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窮舉啊暴力求解啊?”商思睿一臉懵逼,抓狂地揉著自己的臉頰,“你們都在進行什麼神仙對話,明明都是中文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夏習清笑了出來,他將過長的額發夾在了耳后,“反正這個呢,靠手算就基本不可能算出來,所以聽不聽得懂一點也不重要。”
“我要是知道上這個節目這麼費腦子,早就讓經紀人推掉了哈哈哈。”商思睿是個很自來熟的個性,手搭在夏習清的肩膀上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點偶像包袱也沒有,“畢竟我是草包人設。”
這小孩也忒逗了,夏習清在情場上一貫下的是溫柔刀,時間一長都成了習慣,側過臉看向商思睿,微笑著糾正了他對自己下的定義,“更正一下。就算是,也是草包美人。”
“哦~~”商思睿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靠得極盡,“可是我覺得你長得比我美啊哈哈哈……”
看著兩個人勾肩搭背,周自珩渾身發麻,一面對夏習清產生了更深的鄙夷,一面又有點擔心商思睿這個沒心沒肺的二傻子。
剛才夏習清對他說話那表情,那語氣,在周自珩看來說是調情都不為過。夏習清這個人簡直有毒,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流著蜜,笑盈盈的,不論對象是誰。
不會是看上商思睿了吧,這個念頭也嚇到了他自己,周自珩皺了皺眉,咳嗽了一聲,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線索,節目組不會這麼為難嘉賓,手算是基本做不到的。”
夏習清認同地點點頭,節目組不會為難嘉賓,尤其是這個房間的原玩家商思睿,這個房間比起上個房間的難度低很多,所以一定是漏掉了一個重要的細節,才會讓線索斷開。
但他不喜歡這種需要暴力求解的東西,挨個挨個計算,循壞成千上萬遍,這種低級工作早就不需要人類來完成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笑起來,“哎要是我侄子在的話就好了,像這種四葉玫瑰數啊水仙花數啊,是他們編程入門的經典例題,編了那麼多次,說不定早就記住這幾個數字了。”
“哇你侄子?你侄子多大啊就學編程啦,你們一家子都是神仙吧……”商思睿仍舊用胳膊搭著夏習清,半個身子快掛在他的身上了。
隨口一提的話剛說完,夏習清就在一瞬間驚醒,他側過腦袋看了周自珩一眼,發現坐在椅子上的周自珩也抬眼看他,兩個人之間又開始產生某種詭異的默契。
周自珩的手動了動鼠標,關掉了一開始的界面,查看著電腦桌面和一些文件夾。
夏習清自言自語道,“這樣找應該找不到……肯定有寫路徑……”說著又走回到了之前的廢紙簍跟前。
“哎哎哎你去干嘛?”
“可能有線索了。”
一張一張翻看他們整理平整的廢紙,有的寫著無關緊要的話,有的是小孩子畫廢掉的紙,直到他翻到了一張,上面只寫了一行字。
如他所料,是電腦里的一個路徑。
“在D盤的下面。”夏習清將那張紙拿到了周自珩的跟前,周自珩照著那行字輸入了路徑,果然在一個藏的很深的文件夾里找到了一個名為rose的可執行文件,執行過后,黑色的屏幕上直接打印出三個數字。
[1634 8208 9474]
“科技就是第一生產力啊。”夏習清由衷地發出一聲感嘆,然后順手將剩余的兩個四葉玫瑰數抄寫到題目的空格上。
周自珩背靠在椅子上,過長的腿憋得慌,只能岔開到圓桌的兩邊,手揣在沖鋒衣的口袋里,凝眉專心地梳理著目前的線索。
周自珩的邏輯很明確,“我們現在得到了兩個四位數字,照之前那個房間來看,大概率會是某個東西的密碼,然而我們現在并沒有找到任何需要用密碼打開的物品,說明有一個線索在這里斷開了。”
周自珩的音色很沉,有著漂亮的共鳴,這讓夏習清不自覺想到了佛羅倫薩喬托鐘樓的鐘聲,還有百花圣母大教堂的夕陽。
他背著畫板從那里經過的時候,沉重的鐘聲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自己的心臟瓣膜,渾身酥麻,像是過電。
“嗯?”
對方發出疑問,夏習清這才從佛羅倫薩的夕陽中回過神,看到周自珩正疑惑地看向自己,他又一次發問,“你覺得呢?”
夏習清這才點了點頭,盡管他并沒有聽清之前周自珩說什麼話,但大概也能猜到應該是跟目前的線索鏈有關,“沒錯,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到那個缺掉的。”他翻了翻之前商思睿找到的線索,只剩下一個手掌大小的備忘錄還沒有被查看過,他大致地翻了翻。
一直東看看西看看的商思睿在旁邊說道:“我剛剛是在枕頭邊找到的這個,翻了好久也沒翻出來有什麼可以用的,都是記得一些雜七雜八的事,什麼幾號去參會啊,接小孩啊。這個備忘錄上還有孩子寫的字,亂七八糟的。”
孩子寫的字?
夏習清察覺到不對勁,他又翻了翻,果然,這本備忘錄里不只房間主人的字跡,還有寫四葉玫瑰數學題的字跡,不過內容無非是寫給他爸爸的一些話,有的是希望他帶自己出去旅游,有的則是參加家長會之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