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浪蕩的那些年里,“無惡不作”。雖不觸碰原則上的問題,大多時候玩得特開。
他們認識是在京城某家酒吧,當時賀任驍喝得爛醉,坐在廁所馬桶上直接睡著。金何坤進去放水時,好巧遇上。他本著人道主義關懷,將賀任驍弄出酒吧,于隔壁酒店寫了個房間。
翌日醒來,金何坤正穿衣服。賀任驍叫他一聲,試探著問:“咱倆昨晚......?”
“我TOP。”
金何坤頭也不回。
賀任驍松口氣,便從床上果斷爬起。
“那就成,撞號了。”
坤爺那時眼高于頂,平日也是吊得不行。當即轉頭說:“但你昨晚叫得還挺好聽的。”
“......我日你媽?”賀任驍僵在原地,喝太多以至于斷片,愣是沒想起來是否發生過什麼。
良久,金何坤一笑,賀任驍摸了摸啥感覺也沒有的菊花。這才發覺自己被誆了。
他指著坤爺,狠狠點幾下。兩人之間竟生出相見恨晚的感覺。
“嘖,你小子。”
“行,交你這個朋友。”
有很長一段時間,賀任驍與金何坤幾乎形影不離。他倆玩起來德性差不多,都是頂風流那一掛。
賀任驍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喝多了一腳油門隨便來。簡直是大膽地開,往城市邊緣開。金何坤坐副駕駛,惜命得很,拿出手機找交警。希望有關部門能管管。
“我跟你說,”賀任驍喝高了,說什麼都不聽,“現在進去,半小時后我就能出來。你信不信。”
“不信你就打,我把車停在二環高架。”
“等你打電話。”
金何坤捏著手機,盯了對方好久,最終妥協似的拍一巴掌車窗。
“老子怕了你了。操。”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那些年,確實傲氣如狂。
什麼也不放在眼里。
要說金何坤是唐璜,賀任驍便是西奧。他們懂得男人之間的藝術,羞恥是性的遮羞布,他們不需要。
后來事情發展地有些玄妙。賀任驍對金何坤總抱著那麼點......似有若無的曖昧情緒。
賀少始終認為,這輩子不與坤爺上一次床,那鐵定是虧本生意。
某次喝大上頭,兩人在酒吧同時遇上一個優質男。猜拳決定誰先上,坤爺贏了。
金何坤走過去時,賀任驍其實特不愿。倒不是輸得意難平,而是瞧不上對方直視金何坤的眼神——大膽、熱情、分明透著期待。
賀任驍猛地灌下幾杯酒,朝那方走去。他一把勾住坤爺肩膀,對優質男抬了抬下巴。
“不好意思,這我男人。剛剛玩游戲輸了。”
“沒你的份,別瞎惦記。”
那晚金何坤始終沒說什麼,優質男臉色幾變,一推酒杯掉頭走人。賀任驍吹幾聲口哨,端過他的杯子一飲而盡。
“別人的東西別亂喝,”金何坤的阻止約等于無,他淡淡瞥一眼賀任驍,“以后別這樣了。”
以后別這樣了。
這話聽著輕飄飄,分量卻很重。別這樣,第一別再酒吧喝別人的酒;第二你我不過兄弟,越界就沒意思了。
賀任驍多敞亮一人,說話辦事通透得不行。他捏著酒杯,不去看金何坤,眼神飄忽在酒吧里任何一角落。
“說實在的,坤兒。我真挺想和你睡,感覺這人生吧,不睡你一次,不值當。”
“但你不允許,我也沒辦法。”
“算了,不曉得以后便宜誰。”
金何坤笑:“反正不會便宜你。”
后來優質男竟成了賀任驍的情人之一,事情發展撲朔迷離,現實就這麼精彩。
賀任驍閉口不提對金何坤的肖想,嘴上仍舊“坤寶”、“坤兒”、“坤爺”地叫個不停。喝酒只叫他,玩也只叫他,兄弟一場情濃烈。
優質男對賀任驍愛得不行,賀少卻始終興致缺缺。兩人沒處多久,分手告終。
大學畢業時,散伙飯結束。賀金二人從飯店走出,一人一支煙,沿著河岸靜靜地走了許久。
經年一晃,金何坤依然記得那晚夜空晴朗,空氣潮熱。河面漆黑一片,映著岸邊碎屑的燈光。竟似有太陽,波光粼粼。
吐出的煙霧隨風散,猩紅煙頭一明一滅,照亮他們年輕的臉龐。
賀任驍:“大學四年沒睡你一次,真他媽不甘心。”
金何坤:“別想了,這輩子也不可能讓別人睡我。”
賀任驍樂:“那你睡我唄,為你當0還是可以接受。好哥哥,你操|我試試。”
金何坤呼他一巴掌,手指順勢從賀少的頭發間穿過。手掌溫熱,而發根微涼,殘留著方才空調屋里的溫度。
他笑了笑:“滾你媽的,以后別這樣。”
賀任驍至今弄不懂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只是金何坤已第二次說“以后別這樣”,他便不如此了。
隨著年歲增長,再加工作繁忙,兩人聚少離多,漸漸回憶不起當年介于兄弟間的曖昧情愫。
估摸是一件“好東西”擺在眼前,是個人都會饞上幾眼。更遑論金何坤日日在他身邊,賀任驍沒點歪念頭,簡直對不起坤爺優秀的皮囊與靈魂。
時光洪流奔騰東去,少年成為青年,多少年兜兜轉轉,身邊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除去愛占的口頭便宜,賀任驍已對金何坤毫無感覺。
什麼“坤寶操|我”、“好哥哥為你做0”成為歷史遺留物保存下來,當真是不復以往。
傅云星作為金何坤發小,與賀任驍認識是在情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