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周自珩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我想,宋念通風報信這件事唯一的合理可能就是,企圖制造這場騷亂的始作俑者,和企圖包養宋念的是同一個人。宋念應該是在飯局上或者其他的什麼時機不小心得知了這些消息,然后過來告訴我了。”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小叔子聰明,但是蔣茵這次還是有些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周自珩一遇上夏習清的事一定會被感情沖昏頭腦,這一直是她擔心的一點,可他這番縝密的思考卻讓蔣茵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小看了周自珩。
“這個我會找人去調查,不過如果真的按宋念所說,這兩天就會有動靜,可能我的調查也來不及。”
周自珩凝眉思考著,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人為發生的事,總有他合情合理的動機。如果是記者拍到了我跟夏習清的什麼照片,他們放出來是為了利益,所以在真正泄露照片視頻之前,他們一定會聯系當事人,如果當事人愿意花大價錢買下這些證據,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可是現在并沒有人聯系你。”
“說明這件事并不是媒體先發現的。”蔣茵很快明白了周自珩的意思,“如果有媒體真的拍到了什麼,第一時間應該會聯系我們,而并不是給其他的什麼金主投資商,所以……”
周自珩篤定地開口,“所以根本沒有媒體拍到什麼,只是某個知道內情的人在從中作梗。”
范圍一下子被縮短,周自珩的心里幾乎已經確定下來這個興風作浪的嫌疑人。
“魏旻這個人渣,死不悔改。”周自珩緊緊握拳,“我當初就應該打死他。”
“你別輕舉妄動。”蔣茵思考著退路,“如果事情和我們分析的一樣,現在媒體手上應該是沒有拍到你和夏習清的實錘,這樣事情倒也好辦。我現在就去查魏旻最近是不是和宋念的團隊有什麼關系。”說完蔣茵就開始挨個挨個打電話。
再次思考的時候,周自珩又有些猶疑,如果魏旻真的是幕后黑手,他怎麼敢動自己。
一瞬間,宋念的話再一次浮現。
[你是周家二公子沒人敢動你,但你有沒有想過夏習清呢,在娛樂圈里,有錢并不算什麼,有勢的人才有金鐘罩。]
蔣茵在圈子里摸爬滾打太多年,眼線多到不可計數。
“你放心,你幫我這次,下次你要是有什麼想找我的,我蔣茵絕對不會推脫。”看著自家嫂子笑著掛完電話,臉上的笑一瞬間切換成冷淡的表情,周自珩也就明白了。
“魏旻最近的確是想包養宋念,她沒有說謊。”
聽了蔣茵的話,周自珩直接站起來。
“你現在不許去找他。”蔣茵厲色喝道,“魏旻既然敢搞你們,肯定是準備好的,上次你打他那件事他心里絕對是記恨了很久,如果現在他那邊安插記者,再激一激你,到時候上頭條的人就是你了。”
“我沒想去找他。”周自珩轉過身子,“我想找夏習清。”
蔣茵嘆了口氣,“夏習清這邊是個麻煩事,雖然他是夏昀凱的兒子,但是網絡輿論這種東西不是靠錢就能壓住的,有時候權都壓不住。”
周自珩沒有說話,滿腦子想著對策。
“我會代替你去聯系魏旻,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麼妥協的條件。”
一想到要向魏旻那種人妥協,周自珩就覺得惡心。可他更不愿意夏習清遭到傷害。
冗長的沉默之后,周自珩輕聲說了句謝謝,離開了蔣茵的辦公室。
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周自珩按了對門的門鈴并沒有人回應,打開手機才發現收到了夏習清的消息。
[小玫瑰: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可能會很晚回來,你先睡吧明天不是還有廣告拍攝嗎。晚安。]
平日里周自珩也不怎麼過問夏習清的工作,最近他似乎忙了起來,經常不在家。
馬上要過生日,以往的生日只要不是在劇組,周自珩都會被父母叫回西山,可這是和夏習清在一起之后的第一個生日,周自珩無論如何都想要和他度過。
不知不覺睡著,陷入了沉沉的夢境。
夢里,夏習清推著一個巨大的蛋糕朝自己走過來。
他像以往一樣摟住自己的脖子,痞里痞氣地笑著,吻住了他。
這個夢境真實得有些過分,浸在夢里的周自珩幾乎可以分毫不差地感受到吻的觸感,綿長,濕潤,帶著夏習清身上熟悉的香氣。
“怎麼睡得這麼沉……”
周自珩皺著眉費力地睜開眼,看見了夏習清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醒了?”趴在他身上的夏習清笑得像個得逞的小狐貍,低頭用力地親了親他的嘴唇,“做了什麼夢,這麼不愿醒啊。”
周自珩揉了揉眼睛,一把摟住夏習清的腰,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夢到你了。”夏習清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身上的香水味已經顯出溫潤的后調。
他一晚上沒回來。
“你怎麼像小孩子撒嬌。”夏習清摸了摸周自珩的頭頂,然后就這麼翻身睡到了周自珩的身邊,疲憊地發出一聲喟嘆,“我好累,抱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