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體溫都有點熱,秦放頓時覺得要出汗。
“操,放你在哪兒找的這麼個哥哥,我他媽也想要!”一個戴著耳釘的男生跟秦放說,“好玩意兒你們都湊堆自己消化了。”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瞞著了,”秦放順著他們的意思開玩笑,“炎哥咱公開嗎?”
刑炎胳膊還搭著秦放肩膀上,淡淡地說:“隨你。”
“那就這樣,”秦放給倆人倒上酒,磕了下杯子,“百年好合吧。”
刑炎喝了,秦放也都喝了。喝完倆人互相看著對方,刑炎皮膚白,喝過酒之后眼尾有點紅,很好看。嘈雜的環境,耳邊起哄聲不斷,他從刑炎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
秦放舔了舔嘴唇,覺得鬧得過了,有點上頭。
確實上頭了,也不清楚是因為喝的那杯酒,還是其他的什麼。
那之后秦放又喝了不少酒,以他的酒量來說早就已經喝多了。一伙人都鬧得很厲害,范霖逸和馮哲再回來的時候那股懟來懟去的狀態就沒有了,平和多了,馮哲眼角那里也貼了個透明的創可貼。不愧是小瘋子,鬧了一通之后就能當沒發生過,回來該喝喝該鬧鬧,一點不受影響。
有人跟他說:“哲啊,不知道呢還,剛你出去之后咱放哥出柜了。”
“操?”馮哲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跟誰啊?”
“你看呢,你看這屋還誰能跟他配上。”這人說。
馮哲湊過去看著秦放,又看看刑炎:“真的啊?放哥你彎了?”
“啊。”秦放笑了聲。
“……天呢,”馮哲問刑炎,“真的嗎帥哥?我放哥……只喜歡小姑娘啊。”
刑炎看了秦放一眼,點了點頭。
“連你也扯,”秦放晃了晃頭,跟刑炎說,“瘋了。
”
刑炎道:“我沒扯。”
秦放喝多了有點遲鈍:“嗯?”
刑炎原本只是安靜看著他,卻在某一時刻突然貼了過去,嘴唇貼上秦放的耳邊,壓低了聲音,用只讓秦放自己能聽得清楚的嗓音說了句話。話音鉆進秦放的耳朵,讓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開竅,我泡你挺久了啊。”
第25章
刑炎那句話, 秦放聽清了, 但又覺得自己怕是沒有真的聽清。他看向刑炎, 兩人用極近的距離對視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秦放慢慢豎起眉,用詢問的眼神看過去。
刑炎輕輕勾了勾唇, 沒說什麼,只對秦放留下了這麼個笑。
——只言片語,半真半假。
秦放更醉了。
作得這麼歡, 誰也別想走, 直接就住這兒了。一伙人鬧到后半夜,散了各自回房間的時候已經兩點多。鬧了一晚上, 秦放嗓子都有點啞。
吃飯他一直跟刑炎坐一起,后來去唱歌他是他們倆坐在一處, 沙發最里側靠墻的位置。秦放甚至還瞇了個盹,刑炎始終坐他旁邊, 給他隔出了一個相對安生的角落,讓他短暫休息。
秦放每次睜開眼睛都是刑炎,于是睜眼閉眼都是他。
散場了秦放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但還沒有完全清醒。
華桐中途困了早就溜回房間睡了, 秦放跟刑炎隨便找了個空房間。他倆暑假在一屋住了一假期,現在一起住完全沒壓力。
秦放去洗澡的時候刑炎問他:“你自己行吧?”
“我都醒酒了,”秦放笑了下說,“沒事兒。”
“那你洗。”刑炎說,“我下樓一趟。”
他說完就開門走了, 秦放還沒來得及問他干什麼去,也沒太在意。
過會兒刑炎回來秦放已經洗完了,躺在被子里準備睡了。沒有睡衣能穿,秦放之穿了條內褲,上身光著的。
刑炎拖了把椅子,拖到秦放床邊,椅子磨地發出又悶又鈍的聲音。秦放看著他,問:“干嘛啊?”
刑炎把椅子貼著床擺好,他自己坐上去,跟秦放說:“起來。”
秦放不明所以,但有點想笑,他就直接光著上身坐起來了。這畫面稍微有點滑稽。
刑炎拉開書包,從里面拿出個盒子,看著挺重的。
秦放看著盒子問:“什麼?”
刑炎把書包隨手放地上,手里拿著盒子,道:“還沒送禮物給你。”
秦放笑了,說:“明天給我也一樣啊。”
“不行。”刑炎手放在盒子上按著,看著秦放的眼睛說:“不值什麼錢,但是沒有敷衍你。”
晚上吃飯過后的后遺癥,秦放不太敢直視刑炎的眼睛,不敢再從刑炎眼睛里看自己。他垂下視線,看著刑炎的手,點了點頭說:“謝炎哥,我不需要值錢的,什麼都行。”
“嗯。”刑炎吸了吸氣,然后手指輕撥,打開了盒子。
秦放的視線完全已經被吸住了,從刑炎打開之后他就沒挪開眼睛。
東西確實有點重,刑炎得雙手拿著。
秦放眨了眨眼,問:“……這是什麼啊?”
“雙生石。”刑炎把里面東西拿了出來,托在他兩只手上,放在秦放眼下。
“它也……”秦放喉結輕輕滑動,“……太好看了。”
刑炎雙手托著的東西秦放確實沒見過,像石頭,又沒那麼光滑,表面是非常粗糙的,甚至有孔洞。入眼是純粹的藍,藍到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沉醉。但這抹純粹里卻星星點點又摻雜著雜質,讓純粹不再純粹,讓美有缺憾。
室內燈已經關了,整個房間唯一的光亮就是床邊的夜燈,昏黃,柔和。在這樣的光線下,那樣的藍色和青綠的星星點點看著更顯迷幻,像星空,像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