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亦點頭:“我也想去。”
張行止一怔,正想問他知道這里是哪嗎就聽鐘亦補充道:“當然我是說放在幾年前的話,現在不了,現在難得閑下來就只想在家里待著,玩不動了。”
“家里挺好的,我現在也只想家里待著。”張行止在心里默默為自己過度敏感的神經自嘲地咧了咧嘴,問,“困了嗎?”
鐘亦眨眼,翹唇道:“不說還不覺得,你一問好像真的有點困了。”
“但我不想給你收拾客房。”
“雖然我是渣,但都跟你回來了,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你先去床上吧,我去沖個澡來。”
等張行止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以為鐘亦睡了,結果他輕手輕腳剛掀開被子,換上他睡衣的鐘亦便合著眼靠了過來,一頭微微卷曲的長發鋪在腦后,勾著唇問他:“就這麼睡會后悔嗎?”
張行止一如既往的誠實:“會。”
“其實你要是現在想干點什麼我也是奉陪的,畢竟都答應你了,一個晚上的保質期還是可以保證的。”
張行止:“還是希望你睡個好覺。”
鐘亦哼笑著逗道:“其實做完我會睡的更好。”
但張行止一點不上鉤,只道:“留到下次吧。”
雖然這應該是最后一次了。
“神說,好孩子運氣都不會差,說不定真的有下次……”鐘亦一靠上這人寬厚的肩膀,聲音便沉了大半,困意漸濃。
那時的張行止還不知道,鐘亦其實一點沒跟他開玩笑,畢竟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懷里的人已經不聲不響為他破了多少例,他就在一旁對著鐘亦精致的睡顏看了許久,下意識便幫著把滑到鼻尖的碎發別到了耳后。
他沒說的是,自己早在八年前扛上攝影機第一次走過那些標著紅旗的地方時,就已經不再信神了。
我不要神說,我就要你說。
第二天,平時睡滿八個小時都算是可喜可賀的人,竟是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才睜眼,鐘亦上一次睡的這麼沉都已經不知道是幾年前的事了。
房間里的遮光簾都拉的很嚴實,只是身邊的人不在了。
鐘亦鮮少這樣神清氣爽,床都沒賴就爬了起來,掛著張行止肥大的睡衣,隨手將頭頂蓬亂的頭發往腦后一撥就要穿上拖鞋出去找人。
結果他從臥室出去順著走廊沒把張行止找到,反倒是是找到了一個陌生人?
那人身上相當隨意的穿著一件黑色緊身背心,露出來的皮膚呈健康小麥色,胳膊上肌肉紋理流暢,一頭短發雖然理的沒有張行止的板寸那麼短,但也是個干凈利落的刺頭,就是看著年紀不太大,正坐在沙發對著文件勾畫,手邊的茶幾上還散著許多各式各樣的圖紙。
這會兒一聽到腳步聲,孩子頭也不抬就喊了聲“哥”,道:“他們爬山的部分我這樣改了一下,哥你來看看行不行。”
但刺頭說完就覺得出了點不對,他哥的腳步聲不是這樣的啊,也不應該從臥室的方向出來……
孩子猛一抬頭就看到了抱著胳膊倚在走廊墻邊的鐘亦,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當場就是一陣大眼瞪小眼。
要換平時,刺頭肯定打頭第一句就開始質問這人怎麼在他哥家了,因為他從來沒在這個家里見到除他以外的第二位客人,但這人身上一點不合身的睡衣來自誰,他又比誰都清楚……
張行止的睡衣是那種長褲長袖里最基礎的黑白款,只不過鐘亦這一覺睡的胸前紐扣散開了大半,所有歷史遺留痕跡都配合著某人昨晚吃了豹子膽,在他側頸加深的吻痕一起大刺刺的露在外面,原本中規中矩一套睡衣愣是被他穿出了無限的曖昧,兩人的關系再明顯不過。
就說今天為什麼不和以前一樣直接去臥室聊!
連過夜準許都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刺頭當時心態就崩了,一雙眼死死地盯在那些草莓印上,就差沒把敵意直接寫在臉上。
鐘亦隔了大老遠都能聞到酸味,于是抬頭看向從另一邊樓梯上來的人,調侃道:“看來我們張老師行情好真不是吹的,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哦。”
第24章 【三更】
一聽說張行止來了,刺頭立馬扭頭投去了求證的目光,結果他一聲“哥”還卡在嗓子眼里沒出來,就見張行止直挺挺便朝那個人過去了,連個眼角都沒分給他,輕描淡寫便是一句:“弟弟而已,餓了嗎?”
刺頭:“QAQ!”
我不要當弟弟……
“餓了。”鐘亦臉也沒洗,點頭時還在揉眼,不經打理的碎發來回擺蕩在臉龐,慵懶又可愛。
張行止到現在都記得這人昨晚冰涼的手腳,幾步過去第一個動作就是幫人把睡衣紐扣扣上,道:“洗漱用具都在里面,飯已經做好了,本來準備叫你起床的。”
刺頭:“QAQQQ!!!”
他什麼時候見過他哥對誰這麼溫柔啊,還主動幫忙扣扣子!說好的對男的不來電呢!!!
審美趣味在“張行止”的路上一條道走到黑的弟弟,表示完全不能理解“鐘亦”這種軟綿綿的花架子到底有什麼值得喜歡,還留長頭發,連手持穩定器都拿不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