要說: 更個長的=A=
第21章
傅予寒一個傷員想快也快不起來。
路過主席臺的時候,他把手機收了起來,往體育場側門走。那門是扇淺灰色的鐵門,門邊坐著個學生處的老師,姓李。
李老師一看見他就樂了:“又是你,運動會你也溜號?”
傅予寒把醫務室開的出門條遞給他:“拉傷了,去檢查。”
“得家長來接啊。”李老師皺眉。
“我哪來的家長。”傅予寒獨來獨往在老師那邊都掛了名的。
李老師嘆了口氣:“路上小心,檢查完早點回來。”
他給傅予寒開了鎖。
體育場門外就連著車水馬龍的城市主干道,左邊連著一條通向后方市場的小路。
那是個書畫市場,兼賣文房四寶,建筑做得古色古香,連沿街的民居都連帶著做舊,一路走過去隨處可見傳統建筑特有的飛檐。不知道是不是氣氛使然,這條路上的梧桐樹都比別處多了一分韻味。
聞煜的位置共享始終開著,沒挪過地方,傅予寒走到書畫市場附近,拐進了一條更為僻靜的小巷。
這是市場的背面,巷子里沒別人走,反而堆了很多雜物。傅予寒剛走進巷口就聽見人聲。
“你是不是為了他?”
“說了幾遍,不是不是不是。”
“那是因為傅予寒?”
傅予寒腳步一頓。
萬萬沒想到還能聽到自己的名字,他停頓片刻,繼續往前走。
那群人站在一堆雜物的背后。
“臆想癥是病,得治。我追誰是我的事,跟對方沒關系好嗎?我就是不喜歡你,無論有沒有其他人我都不喜歡你啊!”
徐倩怡一番話說完,對面不吭聲了,一時間空氣安靜得連麻雀鳴叫都變得分外清晰,傅予寒忽然聽到“咔”一聲。
又往前走了幾步,傅予寒看見了錢凱樂,以及他嘴里叼著的那根剛點燃的煙,那瞇眼歪嘴的樣子活像個流氓。
徐倩怡皺著眉走到廊下,離錢凱樂老遠;聞煜單手插兜,背靠在木柱上,就像那天在實驗室三樓偷聽傅予寒挨訓時一樣。
他本來垂著頭在玩手機,一聽到腳步聲,頭便抬了起來,自然而然勾出笑容:“來啦。
”
徐倩怡眉頭一松,有點意外:“你喊他來的?”
“嗯。”
“喊來干嘛?”
“看戲啊。”聞煜沖傅予寒招招手,“來,黃金vip位。”
“……”傅予寒走過去,“你家黃金vip位連個椅子都沒有的?”
兩個人態度熟稔又自然,看上去完全不像外面傳得那麼不合,慘遭無視的錢凱樂只覺一股無名火起——
如果說他倆為了爭徐倩怡約架這事是□□,那麼那天中午兩人聯手威脅他就是引線,而此時此刻的無視則是點火的動作。
炸得不能更徹底了。
“你倆,看戲?”錢凱樂冷笑一聲,“都來了也好,省得我一個個去找。”
徐倩怡立刻瞪圓了眼睛:“你還沒完沒了了?”
“這兒可不是學校里。”錢凱樂一臉無所謂地笑笑,“也沒有監控,就算我今天把他倆都打了,又怎麼樣?倩怡,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既然你怎麼都不肯答應我,我倒不如先出了自己這口氣再說。”
“……???”
徐倩怡驚呆了:“你瘋了嗎?”
傅予寒連看都懶得看錢凱樂,一直在看聞煜的腳——聞煜好像很喜歡這個背靠墻站著的姿勢,右腳撐地,左腳虛點著。傅予寒以前覺得他是為了裝逼,但仔細想想,他可能是為了讓左腳多休息?
真這麼嚴重,又為什麼非要替他去接力不可。
“你當我瘋了也可以。”錢凱樂狠狠吸了口煙,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我為了你帶著二班把整個六班都得罪了,你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從這個換到那個,人家理你嗎?我看你們女人就是給臉不要臉!”
徐倩怡又驚又怒:“我cao你爸爸!”
“別罵了,女孩子說臟話多不優雅。”聞煜偏過頭,懶懶地看向錢凱樂,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笑意,“他想動手就讓他動嘛,我們現在有三個人了。
”
傅予寒動作一頓:“你當我來做打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