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一點都不酸。
華安也不爭,有理有據地換了一個打開方式:“也是,算意外,我覺得張行止這個人本身就是個意外。”
梁思禮:“………………”
梁·拒絕面對現實·思禮:“……行,說不過你們寫故事的。”
“這跟我寫故事有什麼關系。”華安抬著眼鏡笑了笑,“只是因為你不講道理,你要是講道理,怎麼會講不過我呢。”
與此同時,遠在開往云縣動臥上的鐘亦,也對張行止說出了這句話。
起因是張行止不想戴套。
作者有話要說:
注:
黑怕:hip-hop
第56章
自打19攝影敲定了出行人數,王寺恒就幫著張行止張羅開了,該買票的買票,該訂酒店的訂酒店。
總共七天六夜,二十九人全員到齊,張行止出大頭,包了所有孩子的住宿費,其他部分由大家自行解決。
從泉市去云縣沒有直通車,只能動車到最鄰近的縣級市,然后轉乘大巴進縣,往返所有交通費用加起來不到一千,撇開云縣被開發成景區的部分,其他地方物價很低,吃食方面口味偏重,家鄉在江南的學生可能不太受得了,需要做好吃速食的準備。
如果說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大概就是動車全程十一個小時,軟臥過夜,沒有T和Z開頭的車次,所以沒有兩人一間的高級軟臥,只有四人雙邊上下床的普通軟臥,空間相當有限。
張行止讓鐘亦睡上鋪,說干凈點,鐘亦不肯,嫌進出不方便。
就讓床位跟他正對面的王寺恒特別看不明白,心想反正您打上車就沒從床上下來過,也不需要進出方便啊。
但他不敢說。
整個班加上張行止和鐘亦,一共三十一人,好巧不巧就得從學生里分出來一個扒拉到張行止和鐘亦那一間里。
跟鐘老師待一起是賞心悅目,講道理,該算肥差,但沒人愿意當這個電燈泡,還是那種得杵著過夜的超大瓦數小太陽。
一時間,王寺恒作為班長幾乎瞬間就被推上了斷頭臺。
王寺恒:“?”
眾人信誓旦旦就把取好的票塞進了他手里:“可以跟鐘老師過夜,拿好,不謝。”
看著對面一躺一坐的兩人,盤腿傻瞪在床上的王寺恒第一次認同了鐘老師關于長得高的人,腦子大概率都不太好的觀點。
他默默抬頭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上鋪,傳說是給一個叫“梁思禮”的人留的。
早知道跟他們倆待的人是自己,當初買票他就應該學鐘老師的,拿別人身份證多買一張占個座,哪怕他去另外一間跟三個陌生人待著呢。
正追悔莫及,王寺恒就見鐘老師一抬腳踩到了他們老張腿上,抱怨得不太耐煩:“這信號也太差了。”
張行止放下手里的kindle,有些無奈:“工作很急?”
“不急是不急,但遲早都是要看的啊。”平時鐘亦湊著各種碎片時間把工作處理了還不覺得,這會兒信號一斷,他工作狂的強迫癥就被激起來了,抓著自己的頭發道,“今天不看,明天也得看,只會越堆越多。”
張行止提出了比較建設性的意見:“可以看電視劇,我記得你先前那個美劇還沒看完。”
明明有時間工作卻得往后拖,鐘亦現在就是難受,非常難受:“車上看的頭暈。
”
“睡覺?”
“你明知道我睡不著,而且現在才幾點??”
張行止看著人緊皺的眉頭頓了好半晌:“我說了,條件會不太好。”
鐘亦的聲音瞬間高了一倍:“那你直接答應我不就完了???”
“你就算跟我回來,我也不一定能答應你。”張行止解釋的不厭其煩,“得我阿奶同意。”
鐘亦肉眼可見就崩潰了,抬手就把手機摔到了自己的被子上。
起初聽第一遍的時候,王寺恒還有吃瓜的心思,想八卦一下這仿佛結婚得家里長輩點頭才行的對話是怎麼回事,但現在聽到第三遍,他已經整個人都麻了。
鐘老師嫌臥鋪的枕頭又矮又軟,老張就把自己和“梁思禮”的枕頭全拿去給他靠背;鐘老師嫌臥鋪的床太窄,老張就自己坐到床腳拿腿去給他擱腳;現在又嫌信號不好,老張總不能給他變個信號基站出來?
但王寺恒一點不懷疑他們倆還能來第四遍,因為鐘老師現在鬧脾氣好像怎麼都不太滿意,雖然最后總會無疾而終。
聽著耳邊隔壁好幾間隔間傳過來的嬉鬧聲,王寺恒深深的懷疑人生了。
為什麼快樂都是屬于別人的?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跟這兩個人待一起,說不定自己不在了他們就有事可以做……
“王寺恒!”
“哎!”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王寺恒下意識就應了,還應的賊大聲。
“你現在在干什麼?”鐘亦火氣還沒消。
王寺恒眼里閃出幾點迷茫:“我在……我在思考人生?”
“你的人生值得這麼連續不斷地思考十個小時?”鐘亦手上還在揉自己的太陽穴。
王寺恒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鐘老師是想問他一般沒信號的時候都干些什麼,想抄作業,于是一五一十道:“我一般就聽聽歌,看看小說、看看漫畫什麼的,再不然就看看電視劇,聊、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