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上那是楊校長的公公, 楊校長對陸深很好,陸深正好章居白同路一道去。
“你平日和見微關系不錯,你補完課也抽空去看看他吧。”陸深想起賀見微平時和陸知著關系很好, 兩人經常一同出去游玩,陸知著反應這麼大也能夠理解。
陸知著的腦子有些亂,這麼大的事情,賀見微為什麼不和他說?
他想起之前他去探望賀見微的爺爺,賀見微的爺爺還讓他摘些花回家,那樣慈祥的老人竟然就這麼走了。
陸知著搖搖頭,賀見微現在應該很忙,來不及聯系他很正常。
陸知著忽然抬頭,目光堅定的說:“爸,我和你一起過去。”
陸深被他的眼神驚到,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麼很重要的訊息,但卻轉念即逝快得讓他抓不住。
陸知著給補課那孩子的家長打了電話請假,和陸深一同出了小區,一輛豪車正停在小區門口。
陸知著看向陸深,陸深的耳朵發紅,小聲的說:“走吧,章居白和我們同路。”
陸知著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打擾了他爸和章先生的二人世界。
陸深剛走到車門前,車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只蒼白修長的手伸了出來,一把將陸深拉了進去。
陸深感到背后一熱,自己撞進了章居白的懷里,他怕自己壓倒章居白的傷口,急忙想要爬起來,腰身便被章居白給緊緊抱住了。
章居白低頭在他白皙纖細的后頸上吸了一口氣,然后落下一吻。
“陸老師,我等了你好久啊。”
陸深白皙的臉紅了個徹底,“你先放開我,知著還在呢。
”
章居白這才抬頭看見站在車門前冷眼注視著他的陸知著。
不過他也沒有放手,而是沖陸知著笑著打了個招呼,“早啊,知著,快上來。”
陸知著禮貌的點點頭,說:“早,章先生,麻煩你載我們一程了。”
“不麻煩,我很樂意。”
章居白喜歡陸深,但對陸知著卻沒有愛屋及烏的意思,他把界限劃得很清楚,他會對陸知著好,物質層面的,可若說把陸知著當親兒子對待,章居白做不到,畢竟就算陸深能夠生孩子,他也不想要有一個多余的人介入他和陸深之間,陸深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陸知著背脊打得筆直,坐在一旁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章居白并不想真的把陸深惹怒了,這才放開他,讓他坐在自己旁邊,而不是自己的腿上,畢竟他和陸深的關系最近才軟化,他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過即便如此,章居白的手也不老實的放在陸深的腰上。
陸深拿他沒有辦法,知道這樣的退讓已經很不容易了,可陸知著就在他旁邊,他控制不住羞紅了老臉。
陸知著能夠看得出來他爸和章居白之間是有感情的,只要他爸高興,他也不會在意,不過要是章居白敢做什麼對不起他爸的事情,陸知著一定會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章居白不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陸知著收拾,還高高興興的蹭在陸深身上,陸深一動,他就齜牙咧嘴的說自己的傷口又疼了,非得要和陸深卿卿我我才能夠緩解。
陸深明知道這家伙是胡說的,可一聽見章居白喊疼,他就止不住的心慌,真是被章居白吃的死死的。
……
“見微,這是省博館長,孫館長。”賀光儒領著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走過來。
“你就是賀老的愛孫賀見微吧,我常聽賀老提起過你。”孫館長早年受過賀以良的幫助,一直銘記于心,這才百忙中抽空前來悼唁。
賀見微與對方握手,態度不卑不亢,“我爺爺生前也有和我提過您,說孫館長兢兢業業,恪守職責。”
孫館長擺擺手,提出去給賀以良上柱香,燒點紙錢。
“見微,章老爺子晚點會過來。”賀光儒提醒道。
賀見微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您和我媽別操心。”
賀光儒看著自己獨當一面的兒子,既是自豪又是辛酸,這孩子心里有事從不會和他們兩口子說,之前賀以良和傅景柔還在世的時候,賀見微好歹有個傾訴的對象,現在連賀以良都走了,這世間還有誰能夠讓他敞開心扉。
說來也是一報還一報,賀見微小的時候,他和妻子在外支教,不曾陪伴在賀見微身旁,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賀見微已經長大了,根本不需要父母,他有爺爺奶奶就足夠了,他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來改善他們和賀見微之間的關系,可惜看似和睦的家庭下面有一堵打不碎的高墻。
那是賀見微的心墻。
賀見微和賀光儒說了會兒話,孫館長恰好燒完紙錢出來,他工作繁忙,這一趟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來的,正打算走,賀見微便叫住了他。
“孫館長,請留步,我有點事想和您談談。”賀見微趕忙叫住孫館長。
孫館長不明所以,但還是慈愛的走到賀見微面前,他以為這個小輩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看在賀老的面子上,他不介意幫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