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優秀的藝術家,往往都具備深厚的數學功底,或者靈敏的數學嗅覺。”
站在一旁的商思睿為著后半句話笑了起來,“習清畫畫也很厲害啊,不過他數學是真的很好,剛才我們在那個房間的時候很多都是習清解出來的,大神級別。”
夏習清微微皺了皺眉,這是一個很細微也很短暫的動作,他心里覺得不對,但說不出是因為誰的話不對還是氣氛的原因。
“是嗎?”岑涔笑了笑,“我一直在猜,killer本身是不是也有多出普通玩家的信息,否則他單打獨斗似乎太吃虧了。所以……假如你本身就不是普通玩家呢?”
她這麼問……是在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在反咬一口?夏習清無法確定,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所有人都在等著夏習清的回答,卻見他露出一個沒有破綻的微笑,看起來既友善又溫和,可說出的話卻非常果決。
“如果我真的是killer,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周自珩。”
岑涔明顯沒有預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的眼里,夏習清和周自珩等同于盟友關系,“可是你們從破解房間后就一直在一起,你們不是……”
“現在呢?我和他在一起嗎?”夏習清雙手抱胸,笑著靠在墻上,“現在自珩在哪兒呢?”他的眼睛掃了掃周圍的幾個人,阮曉的臉上依舊看不出表情,岑涔也不說話了,反倒是商思睿,干笑了幾聲,“不可能吧,我覺得不會是自珩哥,他一直都很認真的在解謎……”
“我也是啊。”夏習清眨了眨眼睛,“我難道不是很認真地在解謎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們一件很重要的情報,從一開始,我的逃脫難度就比周自珩高,手腳全部被綁住,連眼睛都蒙上,而他卻很容易可以輕松逃脫,你們不妨想一想,節目組怎麼可能給killer設置得那麼難?反而是自珩,從一開始思路最清晰的就是他,照岑涔你的觀點,他難道沒有可能是拿了劇本?”
說完,岑涔神情復雜地看著夏習清,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地夏習清也無所畏懼地看著她,片刻后,岑涔抬腳準備離開這個房間,又反被夏習清叫住,“勸你不要去找他,如果他真的是,被發現了身份,你一定活不了。”
岑涔的腳步頓住了,盡管她不那麼愿意,但她不得不承認,夏習清說得的確有道理。
夏習清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心里暗笑。
數學的確只能算作是愛好,捉弄人心才是他真正擅長的。
他不能讓自己就這麼被投出去。這麼一番帶節奏的話,他相信動搖不了阮曉那種人,屬于無效干擾,岑涔卻不一樣,如果一開始她手里的票是給自己的,那麼現在被擾亂思路之后,說不定會給誰,這就為自己生存下來抓住了空隙。周自珩這種安全人物,多上岑涔這一票也無關緊要。
可是商思睿會投誰呢?夏習清看向他,卻發現他在發呆,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先別猜了,”阮曉冷靜地打破了僵局,“你還是給我講一下這些畫吧。”夏習清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阮曉地身邊,抬手指了一下墻上的《無名女郎》,“你是想問這幅嗎?”
正抬頭看著《無名女郎》的阮曉先是點了點頭,很快又給出了否定答案,“不只是這一幅,每個房間的畫我都覺得有問題,這些畫節目組不可能是隨隨便便挑來當做裝飾品。”
雖然阮曉手里的線索比他和周自珩少很多,但她的直覺卻很正確,夏習清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開口道,“你說得沒錯,不過也不是每個房間都有畫,除了客廳之外,我記得……”他看向身邊的商思睿,“你的原始房間就沒有畫,對吧。
”
商思睿先是愣了愣,然后想了想,“對,我房間沒有畫,客廳也沒有。”
他為什麼猶豫?
“你一進去房間就是沒有畫的嗎?”夏習清再一次問道。
這一次商思睿沒有猶豫,非常肯定地回答:“嗯。”
夏習清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睛離開了商思睿的臉,就在此時,岑涔提出要回到自己的原始房間,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商思睿,“思睿,你過來幫我搬一下床,我想看看下面有沒有什麼線索。”
商思睿哦了一聲,跟著岑涔出去了。
這麼長的時間,周自珩那邊應該已經找到了吧……夏習清還是有些擔心,怕他被岑涔和商思睿干擾找線索。
如今最關鍵的線索就在周自珩手上了。
直到聽到衣柜門關上的聲音,阮曉從自己的晚宴包里拿出一張疊起來的紙,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遞給了夏習清。
這一舉動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這個阮曉果然是個聰明人,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大概率已經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夏習清接過紙看了一眼。
這是一份病歷的內頁,上面寫的一行字很快奪取了他的注意。
[患者,男性,十四周歲,經診斷患有雙向情感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