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自珩快要忍不住強吻他,夏習清稍稍一偏頭,嘴唇貼上了他的側頸,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抬眼的瞬間,眼睫如同一片剪羽撩在周自珩的心上,“好甜啊。”
周自珩渾身燥熱,兩手將下習清給的腰一抱,把他整個人抱到桌上,手捉住他的兩只手腕半邊身子壓下去,都這樣了,夏習清還像是不怕死一樣,兩腿盤上去,對著周自珩的臉輕輕吹了口氣。
這段時間兩個人相處起來都太溫情脈脈了,簡直不像他夏習清的作風。
“這麼能忍啊?”夏習清的嘴唇纏上去,細細地吻著他的下唇,又用牙齒咬住,拿捏著力度輕重正好地磨著。
周自珩的呼吸都亂了,仿佛他咬著的不是嘴唇,是他腦子里維持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結實的胸膛一起一伏,周自珩壓著心里的躁動,冷靜道,“一會兒還有戲。”
“我說了要做什麼嗎?”夏習清歪著嘴角笑了一下,“小小年紀不學好,腦子里都想的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
“都是你。”周自珩低頭吻了吻他,舌尖挑撥著追趕濕熱口腔里藏匿的柔軟,可很快又退出來,“要拍戲了。”
“拍什麼戲,本來就是公費戀愛。”夏習清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讓他走,對著他那張好看的臉親了又親,“你可別忘了你還在試用期,伺候不好我,老子趕明兒就蹬了你找下家。”
這句話一下子就把周自珩給激得冒了火,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摁住夏習清的后腦吻下去。
車外梧桐樹上的蟬一個賽一個地叫喚。
副導演在房車外面轉悠了少說也有四五圈,回回都在問“自珩呢?在車里嗎?”
“沒,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給您找去。”
眼見著擋不住了,小羅給笑笑使了個顏色,把副導演支開,自己趁沒人的時候溜達到房車的旁邊,剛要敲車門,車門就從里邊嘩的一下拉開,周自珩彎腰走從里面走出來,和小羅迎面撞個正好,耳朵一下就紅了。
小羅是個明白事兒的,見他這樣立馬咳嗽了兩聲,“那什麼……自珩啊,副導演找你,八成是要開拍了。”
“知道了。”周自珩站在車門邊上,像是遮擋什麼似的,小羅見了立刻借口走開,“我去給大家買點冰棒,你們快點過去。”
見小羅走開,周自珩兩手抓著車門,半個身子鉆進車里,還沒看清楚,一個長長的什麼東西就砸了過來,周自珩嚇了一跳,撿起來一看。
“皮帶都不系,你是想等著穿幫再回來拿?”
夏習清的聲音還帶了點兒黏糊的鼻音,襯得語氣越發懶散。他也不管人催,穿好運動短褲從里面慢悠悠走出來,見周自珩就這麼堵在門口,拿手輕輕拍了一下周自珩探進來的頭。
周自珩笑著,纏住他吻了一小會兒才讓他出來。
“大腿根磨得生疼。”
“給你揉揉。”
“去你大爺的。”
下午的戲拍的是高坤給江桐剪頭發的橋段。看見周自珩午休的時候夏習清就滿腦子黃色廢料了,早就把下午是哪幾場戲忘得一干二凈,這會兒看見周自珩拿著剪刀聽昆城說戲才想起來,本來就發軟的夏習清這會兒后脊柱更軟了。
周自珩那手藝,指不定給他剪成什麼樣。
夏習清也跟著走到導演的旁邊,跟他打著商量,“昆導,你看能這樣嗎,您就拍幾個他給我剪頭發的鏡頭,然后再請理發師給我剪,剪成您想要的那樣,然后鏡頭再一接。
”
昆城緩緩地點了點頭,像是認可他的建議似的。
周自珩拿著剪刀站在昆城后頭咔嚓咔嚓對著空氣剪了兩下。
“可我就是想要他給你剪的那樣。”
夏習清徹底沒了轍。只能這樣將信將疑地開拍了。
“這個只能一條過啊。”昆導笑道,“一刀下去就沒有后悔藥了。”
周自珩咧嘴笑了一下,又沖著夏習清眨了一下左眼。
“你要是敢把我的頭發剪壞了,試用期立刻結束。”夏習清皮笑肉不笑地對著他。
“你長得這麼好看,剃光頭都是好看的。”周自珩笑著握住剪子,“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剪成狗啃發型的。”
“本來就成天被狗啃。”
夏習清嘆了口氣,死到臨頭只能放棄掙扎。
“《跟蹤》第六十八場第1鏡第1次,action!”
坐在沙發上的高坤看著江桐彎腰拖地,頭發茬軟軟地貼在白凈的脖子上。
“哎,你頭發真長了不少。”
江桐似乎是沒有聽見,仍舊賣力地拖著地板,高坤伸著腿瞪了一下小凳子,蹬到了江桐的跟前,他這才直起腰,抬起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眉毛輕輕抬了抬,像是在問他怎麼了。
“你,頭發,太長了。”高坤一字一頓,摸了一把自己刺茬兒似的短發。
江桐眉頭皺了皺,正想要繼續彎腰拖地,高坤站起來將他手里的拖把一把奪走,“我說你這耳朵挺好,只聽自己想聽的。”他想伸手去抓他的發尾,可手又在半空中頓住了。
看見高坤這副樣子,江桐低頭咬了咬嘴唇內側,用手語打了幾下,抬眼看他一眼,又費勁地開口解釋,“外面……理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