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這些,你就沒想點別的。”
金何坤眼神很柔,多半是無可奈何。人在他面前,又能說什麼。
陳燕西后撐起手肘,令兩人更近。他拉著金何坤領口,伸舌在對方唇上舔了舔。
“有,我有想過......要是我能活著回來,今晚咱倆再戰幾回合。”
一副色|欲熏心的模樣。
金何坤盯著他,半晌笑了。他狠狠壓下去,雙唇碾壓而過。絲絲血腥升騰,他們攻城略池,如困獸搏斗。陳燕西的尖牙咬著金何坤下唇,手不安分地開始脫拉褲子。
褲頭已拽下一半,清晰的人魚線往下隱沒在獸從中。那里有只野獸亟待蘇醒,金何坤卻突然按住他。
陳燕西偏開頭,斜眼瞧著。坤爺調整呼吸,喘著粗氣,俯首埋在他肩窩里。
“今晚不來,你好好休息。”
“我真沒什麼大事,”陳燕西說,“金何坤,要想真的跟我過,這以后日子還長,今天這種情況會不斷出現。”
“你要是沒什麼心理承受能力......咱倆還是算了吧。”
沒有開始,總好過半途而廢的尷尬相對。
金何坤咬一口他側頸,沒留情,狠狠咬下去。而陳燕西不吭聲,就那麼生生受著。
“算個屁。”
“你說的對,咱們來、日、方、長。”
最后四字,坤爺說得用力且慢。他坐起身,又跟翻咸魚似的把陳燕西撂回去。尋思著剛剛從視頻里學來的按摩手法,力道沒把控好,下手按得陳燕西痛叫幾聲。
“我操,你他媽輕點兒!哎輕點兒!”
“我還不如落洞里了我!”
金何坤冷笑,“作,繼續作。”
陳老師氣得發笑,抖得像個篩子。他半張臉埋進枕頭里,僅用一只眼睛瞄著金何坤。
背上的力道逐漸適中,舒服勁兒就上來。
他看著,金何坤的俊臉逆了光,眉眼英俊,嘴角輕抿時總有點斯文敗類的氣質。
許久,陳燕西問:“坤兒,真不打算再飛了?”
“別想蒙我,手機電腦里的飛行視頻來回看多少次,數得過來麼。”
“要不聽我一句,反正我這工作任務暫時結束,你先回C市。別再學什麼自由潛,到崗位上去。好好工作,多大人還拎不清。”
金何坤裝聾,不答話。
陳燕西覺得這才是頭蠢驢,他作勢要起來,又立即被坤爺按下。
“噯你......”
“你別勸我,陳燕西。”
金何坤卻另起話題。
“我這兒眼巴巴地追著你呢,能不能認真點。”
第二十八章
“你這麼追人,遲早玩兒完。本大師不咒你,就我五指一掐,反正你倆沒那麼容易。”
傅云星剛吃完煎餅,袈裟還沒來得及往身上裹。金何坤飆來一電話,要求傅神棍給分析分析。
“我又不是你倆的婚介所,咋什麼都來問我。經過我同意了麼。”
金何坤站在深池邊,陳燕西去長風老板的辦公室。說是有意抱團搞船宿,再商量。
“時間有限,你長話短說。”
“就他現在這狀況,心理學上有個詞兒叫創傷。創傷理論指當個人和群體覺得他們經歷了可怕的事件,意識上留下難以抹滅的痕跡,也就是說永久記憶。根本且無可逆轉地改變了他們的未來時,創傷就發生了。據說,你家燕哥小時候不經歷了‘死人’這回事麼。幼小心靈受到傷害,可不就是創傷。”
傅云星將袈裟墊在屁股下面,大馬金刀地坐于大慈寺門前。天色亮得晚,白霧繞著城市迷蒙一片。
“創傷源于現代性暴力,是現代文明暴力本質的征兆。具有入侵、后延和強制性重復三大本質特征。不跟你講什麼后弗洛伊德心理創傷理論,這玩意你聽了也沒多大用處。”
“既然是心理創傷,我建議還是脫敏治療。他現在不也還潛水麼,說不定潛著潛著自個兒好了呢。”
金何坤就差穿過手機去撓他,寺廟禿驢站著說話不腰疼。
“問題在于安全,他如今是走極端。什麼危險的工作都敢接,別等敏沒脫完,命先沒了。”
“沒命那是天注定,”傅云星不在意地搶白道,“我這人出門坐飛機,從不買保險。你跟我提安全?沒意思啊。”
“我心中有佛,不入地獄嘛。”
金何坤冷笑:“瞧把你能的。”
傅云星擰不過他,看一眼時間,這得進公司打卡。
“這樣,我建議你暫時陪著他。他想潛水你別攔著,成年人心里多少有點逼數。以防萬一呢,你記得給他買保險。有良心,就把受益人寫他父母。心黑呢,就填你名字。這事兒,穩賺不賠,比下注世界杯還穩。”
“傅、云、星。”
金何坤被他貧得上躥下跳,差不離想把手機扔水池里。
“哎哎,我說人話,說人話!”
傅云星干笑兩聲,開始正兒八經做個人。
“心理創傷不那麼容易好,光是可能強制性重復這一條,就夠嗆。旁人真幫不上忙,要不然你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不過我聽唐濃說,陳燕西有自己的心理顧問,你就別瞎操心了。”
“你什麼時候跟唐濃聊這些?”
“噯別打岔,大家都是朋友,東拉西扯閑聊天就你不會。坤爺,聽我的。你要真想管陳燕西,先把自己的破事兒解決干凈。
自我人格懷疑?你咋不覺得自己不是人呢。”
傅云星掐著時間,準備談話收尾。