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蒙著霧氣的小愛心,實在是太可愛了。
軟軟乎乎的,搞得夏習清都撩不動了。
兩個人隔著玻璃門齊齊蹲下,周自珩專心致志地盯著夏習清開鎖,這樣反倒弄得他沒法專心了,生怕今天一晚上都開不開,或者被他們家的人發現,當場捉奸。
好在連老天爺都幫著他泡男人。
“開了。”夏習清長舒一口氣,把那個鎖頭取下來放到一邊,周自珩站起來拉開了玻璃門,一把抱住了夏習清。
“喂……”夏習清想推又推不開,他的臉被摁到周自珩光溜溜的鎖骨那兒,他身上柑橘混著薄荷的沐浴露香氣直往夏習清鼻子里鉆,抱得太緊,腦子缺氧。
“你身上有槐花香味兒。”周自珩像只黏人的大型犬,抱住就不撒手。
夏習清反駁道,“那是你們家樓下的槐花味飄進來了。”
“不是的。”周自珩伸手摘掉了落在夏習清頭上的好些槐花,“就是你身上的花香。”
不是,明明他是冒著危險夜會情人的,怎麼這麼一抱就占了下風?
周自珩伸長胳膊把房門合上,順手把窗簾也拉好,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夏習清要強得很,他不喜歡周自珩游刃有余,他喜歡看他招架不住的樣子。
“你這一身是準備勾引我嗎?”他的手指拽住松松圍在周自珩腰側的浴巾,仰著臉沖他痞里痞氣地笑著,一副下一秒就給你扯掉的架勢。
誰知周自珩一點兒也不慌,反倒舔了舔下嘴唇,對強加的罪行供認不諱,“對啊。”
夏習清被他這麼直白地回招給打得措手不及,忘了后話該怎麼說,愣了不到兩秒鐘的神,就被周自珩鉆了空子按在了墻上,帶水珠的臉擦著他的臉側湊到耳邊,聲音沉得曖昧。
“勾引到了嗎?”
夏習清喉結滾了滾,眼里的波光顫了顫,伸手捏著周自珩下巴把他的臉板正對著自己,“跟誰學的?”
“還能有誰?”周自珩直視著他的眼睛。
“哦~”夏習清的尾音輕飄飄的,像是風里飄忽的一枚柳絮,“那你現在是急著出師了?”
“出不出師……”周自珩左手環住他的腰,鼻尖抵上他的,稍稍磨了磨,“全憑師傅決定。”
太會了,周自珩真的是天賦型選手。夏習清懶得跟他耍套路,他的手指從下巴緩緩移到周自珩的唇邊,蹭了蹭他的下唇,“許久不見,還是先讓為師調教一下吧。”
吻上去的瞬間,鬢邊的玫瑰花蹭上周自珩還沒干透的頭發,唇舌相觸的瞬間,香氣忽然間濃郁起來,說不清是這個吻令人心智迷離,還是夜里的花香亂了理智。夏習清伸手繞上他的脖頸,修長的手指插入半濕的發間。
潮濕,馥郁,溫熱,纏繞。
羅密歐當初是以怎樣的心情偷會,他不得而知,但這種隱秘的相遇實在太勾人。他想像月亮撬開黑夜的縫隙一樣,找出眼前這正直透頂的人的缺陷,攜著玫瑰的隱秘芬芳鉆進去,順著狂跳的鼓點摸到那顆全世界最珍貴的美好心臟。
它跳得那麼赤裸,不偷走都覺得可惜。
周自珩的吻太溫柔,即便夏習清充滿侵略地探入,咬磨著他的唇瓣,他還是輕輕地吮吻著,像是怕把他弄疼了一樣,捏住自己后頸的那只手,又輕又緩地摩挲,溫軟的熱度順著蜿蜒指紋流淌在他的皮膚上。
它跳得太真誠了。這個膽怯的小偷費盡心機溜進去,最后也只能悄悄地摸一小下。
舍不得摘走。
下次吧,下次一定。
欲求被夜色暈出,夏習清感受得到這具身體逐漸上升的體溫,他一面吻著周自珩一面褪去自己的外套扔在地板上,推著他堅實的胸膛一步步帶到床邊。
“周小少爺。”夏習清咬了一下周自珩的下唇,摁著他的胸將他壓在床上,雖然看起來強勢,但他心里還是擔心壓著他受傷的右手,只虛虛壓著,壞笑道,“你的床不小啊。”
他取下自己鬢邊的紅玫瑰,夾在指尖轉了半圈,用花朵的那一頭貼上周自珩的臉側,代替自己的手指輕柔無比地從耳下滑過,蹭上他的喉結,最后滑至他寬闊的肩膀。肩頭還有一處指甲劃傷的細小傷痕。
他俯下身子,輕輕吻了一下那處,頭發垂了下來擋住他的半張臉。
周自珩笑了一下,摟著他腰身的手一使力,上下翻轉,局勢顛覆,他微微低頭,撥開夏習清臉側的頭發,“你還挺有數。”
夏習清特意扯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里面還沒消退的吻痕,“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看著自己留下的杰作,周自珩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天晚上干的荒唐事,他心懷歉意地低頭輕吻他的鎖骨,夏習清卻受不了這種蜻蜓點水式的撩撥,像是在他身上點起一串又一串星火。
他感覺周自珩下一秒又要沖他道歉了。
“喂……我這翻山越墻的可不是來聽你直播道歉的。”
“那是什麼?”周自珩抬頭,吻了一下他的鼻尖痣。
夏習清卻揚眉道,“上你啊。”他的眼珠子都亮起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