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綜沒有參加考試,第二天的英語和數學也沒什麼考的意義了,寧璽的身體也還需要休息,年級組特批了張假條,讓他回去休息著。
行騁家里自從出了白事之后,這幾天行騁都沒回過家,更別說陪寧璽了,這一時間他還真不太習慣,寧璽也理解他。
寧璽吃過了藥趴在床上看書,腦袋昏昏沉沉的,差不多是傍晚了,聽著外邊兒院里家家戶戶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看一群小孩子抱著籃球追逐嬉戲……
真的不習慣。
他翻身下床,披著襯衫,摘了耳機,看著手里的書,忽然就想笑。
以前行騁說最佩服他的就是能一邊聽歌一邊背英語課文,半個單詞都不會出錯。
寧璽翻出床下的一個木箱子,幾日不擦,都落了不少灰,蓋子一掀開,里邊兒碼得整整齊齊的全是行騁每次從樓上吊下來的東西……
小時候的陀螺、挖土機、賽車模型、玩具槍都有,甚至那會兒小行騁沒鬧明白為什麼他哥老是拒絕收他的玩具,干脆要了錢跑去買芭比娃娃,吊了一個下來,金發碧眼的,差點兒沒被從小就好面子的寧璽追著砍了一條街。
那會兒每次小寧璽在家里挨了罵,被罰站在窗邊兒,簾子一拉,總能看見院子里上躥下跳的小行騁。
小行騁也不光顧著玩兒,每逢炎炎夏季,就去院子里后邊兒的水塘里攏一兩只蜻蜓過來,再小心翼翼捧到他哥的窗前。
寧璽靠在床沿安安靜靜地回憶著。
九歲那年,蜻蜓一飛出來,就放走了寧璽的整個夏天。
……
行爺爺的頭七一過,行騁按時返了校。
東郊殯儀館離青羊區有一段距離,行家這段時間不少人都直接住在附近的酒店沒有回家,行騁是長孫,更得不到空閑。
他這幾天落得了空才給寧璽打個電話,噓寒問暖一陣,這忙前忙后的,人也身心俱疲。
行騁才回學校沒多久,任眉他們一群人就沖上來抱著他,遞煙又遞作業本兒的,兄弟抄作業嗎!
抽一口嗎?大重九,才買的!
都知道行騁家里邊兒出了點狀況,沒有人敢去觸他霉頭。
高三今天被拉去體檢了,行騁跑了兩趟高三四班也沒有抓著寧璽人在哪兒,壓著一股子郁悶,回了班上。
任眉開口就說了寧璽丟了保送資格的事兒,行騁心里也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一拳頭差點兒打到班里的墻壁上去,鐵了心想鑿一個血洞出來。
一整個下午,他想了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
行騁屬于初中對生理衛生課不太感興趣的,一上了高中滿腦子籃球,談戀愛啊亂七八糟這樣那樣的事兒他落了一大截兒。
平時看著像個帥氣的小流氓,骨子里就是有色心沒色膽,只敢強勢在接吻擁抱上面,讓他伸手去招惹他哥,是還得多掂量掂量,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高中男生時不時湊一塊兒開個黃腔聊聊女生,平時行騁是不感興趣的,現在偶爾在廁所里邊兒聽到幾句,就豎著耳朵聽。
明明還在上課,他又想起寧璽接吻時會微微顫抖的雙肩,冷漠而疏離的表情,眼瞳里卻是深陷情`欲的色`氣。
今天高三體檢放得早,六點多就放學生們先回家復習了。
晚上一放學,行騁跑學校門口小賣部買了瓶歪嘴兒白酒,一邊跑一邊拆包裝。
邊跑邊喝,壯膽。
他抱著手機研究了一下午,要怎麼伺候他哥。
想了一會兒,他平時自己怎麼搞事兒的。
太多情緒太多事情堆積在兩個人的肩膀上,行騁知道,寧璽需要發泄。
哪怕他們兩個,就是在彼此身上,一直寄存著最誠摯的愛意。
總有一天要盡數取出,拆吃入腹。
跑進小區的行騁幾乎是跌撞的,書包垮了一半兒在肩上,身上校服纏在腰間,后脖頸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他急切地敲開寧璽家的門。
門一開,寧璽感覺到了味道,病才初愈,臉色也有些不好。
他瞪著眼說:“你喝酒了。”
行騁扶著門框,猛地關上了身后的門。
咬住校服領口,手指夾著拉鏈往下一拉,里邊兒只剩一件短袖。
行騁涼快多了,額頭抵住寧璽的,啞聲道:“不用喝酒……我看著你就能醉。”
他捧著這張他寶貝了小半輩子的臉,眼神充滿了侵占意味,食指輕輕捻過寧璽的鼻尖,猛地鉗住寧璽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從鞋柜邊兒一路吻到客廳,行騁邊親邊脫,上半身全部赤`裸,少年精壯好看的身體全部暴露無遺,連皮膚之下勁爆的脈絡,都牽動著寧璽的視線。
他吞了一口唾沫,還沒來得及提醒他小心著涼,校褲邊直接被行騁用力拉開,摟著后腰放倒在地。
行騁把脫下來的校服胡亂抓扯著拉過來鋪到了地上,他壓著寧璽滾了上去。
少年的指節動作霸道而輕佻,將寧璽要命的地方全部攥住,速度快得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行騁居高臨下地制著他,不給他絲毫放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