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任何困難,工作上、生活上、情感上、經濟上,我能幫一定會幫。你是苑林的救命恩人,現在也是我的孩子。我自認不算一個合格的父親,愿意慢慢進修,愛護你們兄弟倆,讓咱們這個家幸福美滿。
梁承一時失語,反復閱讀這段話,因為喬苑林的關系,他尊敬喬文淵,內心卻沒往繼父子的層面傾斜過。
半晌,他問:“我該怎麼回復?”
喬苑林獻出自己愛用的:“好的,收到。”
梁承:“……”
一夜睡得無比踏實,梁承第二天醒來精神很足,一開門,喬文淵穿著套運動裝從對面主臥出來。
喬苑林還沒起,他不露聲色地關上門,說:“喬叔,早。”
喬文淵想起微信有點尷尬,咳嗽一聲:“怎麼不多睡會兒,剛六點半。”
“不困了。”梁承昨晚沒回復,也有些無措,“要去晨練麼?”
喬文淵說:“在小區跑一圈,順便買早點。你不愛喝豆腐腦吧,我看你每次都喝豆漿。”
梁承拘束道:“要不我去買吧。”
喬文淵搓了一下手掌,搭上他的肩,說:“咱爺倆一起吧,其實我挺羨慕家長帶孩子踢球啊,運動啊,可惜苑林身體不好,我不敢冒險。”
梁承父愛缺位的成長中更未體驗過,如今年近三十竟給他一次機會。他想試一試,揣著某種期待的情緒跟喬文淵走出家門。
他下臺階,問:“喬叔,苑林會不會吃醋?”
喬文淵沒透露喬苑林的囑托,煞有介事地回答:“沒準兒,他心眼小。”
“那……”
喬文淵道:“那咱們多給他買一個糖餅。”
天邊早霞橘紅,梁承輕笑,大步跑進了陽光里。
第74章
請假休息的兩天沒開鬧鐘, 喬苑林起晚了,身邊的枕褥已無余溫,他下床打開門, 賀婕正在對面敲他的臥室房門, 叫道:“苑林, 該起了。
”
他立刻清醒,捏著領口往上提, 說:“阿姨,我在這兒呢……”
賀婕奇怪地“哎”了一聲,看他發型凌亂, 顯然是剛起床, 納悶兒怎麼從梁承的房里出來。
喬苑林急中生智:“我找我哥借雙襪子穿, 沒找著。”
賀婕笑道:“我給你找, 你快去洗漱。”
喬苑林趕忙閃回自己屋,收拾妥當再出來,他以為梁承上班去了, 結果對方和喬文淵在談笑風生地吃早餐。
那爺倆同時看向他,不知達成了什麼邪門的默契,異口同聲:“給你買了糖餅。”
路上, 喬苑林捧著老爸和男朋友一人買的一個糖餅,坐在副駕上啃。梁承頻繁地瞧他, 一會兒遞張紙巾, 一會兒給張濕巾,生怕把大奔蹭上油點子。
送到電視臺門口,喬苑林吃撐了,下車時戀戀不舍:“你今天晚上用值班嗎?”
“不用。”梁承說,“不出意外來接你。”
喬苑林列的戀愛清單還沒開始實踐, 問:“那今晚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梁承對文娛行業一竅不通,不了解好壞,“我訂餐廳,你買電影票。”
喬苑林走進新聞中心的大樓,等電梯的人很多,有一部相對少一點,可能因為孫卓立在門口。
他也不喜歡跟領導搭訕,不過孫卓是個例外,走過去說:“老大,早。”
孫卓從梯門中沖他點一下頭。
喬苑林陡然想起安德魯,張張嘴唇想要提一句,轉念又閉上了。人群里不方便,重點是他留的聯系方式估計早進了垃圾桶,就算表明見過面也沒多大意義。
十二樓熱鬧得菜市場,新增的贊助商是一個蠶絲被品牌,送來十幾套給欄目組同事,大家在瓜分試用。
喬苑林打了聲招呼,回工位處理這兩天積攢的工作。
梳理進度后,他翻閱采訪備案,發現同一個人給欄目組打了五六次求助電話。
這種來電不在少數,因為以前懶得挖掘新聞,芝麻大的事情也拍,所以家長里短的事情都找上了他們。
八達通一步步淪落,喬苑林來之后即使不算扭轉乾坤,也稱得上力挽狂瀾了。如今欄目的定位轉型,會篩選更有價值的新聞。
喬苑林查看詳細記錄,了解來龍去脈后決定跑一趟,問:“被子分完了嗎?”
編輯說:“好看的分完了,剩一套深灰色的。”
喬苑林并不關心,收拾背包,說:“分完來一組人。”
大家即刻準備,干雜活兒的助理先去備車,十分鐘后八達通的面包躥出了電視臺。
影像店位于市區西北方,店面不大,經營了二十年之久。附近是一片大學城,三天前的夜里來了幾個大學生,有兩個吸煙,把燃盡的煙頭隨手扔在了店里。
應該是無意,總之沒完全熄滅的煙頭接觸到底層貨架的包裝紙,燒起來,火勢迅速蔓延。不幸的是老板腿有殘疾,救火時摔倒,造成一只手臂骨折。
喬苑林以為老板是拜托媒體尋找那幾個小年輕,到店里了解才知,警方查找監控當夜就抓到了人,也已完成賠償。
原來老板曾是一名軍人,退伍后救人致殘,他也是一名資深影迷,喜歡收藏影碟所以開了這家店。
平時,老板活躍于本地的殘疾人網絡群組,每周組織一次線下活動,為大家放映電影。現在受了傷不方便,他希望欄目組能幫忙。
喬苑林很感動,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