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亦,你拒絕不了我。”
碎發下,鐘亦早在張行止開口說出第一句的時候就愣住了。
畢竟現在不是他在拒絕張行止,而是張行止在拒絕他這種話,還是他自己親口對姜鐸鐸說的……
頭頂人指節突出的手指就自顧自地糾纏在他柔順的長發上:“不承認也沒關系,我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所以,鐘老師有反駁意見嗎?”
聽著耳邊似曾相識的句式,鐘亦終于是失笑出了聲,啞然道:“張老師一直這麼能言善辯嗎?”
“嗯。”
“我以前怎麼一點都沒發現?”
“看需求。”
鐘亦趴在他溫暖的小腹上靜了半晌:“你就祈禱你自己說的都是對的吧。”
張行止不為所動:“你說的,好孩子運氣都不會差。”
鐘亦挑眉:“這話明顯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轉述。”
張行止:“沒區別。”
因為我不認神,我只認你。
睡著前,鐘亦說的最后一句話是:“等我明天睡醒,不會一睜眼就發現我的恥毛已經全被你刮了吧……”
張行止眼神微閃,道:“不會,我想當著你的面刮。”
作者有話要說:
姜院長:……這就是你們要的滿血
第48章
次日,在張行止送鐘亦去梁思禮那以前,鐘亦提出了要在家里先吃點東西墊肚子。
張行止沒明白:“不是說家宴?”
在他的認知里,家宴就是自家人一起吃個飯,只有像校長生日宴那樣的排場才會填不飽肚子。
“是家宴。”鐘亦這會兒右手捏筷子,左手撐額頭,心煩的不行,“但真的吃不下去東西,又費腦子又沒胃口。”
要真對比起來,電視劇里演的什麼豪門斗爭完全一點沒夸張,甚至還溫和了。
那一大家子,從上到下都不是什麼善茬,唯一一個看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梁母,也是個背后捅刀子的。
“你以前也幫梁思禮擋過?”昨晚兩人的通話張行止全都聽在耳里。
鐘亦興致不高地往嘴里喂了兩口飯:“也就是第一次沒摸清他們家的情況。”
他先前是猜到了梁思禮在家里混的慘,可哪想到慘成那樣。
但凡早點知道,鐘亦也不至于那麼想不開地要去找梁思禮做買賣,隨便在他上面兩個哥哥里挑一個不香嗎。
后來張行止去公寓接上梁思禮,鐘亦坐在副駕駛上只揉太陽穴:“我真的一想到又要見你那一大家子,血壓就往上直飆。”
這還只是在去梁家大宅的路上,鐘亦的右眼皮就已經開始跳了。
梁思禮癱在后排也是滿臉的呆滯:“每次只要能從家里活著走出來,我就感覺我又是一個全新的我。”
作為家里散養最厲害的小廢物,梁思禮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入過上面兩個哥哥的眼,根本就沒拿他當競爭對象,哪知道最后橫插出一個鐘亦,趁他們一個不注意就幫襯著那小廢物玩了個麻雀變鳳凰。
有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前情在,就算梁思禮已經穩坐立博當家,再想到要去見自己那兩個哥哥也還是犯怵,滿腦門官司。
畢竟奪位之仇,記恨多少年都不為過。
要不是這麼多年鞍前馬后伺候鐘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梁思禮這種時候當真是一個救兵都找不到。
他必須承認,他一直不太敢把鐘亦徹底惹惱,也是因為只有他在,自己才能安然從家里走出來。
但鐘亦也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破罐破摔慣了。
他難受道:“我一直覺得我能爬上來,你們家對我的栽培真的功不可沒。”
起初,張行止只以為是梁思禮那兩個哥哥比較難纏,直到他把兩人送至梁家大宅親眼見識到。
鐘亦從車里下來,還沒來得及為梁思禮大哥出差,少一個人精添堵的好消息里松下一口氣,背后就傳來了某人的聲音:“小亦回來了?好久不見。”
鐘亦當時汗毛就豎起來了,張行止眼睜睜地看著他強迫自己換上了得體的笑容:“二哥。”
喪了一路的梁思禮也在拉開車門后瞬間挺直腰板,呲著牙對另一輛車上下來的一家三口招呼:“二哥、二嫂,我的寶貝侄女也回來了。”
梁思禮的二哥是個戴著無框眼鏡的斯文男人,長相跟梁思禮三分像,少了份痞氣,笑起來和煦春風,但也幾乎直接把“不好惹”三個大字寫在臉上,一點不藏著掖著。
站在邊上的夫人也是類似款式,滿臉精明,要說唯一有些出入的,大概就是現在被梁思禮抱在手里的小侄女。
張行止估摸著她也就五六歲,坐在梁思禮懷里還不忘偏頭在鐘亦臉上啾上一口,童真全顯在那對酒窩里,笑的很開心。
沒讓孩子在梁思禮懷里待太久,二嫂伸手把孩子接過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看著鐘亦脖子上那條絲巾就說以前都沒見他戴過:“要早知道小亦你戴他們家絲巾這麼好看,上次人家送我的聯名款我就該收下留給你,我還是老了,襯不起來了。
”
鐘亦并不正面回答,只一副眉眼彎彎的模樣:“什麼時候我能趕上二嫂一半會說,也不至于總被人嫌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