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發是不會的, 但如果再次撞擊可能還會得上, 概率跟第一次得一樣。”闕德嚴謹地給出了答案,不過現在已經有清內存工具了, 如果得上再清理就是了。
確認沒事,張臣扉又找了鑒定機構做鑒定, 證明自己已經完全康復,不再受到智腦紊亂綜合征的影響。這才聘請了金牌律師, 開始為打官司做準備。
劇本中間短暫的清醒時間,他不止一次地發誓要把智腦制造商告到傾家蕩產,并不是說著玩的。
掃帚2.0還在開發升級, 相應的宣傳、運營、與官司的配合, 都在緊鑼密鼓地安排,忙得不可開交。而滿世界都在報道的那個得了NB獎的父親,似乎完全與他無關。
半個月之后,在國外巡回演講的張知識教授回國,大批媒體在機場蹲守, 等著看富豪張臣扉與NB獎得主爸爸相見的一刻。然而,張臣扉沒有來。
嘈雜聲由遠及近,張知識帶著研究團隊出現,瞬間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教授,請問您之前有沒有想到自己能得NB獎?”
“張教授,在國外巡回演講還順利麼?”
“今天您兒子沒有來接機,請問他知道您要回國了嗎?”
時至值周末,焦棲正坐在別墅的院子里看接機直播,聽到這句話心中一緊,怕張爸爸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好在張知識對所有提問一律不理睬,只埋頭走自己的路。
胖秘書余圓擠在人群中,瞅準機會用自己的肥肉將周圍人彈開,沖上去塞給張知識一捧鮮花。張知識看著那小胖子,臉上浮現出了恍惚的驚喜。
焦棲有些意外,論理張爸爸不應該認識余圓,他也交代余圓什麼也別說的……抬頭看向正跟小金毛玩耍的老攻,欲言又止。
張臣扉也剛好抬頭看過來:“一會兒律師要過來,我倆談點事,你自己喝下午茶好不好?”
下午茶而已,又不是晚飯不一起吃,這還需要報備嗎?焦棲覺得有詐。
結果律師先生提著個公文包踏進院子,張口就說:“這是目前所有的音頻和視頻證據,兩位看一下還有什麼問題,確認哪些可以公開哪些不公開。”
因為這場官司是要公開審理的,屆時會請許多媒體來,而有些證據涉及到兩人的錄像和音頻,需要他們再看一遍,以免泄露什麼隱私。
張臣扉阻止不及,只能瞪了律師一眼,心虛地看向小嬌妻。
焦棲了然:“音頻和視頻證據?那一起看吧。”說罷,推推一臉不情愿的張大屌,拖著去了地下室的放映廳。
“寶貝,這些你都看過的,那什麼……”張臣扉苦了臉,勸不動小嬌妻,只得把燈都關了,盡量將自己掩藏在黑暗中。
熒幕開啟。
背景是市中心那套房子的餐廳,右下角有日期和時間。本來鏡頭有些晃,穩定之后出現了穿著龍紋圍裙的張臣扉,正認真地在盛了清水的玻璃碗中涮手指:“……今天,在此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不再過問道上事。”
“怎麼突然要退隱江湖?”焦棲的聲音從鏡頭后面傳來。
“我想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正在洗手的人抬頭,滿眼深情地望著屏幕。
律師先生頗有職業素養地時不時低頭做記錄,絲毫沒有被這荒誕的劇情影響。
作為當事人就不一樣了,張臣扉默默扯過一邊的毯子捂住半邊臉。
焦棲忍笑轉頭看他,小聲在他耳邊跟著錄像里說:“那光宗就不能繼承亞太黑道了呢。”
清甜的氣息噴在耳尖,加上這羞恥度爆表的臺詞,成功將總裁大人的耳朵染紅了。張臣扉捂住那只耳朵,不可思議地轉頭,這是被自家小嬌妻調戲了?
“炎炎,你學壞了。”
“有嗎?”
看完這段,律師先生抬頭要問問題,借著屏幕的微光發現那夫夫倆正在咬耳朵,只能低下頭按播放鍵看下一段。
“是我慢待了你,如今大勢已去無力回天,若有來生,我什麼都聽你的。”
這句話一出來,本來還在笑的張臣扉瞬間冷下臉來,抬眼看向屏幕里行車記錄儀留存下來的畫面。
夜晚的山路寂靜無人,連路燈也沒有,僅靠著跑車的大燈照亮。發動機的轟鳴聲被立體環繞音放出來,完美重現了當時的情景。超跑瞬間提速,在曲曲折折的山道上沖出去,堪比過山車。
伸手把小嬌妻的臉按進懷里,不讓他看后面的畫面,張臣扉自己卻一瞬不瞬地盯著。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幾乎要爆掉了,只差一點點,他們兩個就要翻下懸崖。
“上面那段金盆洗手不要公開,這一段公開。”焦棲從老攻懷里艱難地冒出頭,對律師說。
不公開的證據,只有法官和其他相關人員可以聽,公開的則是會在現場播放允許媒體錄下來的。笑歸笑,他可不想讓外人看張大屌的笑話,只要他一個人看就好。
后面的都是倒帶時安妮留下的錄音,張臣扉聽得直往沙發縫里鉆,被小嬌妻挖出來強迫聽完。
將所有的段落分好類,張臣扉紅成了煮熟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