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于這棟房子,關于這四個人,關于他們的生活狀態,秦放一句都沒問。
燒水太慢了,他們將就著用涼水沖了沖,回來直接躺下了。秦放不太睡得著,他在火車上斷斷續續睡了好幾次。刑炎睡覺很安靜,無聲無息的。
房間里不太熱,窗簾沒拉,月光灑進來,屋里不黑。
某一瞬間秦放突然覺得挺奇妙的,他竟然一個沖動跟著刑炎來了如此一個陌生的城市,住在一個有年代感但不破舊的老房子,這一切在之前他都想不到。
秦放睡著的時候天都要亮了,估計有三點。早上他睜眼的時候陽光已經挺足了,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半。
出了房間,客廳里韓小功盤腿坐在沙發上,用平板看電影。見他出來抬了下手,打了聲招呼:“嗨。”
“早上好,”秦放問,“其他人呢?”
“樓上的都沒起,你屋那個出去了。”韓小功說。
他話音剛落,院門就響了,刑炎拎著一堆東西回來,看見秦放起了,說:“洗漱了沒有?洗完吃。”
“沒,”秦放對他笑了下,“炎哥辛苦。”
韓小功撩了下眼皮,輕笑一聲:“帥哥嘴甜啊。”
秦放收拾完出來韓小功已經捧著盒粉在吃,頭發又扎了起來。秦放看他的時候他沖秦放扯了下唇角,他笑的時候眼尾輕勾:“你怎麼總看我。”
秦放還真不是故意看他,從洗手間出來下意識看了眼。秦放笑著搖頭:“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也沒關系,”垂下來的一綹頭發有些礙事,韓小功把它們掖到后面,跟秦放說,“隨便看,我不介意。”
秦放坐了下來,道:“真沒有。”
“不用理他。
”刑炎推給秦放一份早餐,“全世界男生都在看他。”
韓小功聽了只是輕輕笑了聲,睨了眼秦放,又吃了口東西,慢慢道:“好多直男在我這開始彎了,帥哥也當心。”
秦放竟然還點了點頭:“你確實挺……”
“挺怎麼?”韓小功抬眼看他。
秦放沒想好形容,刑炎在旁邊接了話:“挺騷。”
韓小功“噗”的一聲笑了,秦放也笑著搖頭:“我不是這意思。”
“你什麼意思都沒事,”韓小功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輕笑道:“我們來試試,看這一個假期之后你彎不彎。”
第15章
韓小功這句話在秦放看來有點無稽之談。他身上確實有股挺特別的勁兒,男性女性之間的迷幻感,但又不是所謂的“娘”,很迷惑人,確實讓人會不自覺把目光放他身上。
可這不代表秦放就會彎。秦放直了這麼多年了,他從來不介意誰彎不彎,一起玩的富家公子哥兒們好幾個都是彎的,秦放看他們都看習慣了。他并不是沒接觸過同性戀,早接觸過了,但秦放對自己的性向問題就沒懷疑過,在他看來自己是個鋼管直,誰彎他也彎不了。
秦放喜歡高高瘦瘦又白的女孩子,取向明確,沒變過。
所以韓小功說完這句之后秦放絲毫沒當回事,沒心沒肺地笑,接了一句:“好啊,試試。”
住了幾天之后有點適應了這幾個人假期的生活節奏,總得來說就是各活各的,誰也不搭誰的邊。這棟房子更像一個單純的住處,這四個人的關系說遠不遠,說近又真的算不上近。周斯明每天早出晚歸,基本沒什麼機會見面。
司涂偶爾出去,其他時間在樓下彈琴,或者在院子里種花。院子里有一小片花圃,回來的時候只有一片干裂的土,現在已經有些綠色的小苗苗了。刑炎也經常出去,但沒什麼規律,秦放跟他出去過兩次,刑炎就是隨便逛,沒什麼目的性,有時候買東西,有時候好像就只是到處看看。不是他每次出去秦放都跟,秦放自己也出去逛,一個陌生又很漂亮的城市挺適合他,順著攻略每天都逛得挺開心。韓小功跟他們比起來是最宅的,這人很少出去,說太熱了出門怕曬黑。
這樣的生活秦放很喜歡,非常非常喜歡。每個人都自由。
但這邊確實比北方熱了很多,這種天氣在室外挺遭罪的。秦放再不注意膚色的人都覺得自己好像曬黑了不少,所以有天出去的時候給自己買了倆鴨舌帽。
他回來的時候司涂蹲在花圃前倒騰那幾棵綠植,看見秦放進來,打了聲招呼:“回來了?怎麼還戴上帽子了。”
秦放說:“好歹能遮遮陽光。”
“我建議你別戴,”司涂拿小噴壺給植物噴了點水,“這麼曬至少是均勻的。”
韓小功在客廳揚聲說:“我給你個防曬吧,你涂涂。”
秦放摘了帽子走進去:“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吧。”
韓小功看著秦放,“嗤”的一聲笑了:“頭發呢?”
“剃了。”秦放擼了把扎手的腦殼,“熱。”
秦放作為一個對自己顏值相當有信心的帥boy,剃頭一點沒壓力,往那兒一坐直接讓把頭發推了。寸頭挑人,秦放臉撐得住,剃完頭整個人氣質又變了。
韓小功靠在沙發上仰臉往后看秦放,瞇眼笑著說:“弟弟真英俊啊,現在你這種類型最火了,可遇不可求。
”
秦放看他一眼,說:“那你也剃了。”
韓小功抓了把自己的頭發,搖頭笑了:“這是我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