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珠怡偶爾詢問金何坤工作狀況,坤爺裝得人五人六,乖極了。程珠怡真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在桌下踩一腳陳燕西。
“媽?”
燕哥差點咬到舌頭,驚得五雷轟頂。
不至于吧,這誰他媽才是親兒子。
程珠怡冷眼,“給小金夾菜,這邊的太遠,他吃不到。”
陳燕西氣鼓鼓:“這玻璃盤是可以旋轉的,了解一下?媽媽?”
聚餐結束,兩人分開走。
陳燕西拿唐濃背鍋,金何坤說要去大慈寺拜菩薩。天氣特冷,雙方父母熱情似火,揮別倆王八羔子,驅車去了高級會所,說是準備享受當下。
陳燕西才沒去找唐濃,最近范唐夫夫已回美國過年,壓根就不在。他剛到家,金何坤后腳跟上,兩人偷情似的。綴著些隱秘的刺激。
屋里未亮大燈,金何坤從背后抱住陳燕西。側頭咬了咬對方耳朵,沒急著接吻。卻是笑著問:“陳先生,給您一個坦白的機會。”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干了什麼好事。”
陳燕西給他撩得要死,發熱。屋里暖氣足,滲出一層汗。
“我能干什麼。”
他知道,就是不承認。
“那行,我來提醒你。”金何坤埋首,沉沉發笑。牙齒貼著陳燕西耳朵,手臂緊箍他窄腰。
“你這追人手段挺前衛,關系沒確立,倒要宣布主權。不僅亂講話,你還發了幾千上萬的紅包出去。”
“以前怎麼不知道,陳先生對別人如此大方。”
陳燕西性子直,編輯所有權小作文,附上金何坤照片。核心意思簡單明了:這人我的,誰也甭想碰。C市0號別惦記,有主。他再大手筆發紅包,邀人轉發。
騷得與天齊肩。
金何坤很受用,追逐戰的狀態也挺好。
嘴上說著一個男人不能睡三次,否則后續特麻煩。
明顯陳燕西不在此列,坤爺亦不在。
兩人跌跌撞撞倒床上,周遭黑暗。金何坤說他水多,直男看了都眼紅。陳燕西叫他閉嘴,不準說騷話。
后半夜開始下雪。近幾年C市氣候異常,往年落雪稀奇得不行。
陳燕西無意識于愛海中抬頭,窗外已白茫茫一片。大雪如絮,盈盈入萬千世界。金何坤很燙,一遍遍叫著心肝,叫著寶貝。
他又說:“陳先生,陳先生。”
聲線浪蕩,癢得受不了。
他們沒洗澡,渾身酒氣。陳燕西薅住金何坤的頭發,盯著他輪廓。
唇是火熱的,野獸正磨著獠牙。疼痛炸裂時,陳燕西頭皮發麻。他忽地嗚咽一聲,眼前迷蒙一片。
光從窗外漫射進來,霓虹逡巡,雪花亮晶晶的。玻璃上結著一層霧氣,映得外邊大廈影影綽綽。好不美妙。
如這愛,如這性。
陳燕西覺得自己像一顆成熟的果實,被金何坤用尖牙咬開。他略有哭腔說不要,卻抵不住那人勢如猛犬。烈得不行。
他鮮美的果汁叫金何坤喝盡,喝透。
迷蒙間陳燕西說了句我愛你。
金何坤沒聽清,問:什麼。
陳燕西卻不再說了,只甜膩地嘀咕道:明天你洗床單。
第五十四章
大年初七,假期結束。
上班狗揉著裝滿酒肉的胃囊,帶一身綜合癥回到崗位上。學生玩得失心瘋,望著書比人高的寒假作業叫苦不迭,常年奮斗在Deadline。
城市逐漸恢復活絡,似冰封河面解凍,喧囂沸騰。街邊早餐攤兒熱氣氤氳,車流穿梭。行人匆匆,市井祥和。
金何坤無所謂雙休或節日,前幾天除夕夜將好排班,沒趕上回家陪爸媽吃團年飯。
他臨行前往張玉枕頭下塞一紅包,提著行李箱就走。
航線繁忙,管制局的工作人員同樣不輕松。除夕夜那晚送走金何坤的是陳艾。第二天返回,波道里傳來問候:“C307,新年好,這里C市管制區,雷達看見。”
金何坤一怔,莫名親切,聲音帶了笑意,“新年好啊,陳主任。”
燕哥心疼,對方工作確實累,趕上寒假高峰期,金何坤沒去其他航線幫忙飛已很不錯了。
閑下來,陳燕西偶爾會琢磨兩人見面問題。長期半月不見面,怪想的。想想這還是曖昧期,真要像普通夫婦結婚那樣兒,生活得多平淡。
陳燕西并非耐不住寂寞,他早習慣獨自一人,不覺金何坤的缺席多難熬。
只是想念。很想念。
每年二三月聚會減少,日子卻過得極快。陳燕西再見金何坤時,暮春至。
小區綠草茂盛,花開得摧枯拉朽,幾近荼蘼。熱風捱過樹梢,撩起一陣沙響,似提琴奏著肖邦,夾了快意閑散,與初夏燦爛撞響。
他們依然分居,關系保持曖昧炮友,熱度有些下降。
金何坤不急,有時甜言蜜語,有時壓根不聯系。不聯系也無所謂,忙著手頭工作,彼此自信得很。
他們知道愛人就在那里,患得患失無用,安全感需要自給自足。
三月底,陳燕西將正式訓練計劃提上日程。此前他忙著追人,訓練卻沒丟。畢竟只用幾個星期的集中訓練,試圖在大型賽事上取得傲人成績是妄想。
競技自由潛對潛水員身體素質、技術及心理要求很高,需要長期有規律、有計劃的訓練。
陳燕西始終沒將參賽的事告訴金何坤,唐濃略有微詞,畢竟瞞著不是事兒,報道遲早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