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行止默默一頓:“這樣嗎?”
他總不能說其實已經睡過一次了,第二次還是因為自己喝多才錯過的。
完全沒想到自己起了反作用的姜鐸鐸聞言還心里一喜,以為張行止終于要知難而退了,當即肯定道:“我認識鐘亦真是好多年了,他什麼人我太知道了,被他吸引確實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別人我都無所謂,但你不行張行止,這件事聽我的,別搞什麼不撞南墻不回頭,那一套在鐘亦這里真的完全行不通。”
“……”
“你想過他一個半點背景沒有的人,是怎麼在這個吃人的圈子里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嗎就敢說喜歡,到此為止了。”
“……”
“聽見了嗎張行止!”
“……知道了。”
雖然是得到了張行止肯定的答案,但掛斷電話的姜鐸鐸心里還是很不踏實。
他認識鐘亦的時間久,久到他是為數不多,看著鐘亦一步一步走上神壇的人,他至今想起那件讓鐘亦一夜之間從“小鐘”變成“鐘老師”的事都覺得心有余悸,他了解鐘亦,但他更了解張行止,張行止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光看他頭銜也能知道,極限攝影師,全世界加起來也不超過一萬人,平均每年都會有十幾人在拍攝過程中意外死亡。
張行止能從那些地方真刀真槍玩著命活下來,靠的是日復一日的練習,但鐘亦他要靠什麼?但凡往前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兩年前,姜鐸鐸能把張行止從那些懸崖峭壁逮回來教書,但這一次,他是真的緊張了。
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這兩個都是執著到近乎偏執的人,什麼事都干的出來。
想讓鐘亦停下,大概只有他走下神壇的那一天,但姜鐸鐸根本想不出走下神壇的鐘亦會是什麼樣。
他覺得自己得想辦法提前一點回去了,讓這倆人碰到一起是他一手造的孽,是他低估了鐘亦對張行止的興趣。
但實際就連鐘亦自己,都低估了他自己對張行止的興趣。
張行止剛掛電話就看到了幾分鐘前鐘亦給他發的消息。
-“今天晚上有開放陪睡服務的打算嗎”
-“要不張老板你給我報個價吧,我看我出不出得起”
-“最好能讓我辦個周卡季卡什麼的,打折給個友情價”
作者有話要說:
姜院長:我的天老爺啊,好好的冰冷交易,說變就變。
第28章 【一更】
張行止正準備回消息,對面的氣泡便又來了。
-“那個老東西到底是有多不放心我?這都多久了還不舍得掛電話”
-“下次你告訴他,他越這樣我越蠢蠢欲動”
鐘亦手上打著字,其他也沒閑著,頭也不抬就對敲門進來坐到他跟前的小孩示意道:“說吧。”
但回應他的是一片安靜,鐘亦這才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發現胡可臉上已是緋紅一片,了然道:“梁思禮來了?”
胡可虎頭虎腦便點了兩下腦袋,整個人都一副沒回過神的樣子,窘迫的肉眼可見。
梁思禮的辦公室就挨在他隔壁,就看胡可這反應猜也能猜到那人是背著季皓川摸上來偷吃了。
鐘亦樂了:“至于嗎,他不關門頂多也就親兩口,沒交過女朋友嗎?”
孩子先是一陣搖頭,搖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表意不明,于是緊跟著一陣更猛的搖頭,磕磕巴巴道:“交過……”
胡可小同志也不明白自己窺見他們老總跟小情人打啵為什麼會這麼上頭,腦袋上都要冒煙了,還不忘在心里佩服鐘亦。
果然正宮的氣度就是不一樣,談起梁總跟別的小野雞怎樣怎樣真真兒是面不改色的。
鐘亦今天心情本就不錯,再一看張行止發來的“隨時都可以”,眼里笑意就更濃了,秉著一次只逗一個的原則,鐘亦抬手回完張行止的消息便主動幫胡可挑開了話題:“不是要來匯報工作?”
胡可這才猛然清醒:“啊、是,那個,就是上次您讓找人談的和收錢的,都已經妥了。”
鐘亦點頭:“是你自己去跟人家談的?”
“啊?”胡可脖子一縮,小心翼翼地推鍋道,“我就覺得不該是我去跟人家經紀公司談,紅姐還非說您的意思就是讓我去,我一個實習生……”
“你紅姐說的挺對的啊。”鐘亦笑吟吟地看向他道,“我的意思就是讓你去。”
胡可:“啊……”
上次他被交代完這活,一下會就拿著鐘亦交到他手里的那沓模卡找紅姐問了,聽說這些人是鐘老師比較看好的,要跟他們的經紀公司談出道位的事,胡可差點沒被嚇死。
“我、我就是個實習生,怎麼讓我接觸這麼……”他找了半天的詞也沒想出適合“黑箱”的替換,只得硬著頭皮道,“這麼保密的事啊。”
“你做完了嗎?”
“做是做完了,今天來不就是給您匯……”
“做完了那說明不是不會啊,所以是不想轉正?”
胡可脫口而出:“怎麼可能,當然想!”
鐘亦看他:“那既然我能花五分之一的錢請一個約等于免費勞動力的人干正式員工的活兒,我為什麼不?”
有那麼一個瞬間,胡可感覺自己的心被扎穿了:“……不怕我泄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