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騁的爸爸媽媽都對他特別好,這讓他覺得他和行騁的感情是一種束縛,壓得他有點難受,有點愧疚。
本知道是深淵,還明目張膽地扣著行騁的腳腕,把他往里拖……
他跟行騁的關系,如果按照寧璽的構想,他只希望,是行騁的討,和他的給。
兩不相欠,對彼此都好。
但是今天說實話,最開始一聽應與臣講,是為了個女生,寧璽特別小心眼地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像死過一回。
特別難過。
行騁拉著寧璽坐到了后排,燈關著,兩個人各坐了一邊兒,都心虛,特默契地別過頭去看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行騁爸爸看倆小孩兒一路上也不講話,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兒,拉著行騁先去找了家診所,把傷口簡單包扎了一下,所幸還傷得不嚴重,都是些皮肉傷。
包扎的時候那酒精一弄上去,行騁掐得自己手心都要腫了,寧璽在一旁站著看,努力讓自己的眼睛不往傷口上瞟。
行騁爸爸也看不下去,不過兒子大了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承擔,叼了根煙出來,說去診所門口抽一根,吹吹風。
他爸前腳剛出了診所里間,門一關上,行騁坐著轉過上半身,單臂攬過寧璽的腰,直接把他哥帶了過來。
他的臉就埋在他哥的小腹上,咬著嘴唇抽痛喘氣。
寧璽真的快心疼死了,沒辦法,只得用手心扣住行騁的后腦勺,輕輕地揉,垂下眼來,小聲安撫他。
他都能感覺到行騁的手緊緊抓住他的毛衣不放,直到了最后上紗布,行騁才稍微松開一點兒。
行騁想過,他要是在寧璽面前稍微脆弱那麼一點點,寧璽會不會心軟?
出了診所,已經非常疲倦的行騁爸爸把車開回了小區,接著兩個孩子下了車,把車給鎖上了。
行騁一進一樓就不跟著往上走了,跟在寧璽屁股后邊兒,對著他爸說:“爸,我反正也不想睡了,明天周末,我去我哥那兒坐坐。”
高二周六沒有課,就是爽。
行騁爸爸看了下時間,雖然估計寧璽也睡不了多久了,但還是訓他:“人家寧璽明天不上課麼?上去!”
寧璽悶悶出聲:“行叔叔,他可能找我有事,十分鐘我就讓他上來。”
見寧璽都沒什麼意見了,行騁爸爸也累得沒時間管兒子了,點了點頭,指著行騁又說:“自己注意點兒時間,人寧璽還要上早自習……”
行騁一邊兒點頭一邊兒給他爸揮手,太高興了差點兒把手臂上的紗布給扯著,疼得“嚯”一聲,旁邊站著的寧璽看得眉頭直跳。
行騁爸爸一上樓,關了家里的門,行騁扒著寧璽家的門又想進去,寧璽沒辦法,搞不懂行騁這折騰出了一身傷還想干什麼,佯怒道:“就在這兒說。”
身子又往里邊兒擠了一點,行騁可憐巴巴地:“哥哥,外邊兒冷……”
寧璽簡直拿他沒辦法:“你別折騰了!”
估計猜出來哥哥在躲什麼,行騁眉毛一挑,說了聲悄悄話:“我保證不親你。”
聽了這話,寧璽愣是傻了半秒,耳朵通紅,還沒來得及把行騁給關在外邊兒,這臭小子就一下子鉆進來了,猛地關了門,幾乎不留時間給他哥喘口氣,低下頭逼問道:“你怎麼大半夜跑出來了?”
寧璽后退了一步,面對這問題還真說不出話來,瞪著眼說:“有你屁事。”
我靠,都給他哥逼得吐臟字兒了,能耐。
他哥就是擔心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派出所來吹風?
行騁轉了個面,直接擋在入戶與客廳的銜接處,手臂撐到墻面上,抵著他哥,認真道:“不在一起也行,你好好學習,我繼續追你。”
寧璽觸動歸觸動,但還是在這兒堵著快被行騁氣死了:“你就不能好好學習嗎?”
行騁還是攔著路:“沒說不啊,你考哪兒我就考哪兒。”
寧璽垂下眼,語氣特別堅定:“我不會在南方的。”
很現實地說,行騁也考不上他要去讀的學校。
行騁一拍腦門兒,也開始較勁了:“我去你校門口賣羊肉串兒,天天把你喂飽……”
寧璽側過身躲開他,忍著氣說:“你別跟我犯渾。”
憋了一晚上,行騁簡直忍不住了,借著身高優勢把寧璽圈在墻角邊兒,低下頭,用嘴唇輕輕去磨蹭寧璽的鼻尖,聲兒都帶了些沙啞。
“哥,你說過,我要什麼,你都給我。”
行騁抱著寧璽,在這麼一瞬間,他覺得他以前唱的那些什麼ktv金曲都還不夠狂野,現在這情況,別說獨家記憶了,讓他倒著唱癡心絕對,他都能吼個升調來。
行騁的少年音色已成熟不少,仍舊帶著些青澀的意味,吐出的語句在寧璽耳邊炸開,串成絲線,悄悄鉆入了他的身體里。
他抬起頭,看著行騁上下滾動的喉結,一時間像是被蠱惑了似的,愣在原地。
行騁看他哥發呆了,捧著寧璽的臉就要吻下來,寧璽猛地一回過神伸出胳膊抵著罵:“你進門的時候怎麼說的!”
行騁半秒都沒猶豫,手上一用力,反手甩了自己一耳光,打得半邊臉“啪”地一聲,整個客廳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