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到的時候那幾個正湊一堆兒打撲克,小朋和東一伙,馮哲和小范一伙。秦放看著都覺得無聊:“你們能不能有點別的娛樂項目了?”
“主要是別的也都很無聊,沒得玩。”馮哲蹲在椅子上,握著一手牌不知道憋什麼壞水。
“那還是有、有的。”小朋說話有點結巴,不知道是故意這麼說為了笑話他倆還是真這樣,“你倆可以打仗玩兒。”
“滾犢子。”馮哲瞪他一眼,“我倆還可以一起打你玩兒。”
馮哲使眼神問范霖逸有沒有王,范霖逸輕輕搖了下頭。
“你倆別賴,能不能行。”東嘴上叼了根煙,半瞇著眼,“四個王都在我這兒,我就明著告訴你倆,這把你倆就躺著掏錢得了。”
馮哲“操”了一聲。
這倆貨確實點兒太背,抓一手爛牌,隊友還能更爛。玩了一個小時輸了不少,馮哲拿手機給人轉賬,邊轉邊念叨:“下次我他媽不跟你一伙,你那什麼手,抓的什麼狗屎牌。”
“你抓得好,”范霖逸面無表情說,“4556678899不是你抓的。”
“打起來!”小朋收了錢,抓給隊友一半,“你倆快打,掀桌子砸杯子!”
范霖逸正好站在他身后,抬腳踢了踢他椅子,把小朋連人帶椅子扣那兒了。馮哲跟上去補了一腳。
秦放上次生日出來的時候左手新歡右手舊愛,結果這次形單影只自己出來的。有人問他:“放哥你那炎哥呢?”
秦放揮了下手,讓他們別鬧。
馮哲湊過來,撅在秦放眼前,問他:“放哥,你倆真……那啥啊?”
“哪啥?”秦放看他,“哪啥了?”
“就……你倆真處對象啊?”馮哲耳朵上穿著個黑色的耳釘,顯得他耳朵挺白,他扯了扯耳朵,問秦放,“你也不好這口兒啊以前。
”
“別打聽,”秦放不愿意說,“惦記你自己那點事兒吧。”
“你說這小花要是知道了得多郁悶,喜歡了十來年呢,最后寧可變成gay了都不跟她好。”馮哲想想都替小花覺得難受。
“別亂說話,”秦放撿起個撲克盒砸了一下他,“閉上嘴。”
范霖逸抓著馮哲領子給扯走了,馮哲跟他罵罵咧咧嘴里沒個消停。
秦放現在看著馮哲和范霖逸,覺得他倆真處了他都沒什麼感覺了,但一旦把這事兒安他自己和刑炎身上,就難以想象。
他本來打算在這兒待到晚上,和他們吃完飯再回去,但下午的時候司涂給他發了條消息。微信早加了,但是沒怎麼說過話,所以秦放收到的時候還挺驚訝。
司涂跟他說:晚上過來吃飯?
秦放問:怎麼?今天特殊日子?
司涂說:沒,我買多了,要吃不完。
秦放:哈哈行。
如果今天是韓小功找他秦放估計就不去了,跟他挺熟了。就是因為跟司涂還沒那麼熟,所以司涂找他他會去。
秦放要走馮哲還不樂意,皺著眉問他:“誰找你啊?你炎哥啊?”
“一個朋友。”秦放笑著說。
“什麼朋友比我們好使啊?”馮哲撇了撇嘴,“桐兒還是炎哥。”
“都不是,”秦放推了他腦袋一把,“晚上你們吃吧,我請。”
“你要不走那肯定不用你,”馮哲拽著張臉,“你既然走了那就你請吧,吃完我們還得去玩兒呢。”
吃完飯玩的那只能是夜店了,秦放搖頭笑了:“玩兒也算我的,但包人的我可不管。”
這話就是說馮哲的,他之前包小男生了。馮哲縮了下脖子,瞥了眼對面的范霖逸,沖秦放擺了擺手,示意你趕緊走。
秦放笑著走了,感覺馮哲比高中那時候可愛多了。那會兒眼睛長在天上只知道裝逼,跟他還可以,跟沒那麼熟的人太拽了,看著煩。現在雖然也欠了吧唧的,但也挺有意思的。
他去司涂那兒也沒有空手去,拿了瓶酒。
韓小功給他開的門,秦放進去跟他打了聲招呼。韓小功問他:“炎哥說你病了,好了?”
“啊,”秦放把酒放餐桌上,“好了。司涂呢?”
“出去買蝦了。”韓小功說。
十月末十一月初的天,在北方已經挺涼了。秦放出去偶爾都要穿上厚外套,或者厚厚的連帽衫。司涂看著挺怕冷的,他穿得像是已經入了冬。
他開門進來,看見秦放已經來了,笑著跟他說話。
秦放站起來接過他手里東西放進廚房,覺得司涂臉色不怎麼好看,問他:“你也感冒了啊?”
“我沒有,”司涂去他臥室換衣服,“天一冷就這樣。”
這天難得人全,刑炎和周斯明過會兒也來了。刑炎看見秦放也在還有點意外,問他:“不是出去玩了?”
“司涂叫我來的。”秦放往沙發邊挪了挪,“我就提前出來了。”
刑炎直接坐他旁邊,但也沒再跟他說話,倆人自己坐自己的。
這學期秦放還是第一次看見周斯明,他看著比原來瘦了不少。人來得這麼全,那肯定不是個普通日子。
秦放小聲問刑炎:“今天誰過生日?還是怎麼?”
刑炎回答他:“司涂。”
“真的啊?”秦放眨眼問他,“……那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啊?”
“我沒想到他找你。”刑炎跟他說,“你說出去玩了,我以為你不會來。”
他倆這麼湊著頭小聲說話,雖然說的也沒什麼特別的,那這畫面怎麼看都還是透著股跟別人不一樣的親近。
屋子里有點冷,韓小功找了件高領毛衣套上了,再出來的時候沙發上這倆還在低聲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