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張臣扉端著一盤草莓過來,放在趴著玩智腦的焦棲手邊。
“看你的花邊新聞。”焦棲拿起一顆草莓吃,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晚飯吃的炸醬面,有點咸了,這會兒吃水果剛剛好。
“你名義上的丈夫,跟別的女人鬧緋聞,你還有心思看熱鬧!”瞄了一眼界面,再看看沒心沒肺吃草莓的小嬌妻,迪奧先生很是失望。說好的惡向膽邊生把他綁起來懲罰呢?說好的把他折騰到那什麼人亡呢?這個男人,根本不在乎他!
“啊?”沒跟上老攻的思路,焦棲回頭看他,那人已經氣呼呼地去書房寫日記了。多愁善感的總裁大人,被沒有心的少爺傷到,此情此景很有必要寫一首長恨歌。
是不是應該配合他一下?焦棲有些惆悵,但自己真的不太懂被包養的老攻在想什麼。
“叮!”智腦短消息提示音,低頭看安妮,界面什麼都沒有。不是安妮,是張臣扉剛才洗草莓時丟下的路易十四。
智腦小屏幕有部分預覽功能,顯示發信人“肖婳”。
焦棲皺起眉頭,剛才還想給這位肖小姐點個贊的,轉頭怎麼就給張臣扉發消息了?抬手解鎖,界面立時彈出了完整的消息。
【好久沒跟你聯系,突然想起個事。你還記不記得,七年前我幫你牽線的那家金融公司。最近那家遇到點麻煩,我正在做這個項目,你跟他們沒有牽扯了吧?】
把夫夫之間不該隨便動對方通訊軟件的原則拋到腦后,焦棲直接回了過去:【哪家?】
【就是你經營權危機,融資借錢的那家。當時我還說你怎麼不跟老丈人借呢。
】
沒有關嚴的窗口漏出一陣夜風,將焦棲的指尖吹得發凉。七年前,他們已經結婚了,經營權危機這麼大的事,張臣扉竟然從來沒跟他提過!
張臣扉寫完日記,出來洗澡,準備履行他“一夜七次”的自定義懲罰。
焦棲起身到書房去,給高石慶打了個電話。
“焦哥,”高石慶接到電話,不等焦棲問就開始解釋,“校花的事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不相信大扉,也得相信我吧。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追校花的人嗎?”
“不是問你這個,”焦棲從抽屜里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沒有點,“七年前,石扉有一次經營權危機,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那次我跟大扉差點就栽了……”高石慶頓了一下,“焦哥,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他在跟你們校花討論這件事。”焦棲的聲音里仿佛帶著冰碴子。
跟校花?討論小嬌妻不知道的事?高石慶嚇得魂飛魄散,趕緊竹筒倒豆子地把來龍去脈講清楚。并再次強調他的大扉哥是彎的,比蚊香片還彎。
那時候,石扉是個剛剛起步但勢頭非常好的公司,憑著一款人氣爆棚的智腦游戲在游戲界嶄露頭角。當時國內的手機游戲公司都在努力轉型,有一家業界巨頭想吞并石扉,張臣扉不同意。
不料對方早在暗地里購買了占比不小的股權,在張臣扉拒絕的第二周,對方代表就坐在了石扉的股東大會上。那家老牌游戲公司財大氣粗,借著石扉正在融資的機會,大量入手,稀釋張臣扉和高石慶兩位創始人的股份。
當時張臣扉把自己的部分股權給了老丈人做聘禮,如果不想喪失經營控制權,要麼先把老丈人手里的股權要回來,要麼就得花錢增持。
最后張臣扉選擇了找金融公司拆借,總算保住了經營權。
找金融公司拆借,利息可不是一般的高。
焦棲掛了電話,把嘴里的煙點著,慢慢抽了一口。七年前,他倆剛結婚,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張臣扉缺錢,為什麼不跟他說?驕陽地產那時候如日中天,挪一點錢給他用完全不成問題。
這麼大的壓力自己扛,回家還對自己嬉皮笑臉,這人到底怎麼做到的?無意識地轉了轉無名指上的婚戒,驀然想起當年張臣扉跟他說的那些話。
“我把聘禮給你爸送過去了,放心,他肯定會同意的。”
“我現在的資產跟你家沒法比,但我會努力的。最多三年,一定讓你爸爸滿意。”
焦棲捏著煙,狠狠吸了一口,煙油的味道竄進鼻子里,嗆得鼻頭發酸。夫夫本是一體,張大屌這麼做的確見外,但卻不能苛責他分毫。小心翼翼捧著自己僅有的東西跟岳父換人,正在努力證明自己可以的時候,又怎麼能張口管老丈人借錢呢?
聽到那邊浴室的水聲停駐,焦棲抬手把抽了兩口的煙按滅。天天管著不許張臣扉多抽,自己也得做到才有資格訓他。
帶著火星的煙頭,在鋪了細碎砂石的煙灰缸里熄滅。煙灰缸旁邊擺著一只東南亞風格的小本子,正是小玩物迪奧先生用來記日記的那個。
大概理解了張臣扉的心情,焦棲突然很想看看這日記里寫了什麼。
猶豫片刻,翻開了日記本。
……
星期六,海島。炎炎是很脆弱的小家伙,一定記住,不能帶他去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