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懂的鐘亦非常干脆就否認了他的提案:“什麼體位都好,別是今天晚上,我真的來不了了,昨天晚上都還有點沒緩過來。”
看著手下沒剩幾頁的策劃案,張行止嘴角彎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粗糙地大掌流連在鐘亦光滑的膝蓋和小腿肚上,一本正經道:“梁思禮讓我帶你多運動。”
鐘亦被氣笑了:“也不知道梁思禮要知道他這句話被你這麼用,會不會后悔。”
說完,鐘亦雙手將手機扣放到肚子上,出神地看起了張行止臥室富麗堂皇的雕花天花板,碎發全都凌亂地散在腦后,道:“是不是住大house確實是會心情好一點,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張行止偏頭吻上他的膝蓋,入眼白皙的大腿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跡。
張行止滿意道:“喜歡就住久一點。”
先前他還沒發現,直到鐘亦那天實在沒力氣了,讓自己幫忙才知道。
原來鐘亦喜歡在洗完澡以后不擦身子,直接往身上涂身體乳,很注意皮膚保養。
鐘亦心下好笑:“大house哪里沒有,我回去了讓梁思禮給我買一樣能開心,干嗎非住你這里。”
語畢,鐘亦想過張行止會說“因為這里有他”,也想過“因為讓你心情好的是我”,唯獨沒想到張行止枕在他腿上說的是:“因為我想你住這里。”
當時鐘亦就彎了眉眼,道:“行唄,咱們張老師就是有底氣,做事全憑一句‘想’。”
“不喜歡?”
“喜歡啊,有底氣還能怎麼不喜歡,你周老師說得挺對,我確實是喜歡硬氣的。”鐘亦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震動了,是姜鐸鐸。
鐘亦就是不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這人現在一定巨上頭。
-“你們倆怎麼還在一起啊……”
把消息給張行止念完,鐘亦嘖道:“他每次就知道怪我,明明是你留的我,怎麼還總像是我給你下了蠱。”
張行止還專注地翻著手下的策劃,低沉的聲線里帶著點點笑意:“那你給院長說是我先動手下的蠱,跟你沒關系。”
鐘亦徹底樂了,抬手就把張行止的話打上去了,一字不漏的那種。
-“張行止讓我給你說是他先動手下的蠱,跟我沒關系”
姜鐸鐸:“…………”
酒保見客人已經從捂額頭改成捂胸口了,再三猶豫后到底還是說了:“先生您……帶藥了嗎?”
姜鐸鐸:“?”
姜鐸鐸一下被說蒙了:“我帶什麼藥?”
“就心臟病,或者降血壓之類的……”
姜鐸鐸簡直無語凝噎:“……你們怎麼都覺得我有病,我身體賊好,吃嘛嘛香,沒有流感,也沒有心臟病、高血壓!”
這回換成酒保蒙了:“?”
哪來的“你們”?我好像沒說您有流感啊?您真的沒喝醉嗎?
姜鐸鐸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就見鐘亦緊跟著又道。
-“要是實在想吃飯,別在外面吃了,來張行止家里吃,他家小廚子手藝挺好”
姜鐸鐸再次哽到了,心說不愧是鐘亦,打擊報復的手段也是當之無愧的一等一。
這鴻門宴誰去啊,不純粹給自己找不痛快嗎,太不會看臉色了,誰去誰傻子。
鐘亦癱在床上笑的不行:“他肯定覺得讓他來你家吃飯是我出的主意。”
張行止也笑,隨后再次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他到底說錯什麼了這麼怕?”
“你問他唄。”鐘亦說著便又是狡黠一笑,“看他敢不敢告訴你。”
其實昨天他跟梁思禮在一起的時候張行止就發現了,就是鐘亦,跟關系很好的朋友在一起也是會小學生吵架的,跟人前的樣子很不一樣,更可愛,也更鮮活。
所以那時不知原委的張行止還覺得姜院長該自信一點:“院長還沒回消息?”
“沒呢,慫了這麼多年就沒變過。”鐘亦說完就想起了自己還沒剝削完張行止,“看完了嗎就有心思關心你院長。”
“看完了。”張行止正好把手里的拍攝方案翻到最后一頁,道,“里奧做的還可以。”
“什麼叫還可以,人家明明做的特別好。”鐘亦挑眉,“我發現你對里奧很嚴格哦張老師,多夸一句都舍不得。”
“有嗎?”張行止合上策劃便握著鐘亦的腳站起了身。
“有,你對別的人都很好,就對他……哎!”
起初張行止親他腳背的時候,鐘亦還一點沒發現他的企圖,是直到這人跪上床順著他的腳踝摸到腿彎才察覺出不對。
鐘亦抬腿就想從他的大掌里往外逃,真真是被氣笑了:“你干嗎,今天真的不能來了,再來腰真要斷了。”
但張行止還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只是想看看院長回你消息沒。”
“那你把我腿放下來,你抬我腿干嗎?”鐘亦完全不上當,翻身就想往床的另一頭爬。
結果才剛出去一步就被張行止拖了回來,他執著裝傻道:“就一眼。”
“一眼就一眼,你先把手從我衣服里拿出去。”
“這是我的衣服。”
“……穿在我身上就是我的。”
“那你手機掉你衣服里了。”
“你不解我扣子它怎麼往里掉???”
“最后一次。”
1977里,姜鐸鐸還對著鐘亦突如其來的邀約可勁琢磨,覺得這話乍一看像是給他的下馬威,但再細細一品吧,又像是沒生氣,還有心思跟他開玩笑。
姜鐸鐸有點拿不準,不敢貿然行動,他覺得此處需要一個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