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他在華國做了大明星,很忙,對嗎?”后面半句話,他是對著席乘昀問的。
席乘昀沒應聲。
阿道夫不等他們開口,就又繼續說:“利奇他們都很想你……我們上次和藍斯打起來,差一點就動槍了。”
席乘昀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他并不喜歡別人在白綺的面前,這樣自說自話提起什麼過去。這是一種很明顯的將對方排斥在外的行為。
白綺也許不在意。
但他感覺到很不爽。
席乘昀一只手牽住白綺,等走到阿道夫面前的時候,他說:“你需要蘇蕾醫生的電話。”
然后就帶著白綺走到了門外。
白綺小聲問:“蘇蕾醫生?”
“精神科的。”席乘昀說。
白綺:“噗。”
阿道夫在門內自言自語:“他在罵我是白癡嗎?”
“他竟然連‘你是傻逼’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變得這麼虛偽?你聽見了嗎利奇?”原來他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和人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很是無語:“你是傻逼。他不說,我來說,OK了嗎?他不是變得虛偽。那是因為他談戀愛了。”
阿道夫喃喃道:“媽的,原來戀愛會使人變態嗎?”
白綺和席乘昀上船的時候,阿道夫還是熱情地追了過來。
“我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的中文名字我都會寫。我寫給你看。”阿道夫掏出了手機,抽出了手機自帶的筆。
白綺:“雖然,但是,這里少了一橫。這里多了一橫。”
阿道夫:“……哦。O_o”
席乘昀都差點笑出聲。
阿道夫收起手機,很快就去除了這種尷尬,他企圖往船頭走:“我來開船好嗎?以前我們經常和YUN一起開船出海,你去過公海上面的賭場嗎?當然還不止這個,還有,真正還原古羅馬斗獸場的血腥場面,你一定沒有見過吧?我……”
阿道夫話沒有說完。
席乘昀一腳把他從船上踹了下去。
白綺:“……這就是席老師的叛逆期?”
席乘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沒有,他胡說的。”
阿道夫是游泳好手,他很快就又一把搭住了船舷:“還有我們一起搭乘直升機,在埃佛勒斯峰跳傘,然后我們都被倒掛在了樹上哈哈哈!”
“他去迪拜的時候,羊駝只對著他一個人吐口水哈哈。”
“還有去野營的時候,他被一只母猩猩追了3公里……”
白綺:“其實席老師的叛逆期,也還,挺有趣的。”
席乘昀沒應聲,他又一腳把阿道夫踹回了水里,并且打開了船的馬達。
以為要靠手動劃水,體驗靜謐時光的白綺,眼看著船“咻”一下飛了出去,馬達聲轟隆隆蓋過了阿道夫的聲音。
湖面上七只天鵝,被嚇飛了六只。
白綺:“……”
席乘昀這時候才低聲說:“不有趣,這只是勉強能聽的一部分。在這片土地上,有很多聽上去匪夷所思的東西都是合法的。”
“像阿道夫,他的母親是個亞洲女人,他的父親家里并不同意這樣一段婚姻,會經常辱罵他們是‘雜種’。他的母親受不了,吸藥吸死了。他十八歲的時候走上了一樣的路。但這在這個地方是合法的。”
這也是為什麼席乘昀很不滿于阿道夫總提起過去的原因。
綺綺可聽不得這個。白綺嚇了一跳:“那席老師……”
席乘昀:“你記得來接我們的那個保鏢嗎?”
白綺:“嗯?”
席乘昀淡淡道:“他也有這樣的愛好,有一次發病的時候,剛好被我撞見。他看上去像個瘋子,像一只失控的動物,反正不像是個人。
他伸手來抓我,我就取下了墻上的掛畫,把他釘在了畫背面的釘子上。他讓我對這樣的事感覺到極度惡心。從那以后我就覺得,和這樣一些人生活在一個陌生的國度,稀里糊涂地混著日子,是一件很沒意思的事。還不如回國,親手和蔣方成一家斗法有意思。”
白綺聽得頓了頓,然后側過身,輕輕抱了下席乘昀。
舅舅舅媽至今都還這麼忙。
而那時候的席老師又剛剛失去了母親,蔣父有等于沒有。
他輕聲贊嘆道:“席老師真棒啊,堅定又理智,……”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干凈又美好。”
不是。
綺綺,干凈又美好,那是你。
席乘昀用單手托了托白綺的腰,然后也扭頭,飛快地親了下他的頭頂才挪開。
那一頭阿道夫從水里爬出來。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湖岸邊上,倒了倒手機的水,借了保鏢的手機繼續打電話。
“我聽見他夸YUN的經歷有趣了,談戀愛的人眼睛都瞎嗎?……”
席乘昀回到了他的國家,遇見了他的寶藏。
他從黑暗里走了出去。
而他們永遠地留在了那里。
……
再見到席乘昀的舅舅和舅媽都是兩天后了。
他們剛剛忙完,同步回到了家。
舅媽面上多了點笑容,甚至還主動邀請白綺可以和她一起出門玩兒。
“一個茶會,參加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她們都很喜歡你。”舅媽笑著說。
席舅舅憋不住出聲:“茶會有什麼意思?賽馬去不去?”
“那太危險了,如果摔壞了綺綺,你賠一個老婆給你外甥嗎?”舅媽皺眉。
舅舅只好閉嘴了。
舅媽帶了一套西裝給白綺,她陪著他去換西裝。
舅舅忍不住轉頭看席乘昀:“你老婆要和我老婆走了,你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