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的雨始終沒停,好像把近一個月沒下的雨都一起還回來了,所有車都開著雙閃,天有點要黑了。
“我一直沒答復你不是為了拖你,反而因為這個人是你,我才更謹慎。”紅燈過,秦放緩慢啟車,說話的時候下巴稍微偏向刑炎這邊一點,語速不快不慢,說得很穩,“我不說你也知道,有些關系變了就回不去了,走錯了就算散了。”
可能因為今天的天氣吧,也可能因為刑炎起了頭,秦放一股腦說了這麼多,挺意外的。他自己也覺得意外,心里想的東西一般不太愛說出來,但秦放今天說的都是心里話,都是實話。
“所以我不可能一沖動就做什麼決定,我對你的重視,我對這段關系的在意,讓我必須慎重考慮才走下一步。”手機在褲子兜里震動,估計是誰給他發消息了,秦放摸出來看了一眼,隨手放在一邊。
刑炎始終沒說過話,他沉默著聽秦放在說。
“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真的,我沒拿假話糊弄過你。”秦放淺淺地笑了下,看著前面說,“我就……真的很想對你好。”
說這個有點難為小直男了,秦放屈起手指刮了下鼻子,吸了口氣說完最后一句:“你挺……勾人的,酷boy。我今天說的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你如果現在想抽身已經是來不及了,你帶我入局,我已經進來了,接下來我們玩不玩了,怎麼玩,那得我定。”
刑炎還是不說話,他側過頭去看秦放,秦放跟他對視了一眼,抬了抬眉毛。
這樣的秦放稍微有些陌生,跟上次在體育館他發火質問刑炎是不是不搞基就不能做兄弟了不同,今天的秦放完全沒發火,甚至說話都還帶笑,但今天的他是絕對強勢的。
強勢卻不逼人,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真誠。
不管什麼樣的他都讓人心熱。
刑炎久久看著他,秦放也不怕看,完全不會不自在,甚至還笑著問:“我是不是超帥。”
“超——帥。”刑炎配合他,拖長了聲音加深程度。
秦放笑得肩膀都跟著聳:“我也覺得我超——帥。”
秦放把刑炎送到宿舍樓下,在他下車之前叫住了他,刑炎回頭看,秦放眨了下眼,跟他說:“你想抽身沒關系,但我如果確定了我自己的心,你走多遠我都扯得回來。我就想提醒一句,感情的事可以交給緣分,緣來緣盡都是命,什麼結果都不是錯。但你要是玩我,你要是不真誠,那我可能會揍你。”
秦放盯著他眼睛,嚴肅道:“到那時候咱們也別兄弟不兄弟,玩命打一場吧,因為我超——狠。”
超——狠的秦放面無表情,刑炎看著他,勾了唇角笑了。他抬起手在秦放頭上按著晃了晃,之后手還往下滑,按住了秦放的脖子,掌心勾著他的脖子輕輕捏了捏。秦放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平時被自己揉捏的簡沐陽。
刑炎手心很熱,盡管這個動作看來有些曖昧,但秦放也承認這種感覺并不討厭。刑炎抽回手,拿了放在后面的書包和外套,笑著說:“走了。”
說完開門下了車,他進了樓里秦放還沒走,刑炎轉身朝他揚了下胳膊,隨后跑著上了樓。養眼的人做什麼都養眼,很多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動作在他身上就顯得特別帥。
中毒了,秦放啟車調頭,在心里說了自己一句。
自從秦放的視頻事件之后華桐都沒法用之前的心態面對他,盡管秦放說他跟刑炎還是兄弟關系,但華桐總覺得自己兄弟跟原來不一樣。
秦放說:“你去對面走吧。”
華桐沒反應過來:“為什麼?”
“我怕等會兒你走到馬路中間再讓車刮著你,”秦放說,“你是怕離近了我摸你屁股?”
“操。”華桐這才回神,過來貼著秦放走,“我脫了褲子給你摸?”
“不摸,不漂亮。”秦放搖了搖頭,“我們gay眼光有天那麼高。”
打視頻過后秦放都這麼開自己玩笑,反正所有人都覺得他跟刑炎就是那麼回事,都當他出柜了,秦放也不在意這個,說著玩吧。
華桐說:“我看你微博漲了好多粉,都兩千多了。”
秦放說:“三千了呢,網紅了。”
“能接廣告了嗎?你接個廣告咱倆出去玩吧。”華桐問。
“你是不是瞧不起那些商家,”秦放無奈,“三千就能接廣告?還是瞧不起平臺?”
華桐仰頭哈哈哈,然后說:“回頭人家就得說你們是策劃的,媽的頭天送川崎,轉天馬上接廣告,哈哈哈哈哈,營銷好棒啊。”
“閉嘴吧,”秦放把下巴縮進衣服領子里,一場雨下完晚上都零下了,“以前冬天穿單褲耍,現在沒入冬我就想穿秋褲了。”
“我都穿上了,”華桐拍了拍自己的腿,“賊保暖。”
本來這麼冷秦放不想出來,只想躲在溫暖的寢室看個電影什麼的,但華桐非要打臺球,秦放就跟他出來了。
秦放現在在學校也算名人了,以前也不少人知道他,但現在更夸張。認識的人見面打個招呼,不認識的也總看他。
“明星待遇。”華桐炸了球,笑著說他。
秦放無所謂,權當看不見。學校就這麼大,有熱鬧都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