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輕笑了聲,頭湊過去在刑炎耳邊吹了口氣,低聲說:“你最白……你哪兒都白。”
刑炎抬手摟了他一下,一個擁抱的姿勢。
“嘶——疼!”秦放突然叫了聲。
刑炎撥開他衣領,在他脖子中間偏左的位置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出了很明顯的牙印。他聲音稍微有點喘,問秦放:“你去哪里?”
秦放說:“回學校。”
刑炎問他:“那我呢?”
秦放不說話。
刑炎挑眉問:“不管我了?”
秦放指了下樓下的摩托:“你自己回啊。”
“我不自己回,”刑炎搖了搖頭,“你拉我過來的。”
他根本就是不講理,耍賴。但秦放很吃這一套,自己男朋友自己慣著唄。秦放笑了下,問他:“你脾氣怎麼那麼大。”
刑炎說:“我沒睡醒。”
“那你睡醒了也沒跟我說話啊。”秦放又說。
刑炎就不出聲了,抿著嘴不說話。
這麼點小事本來也犯不上生個氣,互相說句話也過去了,他倆非憋著一下午。刑炎說:“那人我高中就認識了,以前一起做過東西,賺過錢。”
“做過什麼啊?”秦放問。
刑炎說:“亂七八糟的軟件,游戲私服,小程序之類的。一年多沒聯系了。”
“你還會那些嗎?”秦放的關注點有點歪了,看著刑炎,“你怎麼什麼都會。”
“不難,自己研究的,為了掙錢。”刑炎語氣淡淡的,“那人一直就那樣,有點賤有點騷,跟我也沒關系,一起賺錢而已。”
秦放點頭說:“是挺騷的。”
一年多沒聯系上來就給人發照片,這不是有病麼。秦放笑了笑,跟刑炎說:“我還以為你們……約過。”
刑炎輕輕皺了下眉,道:“怎麼約?我就約過你。”
話說到這兒秦放徹底沒脾氣了,往床上一躺,舒了口氣說:“一下午要把我氣炸了。
”
刑炎也倒下,趴在他旁邊:“該。”
秦放還是笑:“你吃醋了嗎?因為我說他白?”
刑炎不說話,垂著眼。
“我光顧著生氣,誰管他白不白。”秦放摟了他一把,手在他腰側摸了摸,問他:“那要加回來嗎?”
刑炎說:“不加了。”
秦放說:“他可能是想找你做東西。”
刑炎搖了搖頭,沉默片刻,之后道:“不做了,錢賺夠了。”
秦放一直就覺得刑炎不缺錢,周斯明說刑炎靠腦子活,看來確實是的。刑炎是個活得很自在的人,靠腦子支撐他的自在,這樣的人挺讓人羨慕。
倆人趴了會兒,秦放突然問:“你餓嗎?”
“不餓,怎麼了?”刑炎說。
秦放突然一個翻身就壓在刑炎身上,笑起來很好看的,俯視刑炎說:“……不餓先給我看看腿。”
刑炎被他壓著,頭微微揚起,露出細長的脖頸,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動。
……
本來都不餓,看完腿倆人都有點餓,騎摩托出去吃飯。秦放已經愛上了大摩托,能騎它就不開車。
在外面瀟灑地過了個周末,每周回學校的時候都精神滿滿的。
最近兩位室友都在,等著交論文答辯。陳柯沒什麼懸念地過了復試,沈登科沒過,最后接了不同院的調劑,去了個冷門些的專業。也挺好的,沖著學校去的,也算是實現目標了。
還說要慶祝他倆考研順利,但華桐最近都是實驗課,時間有點緊,還不讓他們私下聚不帶他,就只能等。
秦放現在課也不多了,最后有課的一個學期。后面如果不考研的話,他也就算是半畢業了。
其實他之前一直沒打算過這些,沒有考慮。他就這麼長大的,沒人管,很自由,想干什麼干什麼。
但秦放也沒學壞,始終沿著線走,成績也還過得去,沒特別拔尖兒但也是中上,不吃力。
他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會提前去考量計較,走到哪兒算哪兒了。
但可能是周圍認識的朋友都要畢業了,氣氛烘了起來,讓他也偶爾會想一想這些。也有可能僅僅是因為男友太優秀了。
刑炎跟秦放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刑炎看起來活得很灑脫,但他的每一步都是有打算的。那是個特別亮眼的人,在他們化學院很拔尖兒。刑炎高中參加化學競賽就拿了獎,高考報指定學校的化學專業能加三十分,所以入學就是高分進的。之后的這四年,每年都是國獎校獎兩份獎學金,還跟碩士博士一起做項目,學術成果一堆。哪怕不是第一作者,能在后面墜個名字就很強了。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就很難再像原來那樣過一天算一天,下意識就會去想,是不是應該活得更用心一點。
但刑炎很少跟他聊這些,秦放沒聽他提過下一步,他不怎麼提起關于以后的事。他只會帶秦放自由自在地玩,給他快樂。
秦放的確很快樂,可刑炎的耀眼會讓他不由自主去想更多。
想想下一步,想想以后。
他太喜歡了,喜歡得很認真。有些事一走心就會去琢磨,想要走更遠。
戀愛讓人變幼稚,可也讓人想長大。
秦放主動跟刑炎聊,在兩人打完球慢慢回宿舍的路上,秦放問刑炎:“畢業了你想在哪里工作啊?你喜歡哪里?”
刑炎沒答,只是問他:“你呢?你喜歡哪里?”
秦放認真想了想,之后搖頭說:“我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