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指南》第38章

  他的眼神有點冷,又帶著寧亦惟不懂的熱,寧亦惟縮了縮,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見著梁崇抬起手臂,看也不看地把駕駛室和后座的隔板拉了下來,或許是他用得力氣大,隔板合得很快,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接著,梁崇便靠過來,不輕不重地把寧亦惟推在椅背上,不再猶豫地壓下臉,準確地捕捉到了寧亦惟的唇。

  梁崇的吻很壓抑,一開始并不激烈,隨著寧亦惟的不抗拒與迎合,才變得任意妄為。

  他的力度像忍耐了太久,像有一塊一寸見方的小地方,早已擠滿無處可放的渴慕,又迅速地涌進了太多沉重與懼怕,才將渴望而起的貪欲被擠出幾分。

  貪欲煽動了梁崇,讓他壓住寧亦惟,去做他想做又恥于做的骯臟的事中最單純的一件。

  梁崇的嘴唇比上一次不小心碰到的時候更涼,他鼻間溫熱而急促的呼吸涌在寧亦惟的面頰上。他撬開寧亦惟的牙關,兩人的牙齒輕撞著,寧亦惟嘗到了梁崇嘴里薄荷混煙草的味道。

  混亂之中,寧亦惟覺得梁崇仿佛想把這個吻記一輩子,吞占了寧亦惟的唇舌與天真,快要把寧亦惟的靈魂都吮吸出竅,他緊緊錮住寧亦惟,好像怕寧亦惟嚇得跳車逃跑,又猛烈而溫柔地追逐著寧亦惟的舌尖,咬得寧亦惟下唇生疼。

  但吻不長。

  嘗到唇齒之間的血腥味后,梁崇松開了寧亦惟。

  梁崇看著被他吻得眼里都泛起水光的寧亦惟,怔了一會兒,用拇指抹了一下寧亦惟被他咬出了細小的傷口的、正在滲血的下唇,閉了閉眼,跟寧亦惟道歉:“對不起。

  寧亦惟看著梁崇,按著梁崇的膝蓋,想靠過去,再親親梁崇,說別客氣,車卻停了。

  司機沒有說話,梁崇也沒有。

  梁崇扯了張紙巾,細心地給寧亦惟擦了擦,沒看寧亦惟的眼睛。

  “我走了。”梁崇說。

  他沒說等我回來,也沒讓寧亦惟乖乖待著,拉開車門走出去,對在車外候著的司機說送寧亦惟回家,然后便頭也不回地走進航站樓。

第24章 

  孔深豐頂著一雙黑眼圈在東京落地了。

  昨晚回家后,孔深豐先找了一個老朋友,拜托他幫忙盡快查查寧亦惟和父母的情況。

  今天一早,老友給他電話,說在民政部門有寧強、陸佳琴夫婦對寧亦惟進行領養的備案記錄。寧亦惟被遺棄的時候出生還不滿十天,被扔在社區醫院門口,入福利院后不久就被收養了。

  孔深豐接完電話,康以馨走進來,邊敷面膜邊交代他日常起居要注意的東西,又暗示孔深豐要對敢打孔傯的學生嚴加處置,也就是“那個下手沒輕沒重的寧亦惟”。

  孔深豐猶豫了幾秒,沒和康以馨多說,只在出發前,趁孔傯在樓下看電視,去孔傯的房間尋了幾根毛發裝進信封里封了起來。

  不是他想瞞著太太,只是這事太過離奇,涉及兩個家庭,不能輕舉妄動,且康以馨對孔傯有著近乎病態的保護欲,他必須將所有的線索縷清確認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剛走到轉盤,在找行李時,孔深豐接到了梁崇秘書的電話。

  昨天上午,他和秘書定下了與梁崇的邀約,秘書說梁先生下周會來東京待兩天,問孔深豐是否有空見一面,談談關于孔傯和寧亦惟的事。

孔深豐考慮之后,以為也確實有必要談談,便答應了下來。

  誰知她現在來電話,卻說梁先生行程有變,約定取消了。

  孔深豐說“知道了”,掛下電話,一眼找到了轉盤上屬于他的行李,走過去拿了下來,在人流中拉著慢慢地走。

  機場里的人來去匆匆,孔深豐走得最慢,他心里有些不祥的預感,但要他說具體是什麼,他說不上來。

  想起行李中裝著孔傯毛發的信封,孔深豐腳步愈發得沉重,他拿起手機,聯系了東京的一家可以做DNA檢測的醫學中心。

  如果孔傯真的不匹配,那不知寧亦惟的樣本,又該怎麼去拿。

  梁崇和康敏敏以最快的速度登了機,往南半球去。航程十小時,梁崇帶了助理和兩個下屬。

  康敏敏面色發白地坐在一旁單人座椅上,看梁崇不急不緩地與下屬溝通工作。她不敢多想梁起潮現在的情況,醫院沒有最新的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過,康敏敏在舒適的椅子上醒醒睡睡,做了不少短夢,睜開眼睛,梁崇還是在講電話。憑康敏敏對兒子的了解,梁崇不是忙得停不下來,他是不想停下來。

  或許是父親病危讓他焦躁,或許還有別的康敏敏不知道的困擾。

  ——康敏敏注意到,梁崇嘴唇上有細小的破口。她不敢隨意猜測梁崇傷口的成因。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梁崇再也沒有與她分享過與自己私人感情生活有關的話題。

  比起康敏敏和梁起潮的兒子,梁崇更像一臺可靠的永動機,晝夜不停地把父母留下的龐雜的集團撐了起來,甚至比她和梁起潮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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