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吧。”
“沒事。”
“噗。”又是一陣輕笑。
周自珩心里覺得不舒服,似乎是被人小瞧了,他想盡快擺脫這種尷尬的氛圍,岔開這個不怎麼光彩的話題,于是干咳了兩聲,背對著夏習清問道,“你……你剛剛要說什麼?”
“你還記得呢。”夏習清的語氣一如既往,像風一樣輕柔又輕佻,能把人心里攪得翻天覆地平息不了。
“你到底說不說。”
語氣還挺兇,明明耳朵尖都紅了。
“我就是想問……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夏習清一步一步踩著周自珩走過的路,踩著他的影子,“就是在我進了那個關掉燈的書房之后。”
周自珩突然不說話了,快出去了,他沉默地上著臺階。
身為一個情場老手,夏習清深諳撩撥時該掌握的話術技巧,如果對方不說話,他也總能讓話題不陷入尷尬的境地。
“我猜……是因為香水味?”夏習清笑起來,也跟著一步一步踏上臺階,“原來你對氣味這麼敏感嗎?”
周自珩還是沒有說話。
他登上最后一級臺階,空氣再一次嘈雜,工作人員相互說著辛苦了,大家慶祝著第一期節目錄制的成功,商思睿跟岑涔相互抱怨的聲音,阮曉甜甜的笑聲,還有好多好多混雜其中的聲音。
混雜其中的,還有周自珩低沉的音色。
“我下意識覺得是你。”
靠近你,抓住你的手時,才聞到了身上的香水味,于是更加確信。
夏習清的最后一步在空中停留了一秒,伙同他停頓的大腦一起發怔。
下意識……
落了地,踩在最后一級臺階。夏習清抬頭看著周自珩的背影。這個人自己恐怕都不知道,這毫無意識的曖昧。
殺傷力有多大。
第20章 無名妒火
收工后,商思睿的助理在錄制地附竟找了一家凌晨還繼續營業的火鍋店,訂了個包間。五個人出來就直奔飯店包廂,商思睿熟門熟路地點了一大堆招牌,“我之前跟團員一起來這邊路過幾次節目,這家火鍋可正宗了,地道川味。”
“你是四川人?”阮曉問道。
商思睿笑得見牙不見眼,“北京人。”他抬眼看了看大家,“你們喝酒嗎?”
岑涔搖了搖頭,“最近要開巡演了,得護著嗓子。”
“我不喝酒。”周自珩脫下了外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用給我點了。”
從他脫下外套的那一刻起,夏習清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只穿一件白T恤的他看起來清清爽爽,像個大學生。
握住杯子時手背凸起的青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低垂時濃密的睫毛,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高挺隆起的眉骨,拆解而成的每一個碎片,都是完美的。
他的視線順著周自珩的側頸延伸下去,幾乎要與肌肉紋理交織在一起,從寬松的棉質衣領一直向下,一直到看不見的地方。
這人長得也太他媽對自己胃口了。
“習清,你喝酒嗎?”
商思睿的提問打斷了夏習清的遐想,“我?”回神的那一刻,夏習清發現,坐在對面的周自珩仍然保持著那個握著玻璃杯的動作,眼神卻瞟向了自己,但是只有一瞬間,因為他很快又看向別處,眉頭也微微皺起。
真是有意思。夏習清將右手手肘支在桌面上,掌心拖著自己的下巴,臉側過去對著商思睿,“要啊,我要紅酒。
”
“火鍋配紅酒?”商思睿笑起來,“你還真會搭啊。”
“我其實還不太餓。”夏習清依舊側著臉,對著商思睿笑,“就是想喝點酒,緩解一下之前緊張的情緒。”
同桌吃飯,幾乎可以算作是最快拉近陌生人之間親密度的事,何況他們五個人已經在真人秀里被關起來相處了好幾個小時,距離就更近了。沒有了游戲時候的緊張刺激和相互猜疑,大家聊起天來也輕松不少。
岑涔為了巡演養嗓子,不能吃辣,她看見周自珩也不碰辣鍋,有些意外,“你不吃辣嗎?”
周自珩搖了搖頭,“不太能吃。”
“自珩飲食超健康,我跟他一起錄節目的時候發現他平時煙酒全都不沾,吃飯超清淡,還會在保溫杯里泡枸杞。”
這是什麼老干部作風啊,夏習清忍不住笑起來。
不對是三好學生作風。
阮曉一面涮著毛肚,一面隔著熱騰騰的霧氣問商思睿,“你平常的性格反差就是這麼大嗎?我有一個朋友挺喜歡你們組合的,不過她本命是另一個成員,也追過挺多次現場,我聽她說你臺上臺下都挺迷糊的啊。”
商思睿咬著筷子的頭,長長地嗯了一聲,“其實我平常也沒那麼迷糊,怎麼說呢,我們團成員的年紀都挺小,好多粉絲把我們當兒子來看,特別是我的粉絲,平時接機的時候都喊著‘媽媽愛你’這樣的話,所以公司也就有意地在一些日常花絮里體現可愛孩子氣的一面,時間一長,就被迫安上了呆萌的人設。”
他從火鍋里撈出一個牛肉丸放進自己的碗里,順便提醒阮曉,“啊你的牛肚可能老了。
”
“啊對對對。”阮曉慌張地夾起自己的牛肚,岑涔在一邊緊接著開口,“那你不覺得很累嗎?裝出另一種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