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西:“你這人就經不起寂寞!”
“寂寞那是心理上,生理上他倆誰虧待誰了?一頓操還能落下啊。”金何坤見小動作被識破,干脆撕破衣冠禽獸之皮。
“老師老師——”
“我們做吧。”
這一聲聲,求歡似的。金何坤難得露出軟聲軟語一面,在性上他從來都強硬且侵略性十足。
陳燕西要不是想著明天出海,差點就要松口。
“下去,誰他媽準你上來了。”
金何坤理直氣壯:“所謂三分打拼,七分看命,剩下一百四十分,就看明天身體素質。”
“死也要死在牡丹花下,風流快活,陳燕西你給個痛快!”
“痛快就是滾出去沖冷水澡,這一天天的精蟲上腦!”
陳燕西拍他一巴掌,作勢一記撩陰腿。
嚇得金何坤趕緊捂住命根子翻下床。
“我日了!陳燕西你犯規!”
“犯規咋了,你他媽咬我啊!”
倆無端返齡三歲的智障,一人在床,一人在地。瞪著眼,氣喘吁吁地對視片刻。誰也不讓誰,幼稚得不行。
要不是陳燕西手機鈴響,金何坤還真敢跳起來咬他。
陳老師指指屏幕,做口型:我媽。
金何坤一聽是岳母,當即不敢造次。巨型犬似的刨了刨地,抓起毛巾,氣呼呼地沖出帳篷。
陳燕西失笑,那欲|火中燒的背影,仿佛印著倆大字兒——
委屈。
第三十二章
第一天出海,遇上點麻煩。
不僅金何坤大吐特吐,同行的其他幾名科學家也沒好到哪去。
斯里蘭卡是個大陸架極窄的島嶼,深海區距離海岸線二十公里左右。體型龐大的鯨魚,會在那里出沒。時值每年三月到九月,是鯨魚來此尋偶做|愛、社交的好時機。
碰上鯨群的機率很大。
自費科研,租賃四艘漁船。且不說錢的問題,在漁船或軍艦、游艇間,唐濃等人毫無疑問會選擇前者。只有漁船才能近距離觀察鯨魚,必要時下海同游。
但鯨群是否選擇靠近這些“外來客”,得看運氣。
早間上船前,陳燕西問金何坤是否吃點暈船藥。坤爺混不吝地擺擺手,大爺我身體素質比你好。
陳燕西:“也不知這會兒吐得七葷八素的人是哪位爺。”
他給金何坤遞去藥片與礦泉水,眉眼里滿是戲謔。
金何坤在斯里蘭卡留下此生坐船第一吐,一路駛離海岸一路暈菜,戰績金光閃閃。
特沒面兒。
好在同行人也差不多,除開常年乘船顛簸的陳燕西、唐濃、范宇。工程組的一名大哥哇哇叫著要上岸,且打死不愿再出海。
沒轍,唐濃聯系出海口等待的后勤人員,把這大哥扛回去了。
“你們這差事,就不是人干的。”金何坤曬得有些脫力,日光頂頭,海面空無遮擋物。光圈印在眼簾前,搞得像在錄制荒海求生節目。
陳燕西半躺半坐在船舷邊,海浪尖上依舊四平八穩地抽著煙。他瞥一眼金何坤,“多吐幾次,自然就好了。”
范宇跟著拆臺,“是,當初阿燕坐一次吐一次,戰績比你牛逼多了。”
“噯你是我兄弟麼!”陳燕西抓起手邊水瓶擲過去,被人揭短倒還面不紅心不跳,“我他媽為了誰,啊。當年你倆還沒學會自由潛的時候,是誰下水給你們弄的一手資料。”
“忘恩負義的混賬。”
唐濃笑著插|入話題,“我倆要不是混賬,跟你也捆不到一塊兒去。
”
今天唐博士難得換下標配衣服,穿著簡單體恤衫和運動褲,至少減齡五六歲。他往那兒一坐,移動空調似的自帶降溫功能。難怪范宇貼著他老公不撒手。
陳燕西呲牙,“二對一不公平。”
“你可以找金何坤。”唐濃大度聳肩。
陳燕西回頭看一眼血槽已空的坤爺,實在不能指望他突然爆發“手撕鬼子”的特技,跳起來舌戰倆混賬。只得一翻眼,單方面掛起免戰牌匾。
“休戰可以,跟你說個正事兒。”唐濃把一疊資料扔給陳燕西,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望著對方。
陳燕西拿過文件粗略翻看幾眼,右手指捻著頁面來回摩擦。他眉頭輕皺,確定自己沒看錯。
“劉易豈怎麼想的,發現個洞穴就想‘探險’,該不會是洞穴潛魔怔了吧。山里的情況清楚麼,洞穴多深,此前有沒有坍塌事故或其他潛員下潛記錄。”
“你這兒寫的從入口到出口總長三百米,期間有三個減壓站。還有誰跟他一起,誰負責牽線,誰負責后勤,行動要多久,他們想探測什麼。搞明白了?”
唐濃靜靜聽完陳老師這串機關槍似的發問,一時不知從哪個問題先講起。范宇接過話題,言簡意賅,“這你別問我們,劉易豈只是找老唐的工程隊要幾個技術。”
“至于其他的,你直接去找當事人。”
陳燕西有點急躁地揉幾把頭發,金何坤恰逢緩過幾口氣,“劉、劉易豈又是你哪個野男人?”
陳燕西:“......”
這貨怎麼看誰都像是情敵。
“我一朋友,你不認識。之前回國他在長白山那邊,沒碰上面。”
“洞穴潛是技術潛的分支之一,難度最大、死亡率最高。
洞穴潛水員人數只占潛水員的萬分之一,但事故發生幾率,有幸包攬潛水事故的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