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雪糕化了一半,粘膩地淌在指縫,這種黏糊糊的觸感讓人不舒服。夏習清抬起手,舔了一下指尖滑膩的白色奶油,眼神懶懶地投出去,望著周自珩那副每次道歉時都真誠不已的臉。
他咬了一口雪糕,跪在地上傾身湊到周自珩的面前,吻住了他的嘴。冰冷濕潤的雪糕,柔軟溫熱的嘴唇,觸及的瞬間就化作舌尖猛烈地入侵,用最柔軟的武器進行冰與火的交戰,濃郁的甜蜜中一觸即發。
短暫的惡作劇告一段落,夏習清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周自珩沾著奶油的嘴角,把手里快化掉的雪糕又塞回到周自珩的手里,眼尾上挑,語氣里的笑意挑釁又勾人。
“抱歉,我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笑笑:小羅小羅,你們的保姆車剛剛震了一下,震得特別厲害!
小羅連忙跑過來攔住笑笑:別別別開門!
笑笑(天真臉):為什麼?
小羅(假笑并拉走):我們去吃冰棍兒【誰知道他們在里面干什麼……
第72章 愛情兵法
一連好幾天的夜戲,夏習清睡眠嚴重不足, 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大好, 昨天為了拍一場雨戲,活活淋了一晚上的人工雨, 當天晚上回酒店人就不行了。今天的戲全排在白天, 早上五點下夏習清就起了床,連著灌了三大杯冰美式拍到下午兩點半。
終于拍完了自己的部分, 夏習清坐在臺階上發著愣,午后的太陽照得他眼睛發暈,感覺自己就快化成一縷煙了。
“習清, 你黑眼圈好重哦, 要不要讓Cindy姐給你遮一下?”笑笑蹲在他的跟前替他舉著小風扇, 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 “你還困嗎?想吃什麼嗎?”
夏習清搖搖頭, 手掌撐著臉頰, 說話都有氣無力,“有黑眼圈就更像江桐了,反正Cindy姐來了也是把我往丑了化, 你去車上坐著吧,我歇一會兒就上去……啊啾——”他忽然打了個噴嚏,笑笑緊張地問道,“該不會是昨天淋雨淋感冒了吧?”
“沒,”夏習清用手揉了揉鼻子,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曬太陽曬的。”
三催四請的笑笑也就回去了,夏習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周自珩正拍著戲,他也只能站在旁邊圍觀一下。
這場戲是高坤發現自己身體不適之后去黑診所看病的戲,診所也是華安里社區里租的一個很小的房間,布置成小診所的樣子,里頭坐著幾個打吊瓶的群演,整個房間只有一個老吊扇,轉出來都沒什麼風,窗戶全敞著都悶熱難耐。
夏習清站在導演的旁邊看著監視器的屏幕。
“我一咽東西就疼。”高坤皺著眉隔著一個小木桌對著診所大夫解釋,“那種刮得慌的疼。喉嚨,就嗓子這里好像是腫著的。”
醫生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戴著老花鏡穿著白大褂,伸手摸了一下高坤的喉嚨,“張嘴。”
看過之后,“你這里面都起泡了。”
她站起來到身后的藥柜里頭翻出來兩盒藥,啪的一下扔在高坤的面前,“藍的一天兩顆,綠的一天三顆。”
“你都不說我是什麼病?”高坤摸著自己的脖子,眼睛看了一眼那兩盒藥,又看向醫生。
“上火。”那中年婦女翻了個白眼,臃腫的身子費了半天勁兒才從藥柜和桌子之間狹窄的縫里轉過來,再一次坐下,“這藥你是要還是不要?”
高坤的眉頭仍皺著,伸手要去拿藥,又收回來一些,抬眼看她,“真的只是上火?”
“是你看病還是我看病?”她推了一把眼睛,語氣刻薄,“怎麼,上火不行,你還想得絕癥啊。”
高坤脾氣蹭得一下就起來了,手一拍桌子,引得周圍人都看過來,閉著眼睛打吊瓶的小孩兒都睜了眼哭起來,哭聲越來越大,他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壓著火問了句多少錢。
“六十五。”
“六十五?你怎麼不去搶?”
“你出去打聽打聽?這都嫌貴?”她的眼神刀子似的在高坤臉上掃著,恨不能剜下兩塊肉,“沒錢還跟這兒鬧。要還是不要!”
高坤沒轍,從褲子口袋里扒拉出一疊紙幣,還是上次幫人打臨時工掙的,他把紙幣放在桌子下頭數了數,抽出好幾張拍到桌子上,抓起兩盒藥就往門外走,撞得門上的風鈴丁鈴當啷響。
“耍什麼橫,有本事去大醫院啊,一輩子窮病。”
“Cut!”昆城喊了停,“休息一下。這條很好,過了。”他轉頭看向習清,“怎麼樣,習慣演員生活了嗎?”
習清苦笑了一下,“習慣倒是習慣了,就是還稱不上是演員。”
“我倒是覺得你挺有天賦的。”昆城笑著說了一句,副導演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女生,夏習清轉頭去看,那個女孩兒看起來挺眼熟,年紀看起來二十不到,穿著一個橘黃色的吊帶背心,下面是緊身牛仔褲,露出半截細白的腰,身材不錯,頭發染成黃棕色,戴著兩個夸張的大耳環,跟剛剛晃蕩不停的風鈴似的。
“昆導,我中午剛到,不好意思啊。”
昆城站了起來,“沒事兒,正好他們這邊耽誤了一會兒,等下就是你跟高坤的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