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鐘亦一點不羞于把張行止拉出見人,望著玻璃外逐漸攏來的人,一句話就把鄒超心里的念想打消了:“年紀大了,還是喜歡年輕的。”
鄒超仔細地打量著外面的年輕人,有些遲疑:“這到底是……幾歲?”
說到這個鐘亦就樂:“比我差五歲,比梁思禮差十五,自己品。”
鄒超:“…………”
他比梁思禮還大一歲。
莫名有種鐘亦找了個孩子談戀愛的錯覺,但要說張行止有多小,看著倒也沒隔輩分的感覺。
“是你叫他來的?”鄒超沖門口侍者點了點頭,那邊就把人放進來了。
“怎麼可能,剛電話里還說,我們倆昨天晚上吵架了。”鐘亦抬手就從背后拖了把椅子并到自己邊上。
鄒超:“?”
要說鐘亦在工作上跟誰拍桌子他是完全能想象的,但他真的想不出鐘亦跟男朋友吵架會是什麼樣。
他匪夷所思看鐘亦:“那他怎麼自己來了?”
鐘亦也匪夷所思看他:“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耳朵這麼不好使,你先前不是也聽到了嗎,想我就來了唄。”
鄒超:“………………”
他好像奇妙的明白了一點鐘亦為什麼要找年紀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注:
完美主義強迫癥:嚴重到影響生活會被視為一種臨床疾病,但這里并不是說鐘老師真的有病。
第93章
“你好。”
張行止對位置上的鄒超伸出了手。
鄒超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張行止會跟他如此正式的打招呼,隨后很快從位置上起身,握上了他的手:“你好。”
這人離得遠的時候,鄒超就覺得他長得高,眼下站近了再一看,更是比自己都高出了小半個腦袋,一張帥氣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卻并不讓你覺得冒犯。
鐘亦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板凳:“坐。”
鄒超能很明顯地察覺出打張行止一出現,鐘亦的眼睛就沒再從他身上挪開過了。
鐘亦盯著身邊人眼底的青影調侃道:“怎麼連黑眼圈都要上趕著跟我弄一對?”
張行止頓了一下,當著鄒超的面就說了:“吵架了,睡不好。”
“嘖。”鐘亦抬手就把自己吃到一半吃不完的東西推到了他面前,問:“還沒吃午飯吧?”
都不等人回答,鄒超就抬手叫侍者把菜單拿給張行止了,期間,他沖侍者做了點小動作。
鐘亦嘴角露出一抹嗤笑,只睨著那菜單不甚在意地對張行止道:“他請,你隨便點。”
心說這些年沒見也沒見這人有點長進,這種小伎倆也值得拿出來溜,總有一天要讓你們都見識見識人家自己掙來的大house才知道厲害。
這家法國餐廳有兩版菜單,一版中英圖文,一版純法文,剛剛鄒超給侍者的暗號,就是讓他們拿法語的那版來。
實在是鐘亦這對象除了那張臉,其他從頭到腳都素的有點過,比前段時間聽說的俞靳還不如,絲毫找不出亮點,就讓人很不服氣。
眾所周知,法國人經常抱著把一頓晚飯從七點吃到十二點的熱情,雖然大體程序只有前菜、主菜和甜點,但一頓隆重的大餐最多可以到十一道之多,餐品繁復非常,很多地道法餐菜單都是不配圖的,單薄的一張紙上密密麻麻,光視覺沖擊就夠頭疼了,更別說還要從看不懂的法語里點菜。
但張行止看得很認真,等他點單的法國侍者就候在邊上等他開口。
鄒超先入為主,下意識就把張行止的沉默當成了看不懂菜單,卻礙于面子羞于開口的難堪,只看他開來停在外面的車也知道了,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說不定連這麼高檔的法國餐廳都是第一次進。
結果他正準備假意發現侍者拿錯了菜單,自己幫他把餐點了,就聽張行止對桌邊的侍者道:“Je voudrais Une Carafe d'eau.”
一口標準漂亮的法語愣是把那法國小姐姐都聽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下后飛快地幫客人上了一罐水。
鐘亦的臂彎還撐在張行止的椅背上:“是讓他們上水的意思嗎?”
“嗯,法餐跟中餐一樣,餐前都會上飲用水或者氣泡水。”說完,張行止就對著手下的菜單把自己想吃的全點完了。
看似沒什麼特別,氣度卻同鄒超初見他的愣頭青印象相去甚遠,那侍者小姐姐已經很久沒聽過有人用她母語點單了。
鄒超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饒有興致道:“張老師還會法語?”
張行止回答的很實事求是:“只會基礎用語。”
鐘亦眨眼:“難道你去一個地方,就學一個語種嗎?”
“沒,只在不方便用英語的地方會學。”說到這個張行止就有些哭笑不得。
一是法國人本身就比較排斥英語,二是他當時路過的還只是法國的一個犄角旮旯,連服務場所里的服務員都講不清英語,會學也是被逼無奈。
鄒超挑眉:“張老師很喜歡旅游?”
張行止言簡意賅:“嗯。”
同樣的問題,當初鐘亦問的時候他還多解釋兩句,現在換別的人問,張行止前前后后總共也就這麼一個字。
鐘亦另一只手托著下巴,心情不錯地看著人勾唇道:“是找梁思禮問的地方?怎麼一晚上就參透了,吵了架還敢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