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幼安本來被這麼多人“抓奸”在桌心里就有點虛,眼下再被季皓川一調侃就更緊張了,咬著嘴唇低聲道:“不要瞎說!”
這話要是被以為鐘亦跟梁思禮是一對的薩沙聽見,事情就更說不清了。
但季皓川一個呲牙就招呼著后面的小部隊把這兩人“包圍”了,笑道:“我瞎說啥了,他就從沒單獨帶我出來吃過。”
六人加上梁思禮和楊幼安,一共八個,兩兩相對,正好坐滿兩張桌子。
畢竟是掙錢的買賣,老板也不嫌煩,樂得招呼,呼呼啦啦就給他們把后面加上的菜全給上齊了。
梁思禮看著眼前擺了滿滿一桌的各種羊肉,是真實心疼到了,難受道:“你們背著我刷了我的卡不夠,現在還要當著我的面再來一次?”
一桌人都笑了,薩沙主動提出要幫大家去飲品店買喝的。
季皓川立馬沖對面里奧使了個眼色:快!
這一下有點突然,里奧有點無措:這就找他嗎……
季皓川瘋狂眨眼:快去啊!不要猶豫了!
里奧:……真去啊?
“快快快!”這次季皓川干脆直接催出了聲。
再不跟上,等薩沙走出了店門,鬼知道外面雜七雜八的小路是從哪條拐出去買飲料的。
里奧想著他哥的幸福,終于還是一咬牙趕緊跟著追了出去,喊道:“薩沙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買!”
季皓川屁股一撅,梁思禮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看著他問:“你又給人出什麼餿主意?”
被戳個正著的季皓川哽了一下,但他很快挺直腰板狡辯道:“什麼叫餿主意啊!我不就是看離上山沒幾天了,鐘亦跟張行止太磨嘰,讓里奧去給人薩沙吹吹風,下點猛藥嗎!”
得,又一個下猛藥的。
梁思禮悲觀地搖了搖頭,道:“我算是發現了,我渾身上下就這麼兩個臭毛病,你全遺傳走了。”
季皓川:“?”
季皓川:“你哪兩個毛病?”
華安端起手邊的水杯便笑吟吟幫著答了:“嘴欠和愛出爛點子啊。”
季皓川正想嚎“這點子哪里爛了,有用不就行”,便被反應慢半拍的劉光輝搶了先。
劉光輝眉頭蹙得很緊,匪夷所思道:“不是,你們等等,我怎麼有點跟不上趟,鐘亦跟誰?跟張行止嗎???”
滿桌人都看著他,并不說話,但每一個都把肯定的答案寫在臉上。
劉光輝這回是徹底傻了:“我就說鐘亦怎麼這麼樂意跟他待一起……不是,那薩沙還喜歡張、不,那我們素材怎麼辦啊!這他媽的……鐘亦玩真的?”
店外。
里奧趕鴨子上架,一追上薩沙就詞窮了,第一次干洗腦的活,完全沒有構思好應該從哪開始下手洗。
結果他完全低估戰斗民族的直白程度了,在他聽到薩沙問他知不知道他哥其實有親熱對象的時候,里奧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兩人看向彼此的眼里都藏著試探,像是在互相肯定著什麼。
徹底確認過眼神,薩沙才把他原本最想說的說問出口:“原來你也知道Candy跟鐘亦偷情啊。”
里奧原地就給薩沙表演了一個蛋花眼地震:“偷、偷情?”
薩沙一頓,瞬間不肯定:“你不知道你哥跟鐘亦的關系嗎?”
里奧眨了好幾下眼才反應過來現在發生了什麼,趕緊擺手澄清:“我知道的知道,我知道……”
就是“偷情”這種虎狼之詞,突然一下有點把他哽著了……
“唉。”得到肯定答復,向來開朗的薩沙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對里奧悶悶不樂道,“真的想不通為什麼Candy會跟人偷情……”
里奧狠狠往下咽了幾下口水壓驚,強迫自己捋直舌頭道:“我也、想不通,但我勸他沒用……就,嗯,沒用。”
別看薩沙總是笑著的,但這事已經難受了他一路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吐露心聲的人,自然是有的沒的全說了:“我以前以為Candy是根本不喜歡男生,想著連跟他在一起待了那麼久的你都沒希望,我沒希望也很正常……”
結果現在張行止竟然挑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他們以前那些出生入死就這麼不值錢嗎,真的很難接受。
里奧雖然心疼薩沙,也對薩沙現在的難受很能感同身受,但他緊了緊后槽牙還是說了:“我是已經爭取過了,能做的都做了,所以死心了,薩沙你也可以再認真試試看,反正鐘亦跟張行止也只是咳、偷情,沒正式在一起,名不正,言、言也不順……”
里奧也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地如此順利,幾乎都沒讓他費什麼心思牽方向,話都直接遞到他嘴邊了,不說白不說。
但那時候他其實沒報什麼希望,只是覺得聊勝于無,就像他自己勸人家薩沙的,總要把能做的都做了。
哪知道薩沙還就真把他的話聽到了心里,甚至因為沒加過鐘亦聯系方式,當天晚上一回酒店就跑去敲了人家的房門。
房間里的人過了好半晌才開門出來,屋里一盞燈都沒開,窗簾全都拉的很嚴實,黑漆漆的。
鐘亦身上只囫圇裹了件浴袍,頭發很亂,問話時臉色微妙:“有事嗎?”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十點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