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喬苑林脫下自己的外套,剛試穿上加拿大特產羽絨服,看見梁承,他整個人都懵了,話從嘴邊漏出來:“……挺合身的呃。”
床邊是兩張拼在一起的電腦桌,一模一樣的兩臺大屏顯示器、耳機鍵盤、電競椅,梁承逐一掃過,拿起桌上的介紹卡片。
雙人主題電競房,和兄弟攜手開黑吧!
這都什麼玩意兒,梁承問:“你們是要……”
喬苑林說:“玩一下他參與制作的游戲。”
梁承力求鎮定地點點頭。
喬苑林卻道:“那你呢?”
梁承轉過身,看向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田宇,以當年助教的口吻,馬后炮地說:“我來,歡迎你回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喬:無語了我!
第70章
一向沉穩自持的梁承竟然鬧了一場烏龍。
喬苑林看穿后似笑非笑, 蘊著拿人把柄的得意,他裹著羽絨服從床上一步踩在梁承面前,把人頂得退后, 問:“好看不?”
梁承佯裝從容, 說:“好看。”
喬苑林抱臂環在胸前, 又問:“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梁承自知理虧,抬手抹掉喬苑林鼻尖的汗珠, 說:“這麼厚,平海應該穿不著。”
“別轉移話題。”喬苑林微微瞪著他,“你這麼突擊檢查, 在懷疑什麼?你什麼意思啊?”
田宇不明就里, 但直覺這兩個人之間有貓膩, 未免誤傷, 他悄悄挪動到浴室門口。
正開門,梁承承認道:“我嫉妒。”
這副場景那麼眼熟,卻角色逆轉了, 喬苑林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己當年的樣子。
梁承向他坦白:“從昨晚聽你發語音就在亂猜,夜里失眠,今天一整天沒過好, 下班糾結到別人都走光了,然后一沖動就找上了門。
”
田宇實在忍不住, 出聲問:“梁助教, 你和苑神是什麼關系啊?”
梁承回答:“我是他男朋友。”
“我的媽!”田宇震驚地躥過來,瞅瞅這個瞧瞧那個,“你們來真的啊!那你們當年,我靠,師生戀就在我身旁?!”
喬苑林嫌他打岔:“當年沒有!”
梁承說:“所以我現在很珍惜。”
喬苑林那點不高興散得無影無蹤, 他從梁承承認“嫉妒”的那一刻就心軟了,放開手臂上前,突然被田宇摁住。
“消消氣,我懂了,我全懂了。”田宇橫插入兩人之間,“梁助教,你千萬別誤會,我跟苑神的感情純潔無暇,我是直男。”
梁承一把搡開這個電燈泡,說:“你是彎的也跟他沒關系。”
喬苑林脫掉羽絨服,問:“那今晚……”
“好好玩兒吧。”梁承說,“不嫌我老土的話,讓我當觀眾。”
田宇正想顯擺一下作品,人越多越好,開了機,他介紹游戲設定、發行量,著重強調了后期制作的地位。
梁承一知半解,他沒碰過任何游戲,從小到大活著都艱難,根本不存在娛樂這件事。因此愛玩的年紀沒條件,如今年近而立更不了解這些,否則不會鬧出今天的笑話。
聽完,喬苑林佩服道:“同桌,你好厲害啊。”
梁承又冒出一點不平衡,說:“本質不就是打打殺殺?”
田宇道:“梁助教,別醋了,其實比起苑神我對你更有興趣。”
梁承回想了一下,當年田宇加了他微信,不厭其煩地邀請他一起打籃球,他直接給屏蔽了。
和一般大型游戲差不多,音效激烈,畫面朋克,普通后期處理不明顯,田宇一上場先放了一遍特效道具。
喬苑林打游戲也不多,很菜,但他喜歡代入角色的感覺,奔跑跳躍,盡情體驗現實中做不到的事情。
兩個人玩得投入,梁承靠坐床頭受了冷落,找存在感:“田宇,你這趟回國是出差麼?”
田宇:“嗯。”
梁承問:“要跟國內的游戲公司合作?”
“不是游戲。”田宇熟練地操控鍵盤,“嗐,其實我從制作公司跳槽到專門的后期團隊了,這次要參與一個紀錄片。”
如果在國內拍攝,喬苑林立刻道:“是在電視臺播出吧,會上哪個頻道?”
田宇否認:“好像不會在國內播出,已經在美國拍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需要在平海拍攝。”
“跨國紀錄片呢,可以放我們國際欄目。”喬苑林比電視臺臺長還上心,“啥題材啊?”
“那可牛了。”田宇說,“一位生物學家的個人傳記,美國剛獲獎的那個,聽過沒?這紀錄片就是拍攝獲獎前后的研究工作。”
喬苑林差點將鼠標甩飛,大吃一驚:“安、安德魯?!”
游戲也就玩了二十分鐘,喬苑林的注意力徹底跑偏在紀錄片上,拉著田宇問長問短。可惜田宇目前掌握得也不多,他只是負責后期的團隊一員,和紀錄片的出品方算是雇傭關系。
梁承更沒興趣,不知不覺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因為這件事,喬苑林暗自興奮了好幾天,雖然跟他八竿子打不著。周一上班,他照常跑采訪,下班前遞交了一張請假條。
晚上家里只有他和喬文淵,家庭重組后父子二人第一次單獨相處,都不太適應,喬文淵索性進了書房貓著。
喬苑林在客廳寫稿子,打雷了,深秋的雨一場冷過一場,他懶得起身,給喬文淵發微信:阿姨帶傘了嗎?
書房傳來打電話的聲音,喬苑林豎耳聽著,掛線后又發一條:阿姨今晚值班?
喬文淵從書房出來,說:“你那麼關心可以自己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