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在破廟里拜起來沒完,念念有詞地嘀咕了十幾分鐘,來的時候明明是晴天,活生生地被他念叨到烏云滾滾,徐西臨想起老成那張喪心病狂的烏鴉嘴,連忙上前把他拖走了:“咱們過幾天再來抒發感情好不好?今天就先到這了,我覺得你快把財神他老人家激怒了。”
話沒說完,外面就下起了雨。
這天徐西臨的車正好限號,他們開的是老成那輛手動檔破車,一路頂著毛毛細雨回城區,老成還沒美夠,在車上暢談往昔崢嶸歲月,說著說著,他忽然想起來:“對了,你們還記得咱們以前在班上是怎麼坐的嗎?”
徐西臨和蔡敬同桌,老成坐他們前面,竇尋是轉校生,正好坐他們后面。
“咱這叫鐵十字!”老成手舞足蹈地說,“還像那個超級‘x’……嘿,老徐,你開車到底行不行?”
等完紅燈,徐西臨莫名其妙地掛不上檔了。
徐西臨罵了一聲:“x你個頭,多長時間沒檢修了?”
他試了半天也沒打著火,估計是電瓶歇菜了——老成果然把激怒了神仙。
竇尋只好打電話叫拖車,拖車坐不下那麼多人,竇尋說:“沒事,我們倆走一段路,到前面打車去。”
說著,他率先推開車門,半身站在小雨里,沖徐西臨伸出一只手。
老成還要客氣:“哎哎我也……”
他被蔡敬揪著后脖頸子拽回去了:“你要當電燈泡啊?”
老成:“……”
徐西臨在不遠處沖他們揮了揮手,然后被竇尋拉著跑到了牛毛似的小雨里。飛濺地水花很快打濕了他休閑西裝的褲腳,徐西臨渾不在意,吹了一聲俏皮的口哨,仿佛依稀還是十六歲的青春年少。
有一蓑煙雨,何不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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