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場面好看,大家紛紛毫無邏輯地說起了瞎話,打趣梁思禮跟鐘亦感情好。
梁思禮笑得爽朗,大方道:“鐘老師可能最近確實太累了,他應該是挺喜歡小俞的,有機會下次吧。”
與此同時,俞靳有意競演《美學 2》的消息立馬就在圈里傳開了,勸退了不少人試探的腳。
那天下午季皓川一走,鐘亦就準備上床睡覺了,但一直到他給手機開免打擾,說好拉他進群的張行止都沒個反應。
合眼前,鐘亦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跟書記一對一的話,就算張行止再不愛解釋,熱流大師那點簡單的前因后果應該也能自己說清楚,吧……
鐘亦這一覺,愣是睡到了晚上梁思禮回來喊他起床。
他在浴室里洗澡,梁思禮就坐外面馬桶上給人匯報近況,全是些雜七雜八的人情活。
當晚,兩人一起坐車去了《美學 2》的劇組。
接下來,又是一場硬仗。
面對繁多的材料和源源不斷試戲的演員,鐘亦戴著眼鏡坐在房間最靠門的位置,陪著上席中央的丁潤年和華安連軸轉了整整一個通宵,直到第二天下午,一刻未停。
期間,門外會出現各式各樣和鐘亦對接工作的執行。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進到組里,越來越多的職能部門開始運作,鐘亦一面干著雜活,一面留意房間里的試鏡,確保丁潤年和華安拿不準主意時,自己能給出準確有效的意見。
不學無術的梁總到了組里什麼多的都不用干,稍微核一下公司業務,再顧上給鐘亦泡幾杯手沖就萬事大吉了。
等鐘亦從那間房里出來,梁思禮已經在休息室迷迷糊糊睡了好幾覺,酒都醒了,可以直接自己給鐘亦當司機。
只是梁思禮以為鐘亦是要回家,卻聽鐘亦靠上后排便報出了1977的地址。
梁思禮:“?”
梁思禮下意識就以為鐘亦要去找俞靳:“不直接回家補覺嗎?”
看出他的心思,鐘亦摘下眼鏡,揉著酸澀的眼道:“我不找俞靳,1977有約,送我去就是了。”
梁思禮:“張行止?”
鐘亦也不打算遮掩:“勉強算。”
梁思禮靜了一秒,方向盤一轉便道:“行,少喝點,想回家隨時叫我接,或者直接去對面酒店開個房睡。”
周瑞比約定時間提早了十幾分鐘到,特地挑了一桌靠大門玻璃墻的卡座——方便監視鐘亦是從哪來1977的。
按下午熱搜的狀況,講道理他是應該叫上張行止一塊來,但鬼使神差的,周瑞還是瞞下了自己和鐘亦的這一次約見,怕人受不了,打算先幫他兄弟試試水深。
周瑞有直覺,他搖擺不定這麼久,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勸張行止的心可能在今晚就要定下來了。
實話說,周瑞做了鐘亦踩著點從對面酒店出來的心理準備,甚至連鐘亦怎麼跟人小狼狗纏綿告別都想好了。
結果鐘亦只是從一輛私家車下來,還是在一點不曖昧的后排。
“注意一下眼睛。”
說著,停穩車的梁思禮抬手便將事先買好的眼藥水砸到了后排的鐘亦身上。
“感覺你每天都在逼著我拿各種東西續命。”鐘亦心下好笑。
他從昨天晚上進組,到今天從組里出來,分別被這人按著喂了若干他也不知道是護什麼的保健品。
梁思禮揚唇看人:“畢竟是搖錢樹啊。”
鐘亦沒好氣看他,滴完便將眼藥水揣進了兜里:“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直接睡酒店。”
“明天早上來接你?”
“看吧,等我電話。”
任憑周瑞腦洞再怎麼大,他也能從鐘亦身上看到顯而易見的疲憊,眼下青影很重,一點不像是剛跟人瞎搞完過來的。
鐘亦一進門,周瑞便局促地從位置上站起了身,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羞愧,心想說不定人家真的只是被強吻了一下呢。
周瑞:“最近工作很忙嗎?”
“嗯哼。”鐘亦在他對面坐下哼笑道,“這次怎麼不往吧臺坐了,怕人家酒保把你打出去?”
周瑞臉上掛不住,癟嘴道:“看破不說破啊……”
“好,開始表演你的吧,說好幫你咨詢情感問題。”鐘亦說著便一抬手把酒保叫來點單了。
周瑞本來還沒什麼感覺,直到他聽見鐘亦道:“那就還是簡單點,威士忌炸啤酒吧。”
周瑞:“?”
周瑞:“???”
和鐘亦初次見面、被深水炸彈支配的恐懼,瞬間席卷了王山而的內心。
但鐘亦道:“別緊張,我就是點來給自己解解壓。”
“好,好。”周瑞一顆心頓時就很沒出息地放回了肚子,他是不想再醉著爬出1977的大門了。
雖然他最后還是借酒消愁,喝成了醉雞一只,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眼下憋悶的猛1王山而看著鐘亦打頭就是一句:“我可能有了一個高中生男朋友。”
鐘亦笑得夠嗆:“你還是把人家孩子搞了?”
“是高中生搞了我!”周瑞現在就特別明白什麼叫欲哭無淚,道,“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這麼可怕。”
要不是這事太難以啟齒,他王山而拉不下臉跟圈里的朋友聊,張行止又是個自己情感問題都理不清的,他哪至于淪落到只能跟鐘亦坐上一張酒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