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是真的長得漂亮,不過跟他的漂亮不一樣,一雙眼睛很大,眼睫卷翹,神采奕奕的,滿身朝氣,叫陶兔也沒什麼毛病。
陶免大大方方就承認了,一點沒有吝嗇自己的笑容,說:“再多人說肯定也比不上鐘老師一句來的驚喜。”
鐘亦也笑了,不再繞彎子,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問:“現在在哪里工作?”
陶免自覺的很,首先便主動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俏皮道:“鐘老師是要挖我去立博嗎?我已經準備好了。”
“少來。”大奎簡直沒眼看這人,“你敢當著方哥的面這麼說嗎就準備好了。”
陶免顧著給鐘亦設備注,頭也不抬便道:“怎麼不敢,他算什麼。”
剛說完,耳邊便響起了某人熟悉的聲線,問他:“我算什麼?”
陶免見正主親自來了,一秒裝傻:“什麼你算什麼,不是在校門口等我嗎,怎麼進來了。”
方祈就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同旁邊的梁思禮握手:“梁總。”
梁思禮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沒想到世界這麼小啊方總,怎麼,陶免是你們方世的?”
方祈嘴上說是,被他睨著的陶免心里想的卻是,我人都是他的,還談什麼方世。
鐘亦盯著眼前一身休閑西裝、約莫二十多歲的清爽男人,確認道:“方世?是前段時間跟《美學 2》合作辦首映禮的方世?”
方祈點頭:“鐘老師上次沒來,沒見到。”
但邊上的陶免卻是瞬間翻了臉,瞪著人直呼大名:“方祈!首映禮我為什麼不知道!”
方祈看向他的眼里滿是無辜:“我那天想告訴你,結果你發脾氣把我從房間里趕出去了。”
陶免:“…………”
陶免現在就是一句話也不想說,滿臉客套笑容便對眾人道了別:“下次有機會一定請各位老師吃飯,今天先失陪了。”
說完,陶免就抬手拽上了比他高出一個額頭的方祈,一雙長腿邁的一點沒拖泥帶水,大奎得連走帶跑追在后面才跟得上,嘴里直喊讓帶一腳,把他稍出去。
鐘亦對梁思禮打趣道:“看見了嗎,我那都不算脾氣,這才是。”
后來鐘亦本來想說邀請楊幼安和鄒超他們去家里做客,嘗嘗他新培養出的手藝。
結果楊幼安直接被他同學劫走聚餐去了,鬧著說要慶祝他即將到手的“影帝”,鄒超也來不了,說還有人約他做采訪。
這采訪鐘亦是知道的,主持人挺有名一腕,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想做一期自己的人物專訪,當初找他爭取了好久,他才松口答應。前提條件是他本人不會出鏡、正面接受采訪,想做,得那人自己找人做。
梁思禮作為跟他“關系最親密”的人,自然是第一個就被抓去錄過了,眼下,鄒超也是被找上門的其中之一。
不過這樣一來,前前后后能去張行止家做客的就只剩了梁思禮一個。
梁思禮就是再想去品品也不好意思張這個嘴了,聳肩道:“如果只有我一個的話,我就還是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瓦數太大。”
鐘亦也不挽留,跟張行止肩并肩開始往他們的大house逛蕩。
最近碰上他心情好了,時不時會來接張行止下課,這個距離確實方便,都是散步來散步去的,也用不著開車。
梁思禮和鄒超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著兩人根本走不成一條直線的背影有些感慨。
其實要判斷走在一起的兩個人是不是情侶,辦法很簡單,因為情侶永遠走不出直線,總會有一個人下意識朝另一個人的方向偏。
梁思禮就搖頭,再次搬出了他在采訪里對人家主持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誰能想到呢。”
回家以后,鐘亦在廚房忙活,張行止就給他打下手,從洗菜、摘菜到切菜一人全包,就是不被鐘亦允許動鍋鏟。
鐘亦學東西快,簡單幾天調教,現在已經是廚房熟練工了,一邊翻炒著鍋里的食材,一邊擠兌張行止做飯是背書,按部就班,一點靈魂都沒有,當然不會好吃。
說明書選手張行止自己也很無奈,他只是真的沒辦法精準感知出那些菜譜里的“適量”,究竟是怎麼個“適量”法而已。
等到真正上桌吃飯的時候,兩人跟里奧那邊連了視頻——他們總這個時間連視頻,一個禮拜一到兩次,關心一下近況。
有時差在,他們在國內吃晚飯,里奧和季皓川那邊吃早餐。
視頻里的里奧已經比兩年前穩重太多,一雙眼眸澄澈還在,卻真正有了大人的模樣,相比起來,季皓川這兩歲就像是白長了,都已經是過了成年禮的人了,也一直沒怎麼變,還是那副咋咋呼呼的模樣,一會讓里奧給他拿果醬,一會讓里奧給他加牛奶。
里奧通常都依著他,邊伺候邊望著屏幕那頭坐在一起吃飯的兩人問:“是明天中午十二點的飛機吧,哥你們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張行止點頭:“收好了,你們那邊機票確定下來了嗎?”
“確定下來了!等我把這個作業交上去,我就解放了!”季皓川一手拿吐司,一手在餐桌上的筆記本上敲擊著,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