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周自珩拍了拍商思睿的手,對方仍舊一動不動,完全是昏死過去的狀態。
“真是服了。”周自珩站了起來,將商思睿連拖帶拽地給弄到床上,蓋上被子。商思睿一只胳膊伸了出來,嘴里含含糊糊念叨著,“腿疼……不想跳舞……”
愛豆也怪可憐的。周自珩嘆了口氣,聽見身后夏習清低沉得有些反常的聲音。
“我回去了。”
夏習清低著頭,扶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停頓了一會兒便朝著門外走去。
果然是踩中他的雷區了。周自珩也垂下了頭,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等夏習清走了再回去吧。
原本這樣盤算著,卻忽然聽到門口玄關處傳來咚的一聲,周自珩快步走了過去,發現夏習清跪在地上,背對著他雙手撐住地板,大口大口喘著氣。
“沒事吧?” 周自珩趕緊上前,抓住夏習清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試圖幫他站起來,可夏習清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雙腿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還有些發顫。
夏習清一句話也沒說,周自珩費力地他架起來,側過臉去看他,發現夏習清的眼睛微微瞇著,耳朵紅得發燙,大片大片的紅暈染到了側頸。他似乎想要說話,半張著嘴,喉結輕輕滾動著,卻又發不出聲音。
這和上次他喝醉酒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周自珩擔心地將他付出商思睿的房間,用腳將他的房門帶上。所幸夏習清就住在對面,省去了很多麻煩。
伏特加的后勁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周自珩明明只喝了一杯,暈眩感卻直逼而上,走廊的燈光在眼前氤氳出一個又一個光圈,遮蔽視線。
夏習清歪倒在他的身上,渾身發燙。
得給他把門打開才行。周自珩讓夏習清被背靠著門板,手按住他的肩膀,可夏習清根本站不住,還沒等周自珩把手伸到他的褲子口袋,夏習清就低垂著腦袋順著門往下滑,差點坐在地上。周自珩嘆口氣,無奈地將他撈起,一只手從他的胳膊下面穿過去,面對著面,扶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伸進褲子口袋里摸索著房卡。
夏習清似乎還有些許意識,他也把手伸到了口袋里,握住了周自珩的食指。
“喂……”
“抓住了。”夏習清忽然倒在了周自珩的肩膀上,癡癡的笑。
周自珩有些發怔,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個人異常的熱度所傳染,他的耳朵也開始急速發燙。
找到了房卡,終于是把門打開了,害怕夏習清背靠著房門會后倒下去,周自珩半抱著他,姿勢別扭地用腳踢開了門,才把這個醉得要命的家伙弄進了房間。
剛才抓住他食指的那只手,現在又纏繞上他的脖子,手指燙的要命,卻又緊緊地貼著自己脖子上的皮膚不愿放手,企圖將全部熱度都導向無辜的他。
周自珩吃力地將夏習清弄到床上,準備像對待喝醉的商思睿那樣對待他。可夏習清剛被放在床上,就翻了個身,試圖下去。
“你干嘛?”
“洗……澡……”他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仿佛是被烈酒灼傷了一般,從輕飄飄的云,變成了澄澈水底的流沙。
周自珩見他爬起來,又倒在地上,忍不住惱起來,“洗什麼澡啊都醉成這樣了。”他正要將他拽起來,卻聽見夏習清固執地低聲絮叨:“我就要洗……”
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
周自珩無奈地將夏習清撈起來,把他帶到浴室里。夏習清就像是一個生了重病的貓科動物,攀附著他不愿松開,弄得周自珩心里一陣燥動。
“洗吧。”他把夏習清放在浴室的地板上。夏習清努力地睜大眼睛,像是確認周圍的確是浴室,然后開始脫上衣。酒精麻痹了他的四肢,讓最簡單的動作都變得遲鈍笨拙。周自珩站在一邊,看著自己那件灰藍色的上衣卡在夏習清的頭上怎麼都脫不下來,覺得他又可憐又好笑。
原來那個狡猾又惡劣的人也有這麼笨拙的時候。
出于這種不太健康的心態,周自珩蹲了下來,像照顧小孩兒一樣幫他把上衣脫了下來,扔到了外面的地板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別人脫衣服。周自珩都不敢去看他,明明都是男人。
感覺身上涼涼的,夏習清的睫毛緩緩地動了動,低下頭看了看光著身子的自己,又抬頭看向周自珩,眼神迷離又疑惑。
“你……干嘛脫我衣服……”
這人有病吧。周自珩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
“你自個兒在這兒玩兒吧,我不奉陪了。”正準備起身,卻被夏習清拽住了,沒能站起來反倒坐在了地上。
“好冷啊……”夏習清一副委屈兮兮的表情望著他。
這人原本就生著一張弱不禁風美少年的臉,平日里玩世不恭浪蕩薄情,倒也掩蓋了他外貌上的柔軟,可現在他卻用這種臉對著周自珩做出示弱的表情。
根本沒法拒絕,倒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服了你了。”周自珩伸著胳膊往后,腦袋轉向浴室外,試圖去夠剛才被他扔出去的上衣,一邊夠還一邊問,“那不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