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先記金何坤賬上。”
“不是,”唐濃突然發覺不對,“你倆是不是把愛情追逐戰當情趣?”
“大家都在陪你們玩?”
陳燕西趕緊舉手:“我跟他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但不妨礙以后。多年不曾主動出擊,是不是忘了我陳燕西是誰。”
他年輕時也玩,誰沒玩過。陳燕西盤靚條順,不教潛水不罵人時,見誰都笑。認真起來極有魅力,但凡他看上的,沒有未勾到手的。
只是后來年齡上去,性格變得沉了點,靜了點。眼光愈來越高,沒合適的,不如就單身。
時間一長,江湖不見陳燕西,到處還有他的傳說。
唐濃:“問題沒解決,別亂來。”
陳燕西:“我就是回來解決問題的,他不想我解決問題,也不會留紙條。”
“聽說金何坤復職了,你要想跟他在一起,是準備聚少離多,還是放棄潛水。”
“不可能放棄潛水,”陳燕西笑,“金何坤是喜歡那個不會放棄的陳燕西,而不是為愛盲目跟隨的陳燕西。你看他自己反應過來,就回去復職了。”
“只是我們之間,還需要個平衡點。慢慢找吧,來日方長。”
“那你打算怎麼追。”唐濃問。
陳燕西翻著傅云星的微信,咧嘴笑。他舔了舔牙尖,眼神暗幾分。
“故事,是從‘偶遇’開始。”
飛行員的生活挺枯燥,只能說上班或不上班。沒有工作日與雙休概念。達到本周飛行小時上限,剩下就是休息。但大多時間公司要求去培訓、開會,搞得他們連軸轉,生活“艱辛”。
金何坤飛早班,基本是一個來回,估計下午或傍晚到本場。如果飛夜班,最晚出港就在另一個城市過夜。
第二天再飛,最后回本場。
“A024,c市進近,雷達看見。”
“陳艾?”金何坤一聽聲音笑了,“今晚倒班有時間麼,晚上局里見。”
現在波道不算繁忙,一來二去陳艾跟他聊了幾句。
“行啊,你等會兒下飛機來進近。A024,修正海壓3000保持,修壓1016。”
“修正海壓3000保持,修壓1016,A024。”金何坤復述完畢,基本把這事敲定。
錢聰憋在旁邊遞眼刀:明知我跟那龜兒不對付,還叫他一起蹦迪?
墳頭蹦迪嗎?
金何坤蔫兒壞地憋著笑,直到下飛機也沒管錢聰作妖。坤爺應邀去了進近,錢聰回家收拾打整,再怎麼七竅生煙,愣沒忘叫金何坤按時到場。
結果天有不測風云。
他本去進近找陳艾,半路被領導叫走,說是復職后談話。這領導講話又臭又長,實質性內容沒幾句,硬生生拖到晚八點。
金何坤一看時間,來不及了。好在陳艾也剛從辦公室出來,兩人互看一眼,制服還穿在身上。
“為了不罰酒。”
陳艾說。
“為了不罰酒。”
金何坤看著他笑。
于是兩人穿著制服,成功踩點酒吧赴局。
這他媽可太騷了。
“故意的,我日你們絕對故意的!”
錢聰站在卡座邊嗷嗷叫,金何坤打頭陣過去時,一桌男女差點屏住呼吸。
哪來的男模!
還是機長。
金何坤披職業假笑,剛寒暄幾句。陳艾跟上來,又招一陣口哨。
酒吧燈光糜爛,裝潢超前,貶義。想搞超現代主義,又加了點工業風元素。整個一不倫不類,暴發與貴族結合部似的。看著辣眼睛。
但喝酒蹦迪的男女才不分場合,幾瓶黑啤下去,能把門口掛的大衛雕像看成蒙娜麗莎。
氣氛倒是勁爆,舞池上有人在跳脫衣舞,男的。遠遠看去皮膚奶白,身材瘦削,招人。
金何坤瞥一眼就坐下了。他順手脫去大衣,再剝了外套,就剩一件制服襯衫,也白。燈光鋪在上面,不知是他帥得發光,還是白襯衣在反光。
自坤爺坐下,身邊敬酒的鶯鶯燕燕沒少來。幸好他明天飛夜班,不受八小時前酒精測試的限制。
玩得開,金何坤也沒拒絕。
只是觥籌交錯間抬頭,坤爺遠遠瞧見對面卡座有一人。
不只一人,是一群。
只是那人端坐期間特惹眼,今晚也穿得極其騷。黑夾克配長褲,顯修長腿型。穿了雙Redwing,正后仰靠著沙發,腳底蹬在桌沿上。
他雙臂搭著沙發,嘴里叼煙,眼睛狹長,亦一瞬不瞬地盯著金何坤。
是陳燕西。
地址是傅云星說的,那不正經的禿驢附贈一句:這酒吧隔壁是情趣酒店,你倆來興致了還能上去開間房。道具啥都送,放心用,今晚警察不查房。
操。
陳燕西笑著回:暫時用不上,老子追人從不直接往床上帶。
現在他后悔了。
陳燕西很后悔。他就該直接叫人給金何坤下藥,弄暈拖上床。
這貨居然穿著機長制服來酒吧,不是裝逼是什麼。撩誰呢。
金何坤瞧見陳燕西,沒任何表示。一低頭,繼續喝酒。像不認識。
陳燕西沒急,各自玩。
那邊喧囂,這頭也不弱。陳艾剛被幾個空姐纏上,金何坤身邊坐下一名空少。年齡不大,很嫩。似乎才就業沒多久,腕上帶著根亮晶晶的手鏈。
“坤哥怎麼光喝酒不玩游戲,要不我們下去跳舞。
”
還挺自來熟。
金何坤笑:“你認識我。”
“這桌上誰不認識坤哥你,又帥又威又有型。坤哥,喝一杯?”這空少也不避諱,抬手去拿金何坤的酒杯,哐哐喝下大半,再往坤爺身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