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語畢,車窗也全合上了,身材異常高大的男人已然從另一側下車換到了駕駛座上,還站在原地的侍者只覺膝蓋中箭無數,直到最后徹底聞不到車尾氣了才挪動步子,委屈的不行。
他也不想出來管不在自己管轄范疇以內的事情啊,他就說為什麼前輩們非要抓著他過來叫人挪車,原來是、原來是知道車主在車里干那事……
賓利后排,鐘亦饒有興致地看著駕駛座上異常沉默的張行止,抱著胳膊道:“原來你也有這麼大脾氣的時候嗎?”
張行止并不吭聲,只筆直筆直地望著擋風前的路,那個氣場兩米八的樣簡直讓鐘亦稀罕的不得了,哼笑道:“這是怎麼了,真生氣了?不像你啊張老師。”
明明平時怎麼著都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鐘亦正琢磨的起勁就聽張行止冷不丁扔出一句:“他盯著你看。”
“什麼?”
張行止:“他盯著你看。”
“哈?”鐘亦一下沒忍住失笑出了聲,匪夷所思道,“我還以為我沒戴眼鏡聽錯了,看我的人什麼時候少過,以前也沒見你生氣啊。”
張行止再次不吭聲了,就讓鐘亦很來興趣,很想知道一下這前后到底是什麼觸發了機關,讓孩子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到底是沒經驗,張行止自己也沒想到,沒想到他這樣不管不顧一頭扎進來會這麼快就應驗梁思禮的“話”。
為什麼不自己來?
因為知道是留不住的人,如果兩個人什麼都沒做,心里那碗水起碼還能端平,一旦在有意識的前提下發生了實質性的關系,心態也就徹底崩了,再忍不下鐘亦跟旁的人有半分牽扯。
梁思禮會找他,多半因為深知這種俗稱“占有欲”的東西完全出于本能,不受他們一點控制。
那天晚上張行止根本連落地的機會都沒給鐘亦,停好車就將人從車里抱了出來,一路托著人的屁股從豪宅大門口抱到了自己臥室的雙人床上,鐘亦都為他忽然之間的大膽吃了一驚。
他本來以為按照張行止平時的做派,怎麼也得自己主動多引導引導,哪知道孩子只打了個啵突然就開竅了,就很讓人愛不釋手。
……
這頭兩人顧著快活,那頭姜鐸鐸還在會場里氣的夠嗆,對著幫兇周瑞數落的直跳腳。
扣了他年底的獎金還不夠,要把周瑞明年出國旅游的名額也一起扣了才解氣,說到張行止那犟骨頭時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他跟著追出去有啥用啊我的天老爺!”
周瑞點頭:“就是。”
姜鐸鐸:“還不是只能掛掛眼科!”
周瑞深以為然:“就是就是。”
姜鐸鐸:“那臭小子以為自己真能把人從梁思禮手上搶走不成?”
周瑞持續幫腔:“就……嗷!院長您打我干撒子嘛!”
“你再給我裝,要不是你這個小兔崽子他能跑出去嗎!”姜鐸鐸人都快要氣死了。
“哎那我也是身不由己嘛,而且憑什麼他就是‘臭小子’,我就是‘小兔崽子’啊……”周瑞嘴上這麼說著,可其實早在幫張行止打掩護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兄弟做到底了,這會兒扒拉著小蛋糕便狀似無意地向姜鐸鐸打聽道,“所以鐘老師跟那什麼梁思禮,到底什麼關系啊?”
“還能什麼關系!”
“我看著不像啊。
”
“你看著不像?你看著不像有用嗎!啊?!”姜鐸鐸又暴躁上了。
但周瑞只是眨了眨眼,繼續試探道:“沒問問啊?”
姜鐸鐸捂額:“那誰這麼不開眼跟人問這個?反正人家兩個人十年來同進同出一直待一塊,你說呢!”
“嘖,你們不敢問也不敢說。”周瑞故意激道,“那就是沒有實錘唄。”
“你!”姜鐸鐸氣的又往他胳膊上抽了一下,“你要什麼實錘啊!是要把他們捉奸在床還是怎麼著?!我警告你,不要總給張行止灌輸這些亂七八糟的僥幸想法,他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人都到梁思禮手上了,能把鐘亦讓給他?那梁思禮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你就等著看吧,張行止那個臭小子絕對等會兒就自己回……”
姜鐸鐸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手機忽然收到的圖片哽住了。
周瑞端著蛋糕,探頭探腦就湊了過去,發現屏幕上是他們張老板家奢華的臥室天花板,消息框左上角赫然寫著“鐘亦”的名字,周瑞當時就沒忍住背過身悄悄握了一下拳,小伙子可以啊,不枉他犧牲了這麼多。
如果不是客觀條件不允許,他能配合口哨原地做一套廣播體操。
然而,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的姜鐸鐸:“你躲著我有什麼用!我都聽到你說‘yeah’了周瑞!!!”
第37章
鐘亦給姜鐸鐸一發完照片,就把他的消息提醒改成了免提醒,也算是說到做到,提前打招呼了。
他現在癱在床上腦子還有些發暈。圈子里但凡消息靈通點的都知道,鐘老師討厭甜口,咖啡只喝黑咖啡,蛋糕基本一口不沾,就連稍微偏甜的酒,都是不碰的。
只有當時《邏輯美學》一起過來的幾人知道,鐘亦不是不愛喝甜口酒,相反,鐘亦其實很愛喝,只是碰不了,因為一喝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