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小瓊也很滿意“秀女”的姿色,將喬苑林從頭看到了腳,再看向柳毅時嫌惡地“嘖嘖”道:“死肥豬,這是你兒子?”
柳毅否認:“不是。”
應小瓊說:“晾你也生不出這種顏值的兒子,除非被綠。”
柳毅:“……”
應小瓊的目光返回喬苑林身上,問:“同學,你哪位?”
喬苑林已經偷瞄了梁承好幾眼,他不敢貿然回答,又斟酌著望了過去。而梁承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肘,全無反應。
應小瓊問:“認識?”
梁承干脆地說:“不認識。”
喬苑林愣了一下,早晨還幫他通馬桶,這叫不認識?
也好,他也不愿意跟犯罪分子認識。
應小瓊看見喬苑林胸包上的刺繡,念道:“新聞編輯部。你是記者?”
喬苑林含混地“嗯”了一聲。
應小瓊:“哪個電視臺啊?”
喬苑林道:“就,平海市電視臺。”
“牛逼啊,大單位。”應小瓊大笑,“撐死了十六歲吧,當記者?”
喬苑林補充:“之子。”
應小瓊踢翻腳邊一只木箱,掛著笑說:“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梔子花開。”
喬苑林:“啊?”
“這麼俊這麼嫩的小臉,我可舍不得動手。”應小瓊道,“梁承,先砸爛他的手機!”
貌似不想動彈,梁承遲鈍幾秒才朝喬苑林走過去,近至身前,他伸手將喬苑林的帽檐彈高了一寸。
喬苑林滿是防備,緊緊護著手機和云臺。
梁承說:“給我。”
喬苑林小聲道:“做夢。”
梁承捉住了他,手指骨節分明,像一把鐵鎖扣在小臂上,他越掙,被鉗制越緊,兩個人挨得越近。
等近在咫尺,梁承的低音落下來:“跟蹤我?”
喬苑林反駁:“我們又不認識,為什麼要跟蹤你?”
梁承說:“在鞋底抹黑泥,你不嫌臟麼?”
喬苑林繼續嘴硬:“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
梁承問他:“怕不怕被殺人滅口?”
喬苑林瞳孔閃爍,回擊的話悉數卡在了喉間,默了數秒,他英勇就義地說:“你來啊,有種像打他們那樣打我。”
應小瓊不耐煩道:“梁承,直接撂了!”
喬苑林拼命掙扎起來,估計警方快到了,同時大聲呼救。狀似扭打了好一會兒,他自己把自己搞得氣喘吁吁。
老四喊:“梁承,你行不行!”
梁承說:“有點撂不動。”
柳剛聞言,躺在地上迷惑地蠕動了兩下。
搶奪中云臺一角猛地撞上喬苑林的胸膛,戳得皮肉生疼,他捂住心口,面露痛苦:“啊……”
梁承一巴掌呼了過去。
喬苑林嚇得緊閉雙眼,放棄了抵抗。
片刻后,那只手掌落在他的頭頂,不輕不重地將帽檐壓了下去。他怔忡地睜開眼,聽見梁承說:“我跟他認識。”
認識的界限很廣,應小瓊問:“什麼關系?”
梁承回答:“小房東。”
“哦。”應小瓊不疑有他,看向喬苑林,“那你是來找梁承的?”
事已至此,喬苑林點頭承認。
應小瓊神情玩味:“追這麼遠,他欠你房租啊?”
喬苑林猶豫著答案,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隊人馬涌進倉庫大門,步伐快速整齊,是警察到了。
來的是嶺海派出所的民警,一共八個人。前面七個身穿深藍色制服,末尾站著一個穿便裝的男人,十分打眼。
警察將場面控制住,為首的王警官說:“我們接到報案,懷疑這里有人從事違法活動。”
應小瓊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歪過頭,向警隊后面瞧,說:“既有民警,還有刑警,夠給我們面子的嘛。”
王警官有些意外,回頭看末尾的男人,叫了聲:“程隊?”
穿便裝的男人叫程懷明,身材高大,相貌端正,他插著褲兜徐徐走來,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發出一串悶響。
應小瓊笑意盈盈,說:“程隊,什麼時候調到嶺海了?”
程懷明道:“來辦點事,沒想到有意外收獲。”
“這麼巧。”應小瓊說,“好久沒見,我還挺想你的。”
程懷明笑了笑:“我是兵,你是匪,見面準沒好事。”
應小瓊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誰說我是匪,在你的呵護和調教下,我早就改邪歸正做良好市民了。”
程懷明:“是麼。”
“是啊。”應小瓊問,“今天忙嗎,晚上請你吃大排檔啊。”
程懷明說:“我看你很忙。有群眾報案,現在警方懷疑你們涉嫌聚眾斗毆,擾亂社會治安。”
應小瓊道:“荒郊野外哪有人報案,你是不是專門盯著我呢?”
警方一來,喬苑林松了一口氣,內心將古今中外的神仙感謝了一遍,正感謝黨呢,瞧見地上的兄弟倆有點……奇怪?
柳毅和柳剛原本臉朝上被綁著,不知什麼時候翻了個面,鴕鳥般趴在地上。
喬苑林顧不得思考,當務之急是和犯罪分子劃清界限,否則被當成同伙就完了。
趁著安靜,他舉起手,說:“警官,是我報的案。”
程懷明還未反應,應小瓊道:“哦,他報的不算。”
喬苑林:“憑什麼?!”
應小瓊對程懷明說:“他是我手下的對象,小情侶鬧別扭呢。”
喬苑林驚呆,這是混社會的還是寫小說的,怎麼這麼能編?
再說了,他跟誰啊?
程懷明囫圇一掃,說:“你手下都是男的吧。”
“程隊,別太狹隘。”應小瓊笑道,“男的和男的也能搞對象,你要不要試試?”
程懷明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我哪敢。”應小瓊使了個眼色,“嘖,都鬧到浪費警力了,還不哄哄你小男友?”
不待喬苑林發作,肩頭一沉,梁承已經摟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