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應與臣跑到寧璽旁邊兒把他扯過來:“你去防你弟弟……”
場上比賽就成了行騁壓著應與臣打,包夾之后區域聯防,直接把高三隊干了個血虐。
打完比賽,應與臣靠在場邊摸自己的腰,咧著嘴笑:“真的是老了,干不過你們這群小屁孩兒……”
行騁專門戳他痛處:“你跟你嫂子關系怎麼樣了?”
“別他媽提我嫂子,我嫂子好得很,是你丫能提的嗎?”
應與臣笑著去敲他腦袋,得意得很。
校隊一堆人起著哄,跟著問他嫂子的事兒,惹得應與臣把手機掏出來翻了賀情的照片兒,攤在手心里炫耀:“我嫂子俊吧?好看吧?羨慕吧?跟多了一個哥似的,特別疼我!”
寧璽跟著瞟了一眼,是挺好看,一等一的俊俏。
行騁也看了,眼神一下子就被鎖定在賀情眼角的那顆淚痣上邊兒,忽然想起寧璽鼻尖也有一顆小痣,心里突突地,想找個地兒親上去。
這邊兒應與臣還在炫耀,估計再逼逼下去就敢擺一個桌子扇子一展開講評書了,眉眼都帶著喜色,好像他哥真的娶了個全天下最好的老婆回來。
這嫂子確實哪兒哪兒都好,有錢有模樣心善人正,但是是個男的。
寧璽對這些事一向敏感,他抬起眼偷偷觀察了一下校隊里幾個兄弟的表情,個個還真跟著樂呵,倒是沒有一絲嫌惡,或者嗤之以鼻。
或許……或許真的有可能。
真的有抵抗住流言蜚語,坦然面對家人親朋的議論,真正做到什麼都不怕的那一天。
寧璽的高三下學期,開學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過年期間的一切落寞早已煙消云散,通通化作了行騁給的每一處力量,鼓勵著他將這高中的最后一段旅途走完。
每一年都有高考生因為解放而雀躍,殊不知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一個更大,更復雜的世界。
高中的煩惱只有高考和早戀,而大學僅僅不止這些。
陪伴著三月和煦春風的,依舊是早上二兩的牛肉面,街角酸奶店的紫米飲料,傍晚放學守在教室門口等他下課的弟弟,回家路上兩個人邊走邊吃的夜宵……
進入高二下學期,行騁也乖多了,出去打街球的機會少了,下課放松也懶得去看任眉他們抽煙,全往高三跑了。
偶爾周末就跟著去去ktv,吼幾首陳小春的歌。
ktv包房里邊兒幾杯雪碧兌啤酒,兄弟一生一起走,千杯不倒,越喝越來勁兒。
有一次寧璽從樓上下來去文印室領資料,老遠就見著行騁領著一群男生站在走廊邊兒上,行騁下巴一昂,吹了聲口哨。
寧璽無語,轉身要繞道從另一邊兒走。
剛轉過去就碰上任眉,笑嘻嘻的:“璽哥好!”
寧璽又轉身,還是從行騁面前過,剛走過去,就被行騁伸出手臂給攔住。
“收過路費。”
寧璽愣了,反應過來之后,伸手擰了一下行騁的耳朵,把隨身帶著的單詞本兒拿出來,拍在行騁胸膛上。
“抄一遍,今晚吊給我。”
說完寧璽繼續往前走了。
任眉看行騁的耳朵都被擰紅了,沒忍住大笑起來,惹得行騁一瞪眼:“看什麼看,男人的勛章。”
他是我哥,該管教!
他拿著手里的單詞本晃了晃,貼在胸口拿得端端正正地。
看著寧璽遠去還不忘回頭的背影,兩個人眼神一撞上,又是分別心跳加速,撲通撲通。
行騁忽然想起來除夕夜那天晚上寧璽給他發的短信,很簡單,就一句話。
“農歷的最后一天,祝我與你常相見。”
所以那一晚,行騁猛地關了手機,飛奔出去。
第二十七章
英語單詞本兒,行騁從上課抄到放學。
他字兒又特別大,好不容易寫完了,自己一不小心,手肘碰到汽水兒瓶子,全特麼灑在紙上,字都暈開一些。
還好,看得清楚就成。
說實話,抄單詞這段時間,行騁還新學了好幾個,認真去問了發音,等著晚上在他哥面前表現一下。
回家拿繩子拴口袋的時候,行騁還往里邊兒放了一塊費列羅。
上次因為他爸爸逮著自己,那塊沒有送出去的費列羅,行騁一直惦記著。
寧璽一拿到單詞本,看了又看,實在沒忍住,一個電話把行騁叫下來了,見面就開始訓他:“你字怎麼這麼丑?”
這高考可是占不到好的,一點兒都不工整,閱卷老師看著都煩心。
行騁今天喝了好多碳酸飲料,越喝越來勁,這會兒嘴里都有股果味:“字如其人,這叫瀟灑。”
寧璽無語了,拿斜眼瞄他。
怎麼這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字能夠丑成這個樣子,一篇作文下來,估計得扣好幾分卷面分吧?
行騁知道寧璽的字好看,但還是沒忍住,說:“你寫一個我看看?”
寧璽垂下眼,捏著筆在紙上寫了一個自己的名字,金鉤鐵劃,骨氣洞達,筆鋒好看得就跟寧璽這個人一樣,每一下都如水如風。
行騁挑了根紅筆,繞著寧璽的簽名兒畫了個愛心把它框起來。
寧璽看了下,手一抖:“無聊。”
把筆捏著一轉,行騁笑道:“你不是說字如其人麼,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