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爺的喘聲從未這般粗重,亂得不行,簡直像直接從喉嚨里滾出。
“叫哥哥,寶貝兒,叫哥哥。”
陳燕西眼睛發紅,半瞇著,迷亂看著坤爺。他面白唇紅,頭發亂了,偏頭躺在床上,像被人欺負至極。
金何坤停下,兩人呼吸一起一伏,汗水順著坤爺下巴,墜在陳老師胸膛上。
空虛已至。
陳燕西聲音奶奶的,糯糯的,細碎的。
“哥哥......”
金何坤瘋了。
他猛地刺入,一下又一下抵進去。眼里有火光,是欲望。他定定看著陳燕西,看他又野又浪。快感層層攀升,似一場轟轟烈烈的掠奪與殺戮。
陳燕西徹底放開,嘴里念著操我,快點不要停。
又喊著:哥哥,哥哥。跟叫魂兒似的。
金何坤粗暴挺入、攪動,搞得陳燕西快要窒息。一次次索取,太銷魂了。他簡直想把陳燕西弄死在床上,在他懷里。只有在激烈的心跳與性愛中,他才明白自己有多舍不得這人。
太舍不得了。
陳燕西爽快又痛苦地叫喊著,卻始終纏著金何坤。他追逐,他求歡,他任由自己說出淫詞艷語,甚至顯得粗俗不堪。他臣服,他掙扎,他抱著金何坤脖子說我喜歡你。
金何坤心里發疼,只有這人能叫他繳械投降。
一次次酣暢淋漓的爆發,直上云霄的釋放,忘情纏綿,不知疲倦。縱有隔閡與誤解,但仍不知何為點到即止。床單濡濕,枕頭被子早已不知在哪。
陳燕西睡過去時,亦不知幾時幾點。他擁著金何坤,貓一樣饜足地蹭了蹭。坤爺抹去陳老師額角的汗水,收緊懷抱。
陳燕西,你怎麼這麼好。
金何坤埋在他頸間,忽地有些想哭。
你怎麼這麼好。
夜深,長山寂靜。
金何坤輕輕從床上起來,他從一地凌亂的衣服里摸出煙盒,點一根。他走到窗邊,抬頭。
夜空明朗,群星閃耀。金何坤想起夜晚飛行時,他能更近地看見銀河。
他實在無法繼續自欺欺人。
復飛的渴望太強烈,以至于再也無法漠視。
金何坤撐著窗臺,他吸一口煙,再緩緩吐出。猩紅煙頭一閃,照亮玻璃窗。他側頭去看玻璃上映照的自己,竟有點意氣風發的感覺。
看著看著,金何坤一勾嘴角,笑了。
翌日,陳燕西醒來已日上三竿。他習慣性朝身邊摸去,空的。
連余溫都沒有。
陳燕西迷迷糊糊,“坤兒,金何坤?”
沒人響應。
陳燕西不得不起身,腰間疼痛,齜牙咧嘴。這狗日的太狠了,昨晚跟他媽打樁機似的。根本沒留情。
房間已收拾整齊,是金何坤的風格。
陳燕西穿上褲子,走到桌邊。牛奶杯下壓著一張紙條。他狐疑地拿起,字數不多,看得很快。所以看完第一遍,陳燕西還以為自己理解有問題,復再看一次。
良久,陳燕西將紙條放回去。他面色平靜地端起牛奶喝一口,目光遠眺,穿過窗子去看遠山。
再過幾分鐘,疼痛自胸口蔓延。陳燕西扯著嘴角,想笑又笑不出來。他放下杯子,揉了揉眼睛。長出一口氣,卻不知把心安放在何處。
然后他穿上衣服,準備洗漱。甚至沒打電話去質問金何坤,為什麼不辭而別。
浴室門關閉,里面傳來唰唰水聲。
紙條留在桌上,字數不多,段落不長。沒有涂黑的墨跡,可見書寫者并未有一刻糾結。
“陳燕西,我發覺你睫毛好長啊,鼻子也那麼挺,眉型真好看。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其實很溫柔。發火的樣子,一點也不唬人。你知不知道,陳燕西。你后腰最敏感,咬你脖子,你能跟發|情似的。你那地兒也確實緊得要命,你真好啊,陳燕西。”
“我想說我真喜歡你,好像有點可以說愛了。”
“但我得走,想了很多天,我想回去復飛。所以來跟你說個再見。”
“我敬你、重你、崇拜你,可以后就不叫你老師了。如果有緣再見,叫你陳先生。”
“陳先生,這世界狂亂、頹靡、無趣至極。你卻始終清醒、熱愛,信念不衰。”
“我無數次想變成你,見你所見,愛你所愛。但我依然想成為自己,努力發光。叫你看看,我多有魅力。”
======
《再見信》
“陳燕西,我發覺你睫毛好長啊,鼻子也那麼挺,眉型真好看。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其實很溫柔。發火的樣子,一點也不唬人。你知不知道,陳燕西。你后腰最敏感,咬你脖子,你能跟發情似的。那地兒也確實緊得要命,你真好啊,陳燕西。”
“我想說我真喜歡你,好像有點可以說愛了。”
“但我得走,想了很多天,我想回去復飛。所以來跟你說個再見。”
“我敬你、重你、崇拜你,可以后就不叫你老師了。如果有緣再見,叫你陳先生。”
“陳先生,這世界狂亂、頹靡、無趣至極。你卻始終清醒、熱愛,信念不衰。”
“我無數次想變成你,見你所見,愛你所愛。但我依然想成為自己,努力發光。叫你看看,我多有魅力。”
2018/7/13清晨
金何坤
陳燕西親啟 .
第二卷 ,《鯨困于陸》完。
第四十九章
金何坤走過T1航站樓時,順道去買杯咖啡。
圍巾拎臂彎里,拖著行李箱走得并不快。
他穿一身機長制服,領帶系得端正,身量頎長,褲線順著長腿筆直往下,特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