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夏習清挑釁他,故意和商思睿舉止親密,害得他一氣之下把自己跟夏習清的那張合照刪了。
誰知道那天晚上,夏習清喝醉了在自己的懷里哭了一宿,周自珩覺得又可憐又心疼,轉頭就偷偷把那張照片給恢復了。想發出去,可猶豫了好久,最后還是沒發,就讓它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存稿箱里,沒再去管。
“小羅,你一定得給我發出去,千萬別忘了。”
“為什麼啊。”
“就……就宣傳節目啊!”
后院起這麼大火,周自珩連個發微博的手機都沒有,氣得吃不下減脂餐。他百無聊賴地用手撐著下巴,手拿著叉子叉起一塊西蘭花,呆呆地望著。
“這個是夏習清最不喜歡吃的,筷子都不沾一下。”他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把西蘭花塞進嘴里,越嚼越沒有滋味兒。
“胡蘿卜他也不喜歡……”
“西芹,吃到嘴里都會吐出來……”
周自珩看著一盤子蔬菜,煩躁地仰頭望著天花板。
夏習清怎麼這麼挑食啊。
他不在的時候,夏習清肯定又跑出去喝酒了,沒準兒還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啊長得那麼好看,誰見了都會有非分之想,自己現在被關起來,誰保護他啊。
真是越想越煩。
忽然,窗戶那兒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周自珩側著腦袋瞥了一眼,沒看見什麼,又喪著一張臉望著天花板。
砰——
又是一聲。
誰啊,哪家熊孩子?
周自珩站起來,陽臺的門從外面鎖了起來,他也沒法推開,只能站在玻璃門那兒朝陽臺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怪嚇人的。周自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刷刷兩下把玻璃門兩側的落地簾拉上,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夏習清想瘋了,于是決定先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等他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發現簾外竟然隱隱約約透著一個人的影子,蹲在陽臺鬼鬼祟祟的,周自珩在臥室兜了一圈,拎著個棒球棍靠近陽臺的玻璃門。
那個影子窩成一團,就這麼聚在對開玻璃門的中縫那兒。
周自珩屏住呼吸走到了跟前,一只手提著球棍,另一只手抓住簾子的一側。
刷的一聲。
周自珩愣住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夏習清竟然半跪在陽臺的木地板上,手里攥著那個門鎖,他似乎也被嚇了一跳,抬演望著站在玻璃門后的自己,嘴里叼著一朵剛從周自珩家花園偷來的玫瑰花,還帶著夜里的露水兒。
手里的棒球棍都嚇得掉了下來。
“你……你怎麼在這兒?”
隔著一扇門,夏習清聽不清他的喃喃自語,但大概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他站了起來,將那朵玫瑰別在自己的耳朵上,對著玻璃門呵了口氣,修長細白的手指在上頭寫寫畫畫。
周自珩走近一步,仔細地辨認著他寫的字。
[入室行竊。]
寫完他還挑了挑眉,一副我就是來挑釁的表情。
這人還真是……
周自珩嘴角都不自覺勾起。
他也學著夏習清的樣子,在玻璃上呵氣,寫出一行回復。字有點兒多,夏習清瞇著眼睛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這個小動作在周自珩的眼里很是討喜,配上他忽閃的兩叢眼睫和耳畔開得漂亮的紅玫瑰,可愛極了。
在心里默默念著,拼拼湊湊,夏習清終于讀懂了周自珩給出的答案。
[我只有這個,要嗎?]
眼神停留在句末問號,夏習清滿心疑惑,正要抬眼,卻看見周自珩再一次伸手,在玻璃上畫了一顆心。
美術功底不怎麼樣,畫得歪歪扭扭的,不標準,但很可愛。
隔著那顆心,夏習清看見他明朗又溫柔的笑,那雙眼睛如同黑夜的湖水一般,灑滿了無法捕撈的星光。
作者有話要說: 夏習清懷抱著“翻墻撩漢這種事兒只有攻才會做”的想法爬了層小二樓,還順了朵小花(本來想逗一逗珩珩的最后戴在了頭上),甜死了。
第63章 刁風弄月
翻墻這種事兒,夏習清不是頭一回干, 初高中的時候他就隔三差五在晚自習的時候翻出去, 倒也不是跟那些社會青年廝混,就是想找個地兒自己一個人呆著, 有時候啥也不看, 就坐在墻頭看星星。
可為了某個人而爬墻,夏習清還真是第一次。
趙柯煽風點火的功夫實在是太厲害, 一會兒說周自珩在家鬧絕食,一會兒說他家家規多嚴多嚇人,他爸拿著軍棍揍他, 夏習清雖然半信半疑, 但一想到周自珩是因為自己才挨罰, 心里總歸有些過意不去。
去看看唄, 也不會掉塊兒肉。
權當消遣。
“你的車開不進去, 坐我車去。”
聽見趙柯這句話, 夏習清就知道他周自珩的本家有多厲害了。八點出頭天已經很黑了,趙柯開著車載上他和阮曉倆人一塊兒上了西山,老北京口中的東富西貴, 說的就是西山,這地界兒夏習清也是頭一次來,以前光是聽人說,沒想到里頭還真的配了不少警衛。
“周自珩家在最里頭那溜,看見那個紅頂的房子了嗎?”趙柯開著車往前,前頭又是一個卡著的警衛崗, 對方朝這邊比了個手勢,趙柯乖乖放慢了車速,搖下車窗沖對方露出一個笑,“是我,晚上好啊王哥,今兒您輪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